“都给我收拾好装备,检查各自的精灵球。”
“这一次的任务,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是搞砸了,组织那边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默默地开始整理行囊,将违禁的捕捉网、麻醉枪和某种特制的能量干扰器塞进背包。
没人注意到,在他们隔壁的房间,一只颜色几乎和墙纸融为一体的变隐龙,正贴着墙壁。
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随后悄无声息地顺着外墙爬了下去,消失在夜色中。
……
保护区后勤部。
林渊正把一件稍微有点大的绿色马甲往身上套。
这马甲不知被多少人穿过,领口磨出了毛边,还带着一股洗不掉的青草汁液味。
“没想到穿着还挺合身的。”慕小小倒是适应得很快。
她本来就经常在野外跑,这种粗糙的装备反而让她觉得自在。
她把那头长发利索地扎成马尾,扣上一顶印着“实习”二字的鸭舌帽。
“林渊,你说这老头子把咱们扔这就跑了,是不是想独吞功劳啊?”
林渊正在调试那个砖头一样厚重的对讲机,闻言头也不抬。
“他要是想独吞,就不会把那块金属碎片留在自己身上当诱饵了。”
“他这是在帮我们吸引火力。”
林渊看向窗外,远处核心区的树冠层层叠叠,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那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相比之下,我们这里算是新手村了。”
“切,新手村也有新手村的玩法。”
慕小小拍了拍腰间的精灵球。
“我就不信,凭本姑娘的本事,在这外围还挖不出点猛料来。”
林渊看着她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希望这次真的只是简单的实习吧。”
他摸了摸口袋,那里放着几个特制的能量感应贴片,是古教授临走前塞给他的。
只要贴在保护区的关键位置,就能形成一个简易的监测网。
一旦那朵所谓的“永恒之花”出现能量波动,他们就能第一时间知道方位。
就在这时,仓库大门被人推开,一个洪亮的大嗓门传了进来。
“这就是老古塞进来的新人?看着细皮嫩肉的,能干重活吗?”
进来的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皮肤黝黑,那是常年在烈日下暴晒的勋章。
他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护林员制服,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得像树根一样的小臂。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脚边跟着一只同样看起来饱经风霜的派拉斯特。
背上的蘑菇巨大无比,正懒洋洋地冲林渊吐着孢子。
“我是周大刚,这片c区的巡逻组长。”
男人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最后视线停留在林渊那双毫无老茧的手上,轻蔑地哼了一声。
“既然是古教授介绍来的,我也就不多废话了。”
“不管你们在学校里是天之骄子还是理论大师,到了我这儿,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这里的规矩只有一个:伺候好主子们。”
“主子?”慕小小一愣,“您是说那些花叶蒂?”
“花叶蒂?那是皇太后!”
周大刚没好气地扔过来两把大扫帚和几个巨大的塑胶桶。
“c区不光有花叶蒂,还寄养着一百多只走路草、三十只木棉球,还有那群最难伺候的臭臭花。”
“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先把东边草场的排泄物清理干净。”
“然后给木棉球梳毛,最后去检查一下走路草的叶片有没有长虫。”
“别嫌脏,这群草系宝可梦的排泄物可是最好的天然肥料。
而且通过观察粪便,能最直观地了解它们的健康状况。”
林渊接过扫帚,并没有像周大刚预想的那样露出嫌弃的表情,反而掂量了一下重量,熟练地握在手里。
“明白了,周组长,那排泄物的处理标准是直接掩埋,还是送去发酵池?”
周大刚眉毛一挑,有些意外:“哟,行家啊?送去发酵池吧,看来古老头也没全送些草包过来。”
这一天的“实习”,彻底刷新了慕小小对“浪漫护林员”的认知。
根本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在花海中漫步,更没有和可爱的草系和妖精系宝可梦嬉戏打闹。
现实是——
“哎呀!这只走路草怎么回事?它的口水怎么是酸的!”
慕小小一边尖叫一边甩着袖子,刚才一只走路草太热情,直接给了她一口“酸液炸弹”般的亲吻。
“那是为了消化,别乱动,它是在标记你。”
林渊在一旁淡定地用铲子,把一堆走路草的排泄物铲进桶里,动作精准得像是在做手术。
“藤藤蛇,用藤鞭把那几只飘到树顶上的木棉球拽下来,别让它们被风吹走了。”
“藤藤!”
藤藤蛇虽然一脸高傲,但也知道轻重。
两条藤鞭灵活地探出,像抓娃娃一样把几只试图越狱的木棉球给抓了回来,扔进周大刚准备好的网兜里。
周大刚本来还想给这俩新人一点下马威,结果一上午下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插不上手。
那个叫林渊的小子,干活特别利索,简直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清理、喂食、检查寄生虫,每一步都标准得可以写进教科书。
而且他对宝可梦的习性了解得令人发指。
甚至连一只性格孤僻的臭臭花,都被他挠了两下叶柄根部后,乖乖地躺平任由检查。
“这小子……看来有点东西啊,难怪能让古老头看上,带进来实习。”
周大刚摸着下巴,眼神里的轻视变成了欣赏。
午休时,三人坐在树荫下啃着干粮。
林渊递给周大刚一瓶水,状似无意地问道。
“周哥,我上午在清理c3区的时候,发现那里的土壤翻动痕迹很新,但并没有种植新作物。”
“而且那些走路草似乎都在往那个方向聚集,这是为什么?”
周大刚接过水,猛灌了一口,擦了擦嘴:“你小子眼神够毒的啊。”
他压低了声音,指了指深处的方向。
“这就是最近大家都在紧张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