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焰并非凡火,温度极高却凝而不散。
将几颗红薯包裹在内,缓缓旋转炙烤起来。
李恪的分身一直在研究炼丹,而炼丹之关键,在于精妙绝伦的控火之术!
李恪作为本尊,分身的所有记忆,都会反馈回来,李恪的控火自是不差。
在他的精准操控下,火焰舔舐着红薯的每一寸表皮,热量缓缓渗透进去。
不多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浓郁甜香,悄然飘散开来。
引得众人食指大动,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不过片刻功夫,李恪感知到红薯已然熟透,心念一动,火焰倏然敛去。
几颗烤好的红薯悬浮空中,表皮微微有些发皱,散发着更加浓郁的甜香。
李恪挥手,将其中最大、烤得最好的一颗,稳稳送到李世民面前。
“父皇,诸公,此物趁热吃风味最佳,不妨一试。”
李世民顾不得帝王威仪,接过还有些烫手的烤红薯,小心地掰开。
红薯应声而开,露出了里面软糯的瓤肉!
这色泽,这香气,瞬间征服了所有人的感官!
“这……”
李世民低头吹了吹气,小心咬了一小口。
软糯!
甘甜!
一股纯粹浓郁的香甜味道瞬间在口中化开,口感绵密如蜜,无一丝杂味!
“妙!妙极!”
李世民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也顾不得烫,又咬了几口,含混不清地赞道:
“甘甜如饴,软糯可口!实乃美味!比那土豆还要美味!诸卿快尝尝!”
见陛下如此。
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也纷纷接过剩下的烤红薯,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一时间。
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没想到这红薯香甜软糯,竟有如此滋味!比那饴糖更显天然!”
“若百姓日常能得此物佐餐,实乃幸事!”
戴胄一边小心地剥着皮,一边激动道:
“陛下,此物不仅高产,滋味竟也如此甘美!”
“若真能推广开来,我大唐何愁饥馑?此真乃天赐祥瑞,活民之神物啊!”
李恪见众人对红薯赞不绝口,适时补充道:
“父皇,诸公,红薯虽好,却不宜顿顿饱食!”
“多食易致腹中胀气、反酸烧心,需与米麦等五谷搭配,方为长久之道。”
众人闻言,大感意外,这么美味的食物,竟会导致腹中胀气,反酸烧心?
但出自李恪之口,无人质疑,暗暗记在心里。
品尝了美味。
众人心情愈发舒畅,遂翻身上马,信马由缰,绕过红薯田,继续漫行。
不知不觉间,前方出现一处雅致的临水阁楼。
此时此刻,楼内人声隐隐,丝竹悦耳,更有阵阵吟诵之声随风传来。
众人好奇靠近了些。
只见阁楼内外,聚集了不少衣着光鲜的年轻士子,与妆容精致的佳人。
倾听一会儿,原来是在此举办一场诗会。
李世民本就是爱热闹的性子,见状顿时来了兴致,捋须笑道:“倒是巧了,遇上这般雅集。”
他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忽然定在一处,笑着用马鞭指了指:
“玄龄,那身着青衫的小子,莫不是你家大郎?”
房玄龄凝神一看,脸上顿时浮现几分尴尬:
“陛下明鉴,正是犬子,让陛下与诸公见笑了。”
经此一提,杜如晦、戴胄、魏征等人也纷纷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家子侄的身影。
不止才子。
那些巧笑倩兮的佳人之中,亦不乏长孙家、戴家等权贵富户的闺秀。
显然。
这是一场长安顶级的年轻一代的社交盛会。
李世民看得心痒,很想加入进去,品评一下这群年轻人的诗词才情。
但又顾虑自己与诸位重臣的身份,一旦暴露。
这轻松自然的诗会氛围,恐怕立刻就会变得拘谨肃穆,那就无趣了。
不禁有些遗憾:“如此雅集,若能亲身参与其中,听听少年人意气,倒是一桩乐事。只可惜……”
群臣也都不无遗憾。
李恪在一旁察言观色,闻言微微一笑:
“父皇若想参与,又不愿惊扰他们,儿臣倒有一法。”
“哦?”
李世民顿时来了兴致:“恪儿有何法子?”
李恪伸出右手,掌心似有淡淡流光萦绕。
对着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戴胄等人面前,凌空轻轻一抹。
一股微不可察的灵力波动掠过众人面庞。
下一刻。
众人下意识互相看去,都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彼此的面容竟已悄然改变!
李世民从威严的帝王,变成了一个颇有气度的富家翁。
房玄龄成了清瘦老学究,杜如晦像个精明的账房先生,魏征化为古板的老儒,戴胄像个寻常商贾……
若非身上衣袍未变,几乎认不出对方!
“这……这是?”
李世民、房玄龄等人摸着自己的脸,惊愕不已。
李恪解释道:“父皇,诸公,不必惊慌!此乃小道,名为‘障眼法’,并非真的改变了诸公形貌!”
“只是以灵力干扰他人感知,在他们眼中,我等便是如今这般模样。”
“只要不主动撤去法术,或动用灵力过甚,他们便无法识破我等真身。”
李世民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抚掌低笑,眼中充满了新奇与兴奋:
“妙!如此甚好!恪儿此法,深得朕心!”
“走走走,我等如今便是偶经此地的游人!”
“且去听听这帮小子、丫头们能有几分才情!”
一行人相视而笑,皆觉有趣,当下便朝着那热闹的阁楼诗会走去。
一行人步入阁楼。
李恪上前一步,对着主事的几位士子拱手:“诸位郎君、娘子请了!”
“我等途经此地,闻得雅集诗声,心向往之!”
“冒昧叨扰,不知可否讨杯水酒,旁听一二?”
众士子佳人纷纷望来,见这几位不速之客,虽衣着不算顶华贵。
但气度沉静,举止从容,不似俗辈,又言辞恳切,便也欣然应允。
李恪、李世民等人便寻了处靠窗的角落坐下,自有侍者奉上清茶果品。
他们静坐聆听,仿佛真是被吸引来的寻常文人。
李恪目光扫过。
阁楼内的士子、佳人不在少数,来自权贵家的官二代、贵二代诸多。
但主持诗会的,却是一个堪称绝色的女子。
从在场才子佳人的称呼中,不难听出,此女姓郑,名绾绾,叫郑绾绾!
郑绾绾身着月白襦裙,外罩一件浅碧色薄纱披帛,身段窈窕,风姿绰约。
其容貌确实极美,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肤光胜雪,唇不点而朱。
一颦一笑间,既有少女的灵动,又有一股书卷浸润出的清雅气度。
单论容色之盛,怕是最初的萧文心、程莹莹,在美貌上也要略逊她半分。
当然了!
如今的萧、程二女随李恪修行日久,气质越发空灵出尘,已不逊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