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渊郑重地说道，“我会好好保管的。”
卡璞·哞哞满意地哼了一声，那种“算你识相”的傲娇劲儿简直和藤藤蛇如出一辙。
站在一旁的慕小小早就按捺不住了。
她像只闻到了腥味的猫，凑过来死死盯着林渊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看着好像某种矿石？还有这个手镯……这是古代文明的产物吗？”
她伸手想摸，被林渊眼疾手快地躲开了。
“这可是神赐之物，别乱摸，小心遭天谴。”
林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切，小气鬼。”
慕小小撇撇嘴，但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更有趣的目标身上。
她转过头，看向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卡璞·哞哞。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刚才的恐惧和敬畏，而是变成了一种近乎狂热，甚至带着点变态的痴迷。
她飞快地从那个破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和一支笔。
一边疯狂地上下打量着卡璞·哞哞，一边笔走龙蛇。
“这就是未发现的新物种……这种肌肉线条，这种木质化的外骨骼，简直是生物学上的奇迹！”
“那个鼻环是天生的吗？还是后天穿刺？材质看起来不像是金属……”
“尾巴上的铃铛构造好精妙，是发声器官吗？能不能借来切片研究一下……”
慕小小的嘴里碎碎念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前凑，那眼神就像是一个看到绝世美人在洗澡的老色鬼。
正准备离开的卡璞·哞哞突然浑身一抖。
一股恶寒从尾巴尖直冲天灵盖。
它猛地回过头，正对上慕小小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那种被视奸的感觉让这位守护神都有些遭不住。
“哞！”
它打了个响指，一道藤蔓瞬间从地下钻出来。
藤蔓化做一堵草墙，直接挡在了慕小小面前，警告她离自己远点。
这人类女人怎么回事？眼神比那些想抓它的偷猎者还要可怕！
“那个……既然您来了，能不能请您稍等一下。”
林渊见卡璞·哞哞要走，连忙出声喊住了它。
他可没忘了他来这儿的真正目的。
Z纯晶虽然好，但治好藤藤蛇才是头等大事，这才是自己这次来找卡璞·哞哞的主要目的。
卡璞·哞哞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回头看着林渊。
礼物都给了，还要干嘛？还要蹭饭不成？
林渊把藤藤蛇抱起来，捧到卡璞·哞哞面前，神色严肃而诚恳。
“当初您能在藤藤蛇还未孵化时，挽救了它的性命，我很感激。”
“也因此让它和我相遇了。”
“但是那次意外，还是给它留下了一些不可磨灭的后遗症。”
“根据我的观察，它的生命本源似乎有缺失。”
“导致它不管怎么训练，积累了多少能量，最终都无法正常完成进化。”
林渊直视着卡璞·哞哞那双深邃的眼睛。
“您是草系的守护神，掌管着草木生长的权能。”
“我想请问一下……您有没有办法能成功治好它吗？”
听到“无法进化”这几个字，藤藤蛇原本因为重逢而喜悦的小脸也垮了下来。
它垂下头，有些自卑地用小手抓着自己的尾巴。
这也是它一直以来的心病。
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明明感觉力量已经积攒足够了。
可那个进化的门槛就像是一道天堑，怎么都跨不过去。
只能无力地看着身边的伙伴们一个个进化，而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
卡璞·哞哞看着情绪低落的藤藤蛇，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了。
它转过身，重新走到藤藤蛇面前，神情变得格外凝重。
迷雾湿地的夜晚并不安静，远处的沼泽里偶尔传来妙蛙种子那如同击鼓般的叫声。
但在这片小小的石台周围，空气却仿佛凝滞了。
卡璞·哞哞那巨大的身躯缓缓弯下身子。
原本倒映着玩世不恭神色的深邃瞳孔，此刻被一抹庄重的翠绿所取代。
它伸出那只如老树盘根般粗壮的牛蹄子，轻轻覆盖在藤藤蛇的天灵盖上。
“哞——”
一声悠长低沉的吟唱从它喉咙深处响起。
刹那间，周围的地面震动起来。
那些原本枯黄的杂草，像是被注入了强力兴奋剂，疯狂地抽芽、生长，眨眼间就变得郁郁葱葱。
青草场地！
浓郁到几乎化作液体的草系能量，顺着卡璞·哞哞的牛蹄子，源源不断地灌入藤藤蛇小小的身体里。
藤藤蛇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浑身散发出柔和的绿光。
它感觉自己像是泡在了一个温暖的温泉里。
那些平时积攒在体内的暗伤和疲惫，正在被迅速抚平。
慕小小在旁边看得连笔都掉了，张大嘴巴。
“这……这就是这只传说宝可梦的特殊能力？”
“竟然能对草系能量的运用，掌握到如此程度！”
然而，林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越皱越紧。
他开启着全知之眼，死死地盯着藤藤蛇体内的数据变化。
虽然藤藤蛇的潜力，在卡璞·哞哞这一手能量注入下，不断地得到提升。
但是在藤藤蛇那最为核心的“生命本源”处，那个如同黑洞般的缺口，却并没有愈合。
鉴定里的信息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意味着藤藤蛇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上的解决。
那些灌进去的庞大能量，就像是倒进漏斗里的水。
虽然一时半会儿看着很满，但只要卡璞·哞哞一停手。
这些能量就会顺着那个缺口慢慢流失，根本留不住。
果然。
过了大概五分钟，卡璞·哞哞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丝像是树脂一样的汗水。
它缓缓收回了手，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哞……”
它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藤藤蛇身上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虽然看起来比刚才精神了不少。
那种有点病恹恹的感觉也消失了，但林渊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那个限制它进化的枷锁，依然牢牢地锁在它的身体深处。
“还是不行吗？”林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这个结果时，心里还是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