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老虎的耳朵,身后虎尾,无不展现它的特殊。
他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很清楚面前的绝对不是人,可世界上怎么会有什么这种东西。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人。”
东君平静的看着他,点头。
“准确的来说,我是一个不起眼的山神。”
梦暨白撑起身体,眸中升起愤怒。
他讨厌多管闲事的人。
“既然是山神那就守好你的山,跑这里做什么?莫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唇角升起一抹笑意,笑得讽刺。
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世人祈求的时候,选择闭眼无视,不理不睬。
一旦卑微的凡人触碰到了规则的红线,她们便要插上一脚。
东君对梦暨白的事情没有任何关心,他用什么毒药,用什么样的死法,都与自己无关,他也不屑于去管。
但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她,便要管了。
“你的事情确实与我无关,但牵扯到我的恩人,那我便要管。”
梦暨白不解:“恩人?你的恩人是谁?”
东君没有回答,但梦暨白知道了答案,他无疑是一个聪明的男人,是墨初白。
他咬着唇,感觉舌尖一阵苦涩。
喃喃自语:“沾花惹草的女人,居然连山神都不放过,她到底有多少个情郎?”
他这话说的酸酸的,墨初白有这么情郎,多自己一个又能怎么样?
东君答复。
“你用的是禁术,成功的话确实能够得寿,但得寿的代价是破坏平衡,大旱、水患、瘟疫、饥荒,这些会给大琉带来危难。”
“恩人一心治理大琉,我不能让你毁了它,如果是恩人的话,她也不想要一个这样的结果。”
梦暨白显得偏激,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毁掉?我怎么可能毁掉,我想长生,我想和她一同长生,我有什么错?!”
神明,他才不怕,也不屑。
他从来不信神明,他信任的只有自己。
“大琉是在她的治理下才繁盛的,若是她活的久一些对大琉百利而无害,况且你不是她,你凭什么认为她不喜欢。”
历朝历代的帝王都想要长生,现在长生摆在面前,墨初白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既然会给大琉带来灾难,她为什么不可以放弃大琉,然后找到一处偏僻之地,闲云野鹤。
随即想到什么,眸中泛着醋意。
“你也喜欢她吧!”
东君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冷漠。
“生死有命,神明不会对凡人产生任何感情。”
恩人,只是恩人的那种。
东君坚信,他绝对不可能会对一个凡人产生感情。
梦暨白面色苍白,凄惨一笑。
“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东君摇头:“我不杀人。”
“喝下它。”
他递来一个瓷瓶,里面是清澈的液体。
梦暨白没有接过,警惕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
东君:“解药,别再折腾了。”
“如果我执意不喝呢?”
东君如实回答:“死亡或是多活一些时日,我能看到你身上的死气,你会死掉。
恩人不过能得一点寿命却要承受天灾人祸,这是不值得的。”
“难怪……难怪……。”他喃喃自语。
接过瓷瓶一饮而尽,身体的疼痛感渐渐消失。
咬牙切齿:“你不像神,你倒像墨初白养的一条好狗!”
东君点头:“嗯,比你强。”
他没有过多的停留,身体穿过墙壁,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不是口中蔓延着药水的苦涩,他一定认为那是一场梦。
皇宫——
“呃……这个……呃……。”
太医院最好的老太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神情复杂。
【完蛋啦!完蛋了!统要和宿主一起嘎掉了吗?统还没有让宿主一统天下,统好不甘心啊对对对呜呜呜……。 (?w? )】
系统大哭、系统叹息、系统崩溃、系统点上一炷香,为自己烧了一叠纸钱。
墨初白脑海中满是系统拉二胡的声音,她现在没逝,估计很快会被统子送走了。
“什么情况?”墨初白声音有些急切。
太医略显紧张:“呃……陛下……呃……。”
难道说……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陛下并没有中毒,也没有风寒,身体康健,生龙活虎,甚至比平常人更加健康……。”
脱口而出:“呃……陛下您不会是不想上朝,故意装病吧?”
龙颜大不悦:“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脑袋。”
太医立即磕头。
“陛下饶命啊!”
墨初白觉得面前的像个庸医。
“你说朕没病,那朕为什么会吐血。”
太医挠了挠脑袋,掉了好几根头发。
“或许是……阳气太重,陛下整日里憋在宫里,许是压力过大,诞出的心病,应该去野外散散心。”
她也只能给出这样的诊断。
“那朕感觉全身乏力。”
“走两步。”
“啊?”
“没病走两步。”
墨初白来回走了一圈后,沉默了。
真是奇了怪了,突然腰不酸,腿不疼了,墨初白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在装病了。
太医为墨初白开了一些安神的方子便匆匆告退。
“母君……。”
一道小小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盯着墨初白。
是昨天梦暨白送过来的小女娃。
“你来做什么?”
小女娃探出头来,小跑到墨初白面前。
从口袋中掏出一些从徐羡那偷来的糖果。
“我听闻母君病了,很是担心特意来瞧瞧。”
墨初白接过糖果,蹲下身。
“你徐爹爹知道吗?”
小女娃撇了撇嘴,想到徐羡,她就感觉对方是个智障。
一个智障在后宫里活这么久,宫里的人还得太善良了。
摇摇头:“他不知道,他吃饱就睡。”
总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小女娃抬头,如小大人一样,平静的发问。
“母君,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