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今年全国所有省份的，高考状元。”
王谦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刚刚恢复一丝流动的空气，再次凝固。
钟振国拿着文件的手抖了一下，纸张哗啦作响。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招高考状元？全国的？
我们一个刚要从技校升本科的学校？
这是疯了。
他看着王谦，对方的表情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今天食堂加个菜”一样的小事。
钟振国几十年的教育经验告诉他，这绝无可能。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又在反复告诉他，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没有不可能。
“校长，这个……这个目标，是不是太……”钟振国艰难地措辞。
“老钟。”王谦打断了他，“升成本科，第一件事是什么？”
钟振国下意识地回答：“改名。学校的名字，需要重新上报审批。”
“那就从改名开始。”王谦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一个界面投影到了墙壁的幕布上。
是海城职业技术学院的内部论坛。
王谦亲自编辑了一条新的置顶公告。
【全校公告：关于我校新校名征集活动】
内容很简单，只有两行字。
“我校即将更名为大学，现面向全体在校师生征集新校名。”
“校名一经采用，奖励提案人，现金一百万。”
发送。
点击。
下一秒，原本还算平静的校园论坛，就像被投入了一枚深水炸弹。
沉寂了不到三秒钟。
“卧槽！！！！！！”
“一百万？？？我没看错吧？是六个零吗！”
“改个名字一百万！校长疯了！我爱死这个疯子了！”
“都别动！这个状元我当定了！让我来！我承包了咱们学校未来一百年的校名！”
整个论坛的服务器在一瞬间甚至出现了卡顿。无数条回复如同潮水般涌现。
“【提案】叫‘华夏第一工业大学’！霸气！直接对标华南工业！”
“【提案】俗了！格局要大！不如叫‘九州星辰大学’，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提案】你们都太正经了！为了表达我们对校长的敬爱，我提议叫‘王谦科技大学’，简称‘王科大’！”
“楼上的，你这有拍马屁的嫌疑！要我说，不如叫‘谦父大学’！直接认爹！”
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提议，钟振国也忍不住笑出声。他能感受到，那一百万的奖励之下，是所有学生对自己学校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自豪感。
也就在学校内部狂欢的时候，一则消息，以更快的速度传到了海城市府大楼。
半小时后，数辆黑色的公务车组成的车队，直接开进了学院大门，在行政楼前停下。
车门打开，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头发微白、但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海城市长，李卫东。
他身后跟着一众市府部门的领导，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急切和热忱。
钟振国接到消息匆匆下楼迎接，被李卫东一把拉住。
“振国同志！王校长呢？快，带我去见王校长！”李卫东的语气不容拒绝。
校长办公室内。
李卫东一进门，就主动伸出双手，快步走向王谦。
“王校长！久仰大名！你可是我们海城最大的惊喜，是我们的定海神针啊！”
王谦从座位上站起，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李卫东也不客套，直接坐下，身体前倾，开门见山。
“王校长，我这次来，是代表市政府，向你，向你们学校，表达最诚挚的感谢和祝贺！”
“听说学校要升格为大学了，这是天大的好事！是我们海城教育事业的里程碑！我们也听说了，学校正在征集新名字。”
李卫东搓了搓手，脸上带着恳切的表情。
“王校长，你看……我们海城，虽然经济发展还不错，但在高等教育这块，一直是短板。没有一所能拿得出手的本地大学，一直是全市人民心里的一个结啊。”
“所以，我们有个不情之请，或者说，是一个小小的建议。”他小心地观察着王谦的表情，“能不能……就叫‘海城大学’？”
“你放心！只要叫这个名字，以后学校有什么需要，市里一定全力支持！用地、政策、配套，我们给你开一路绿灯！‘海城大学’，这四个字，就是我们海城未来的金字招牌！”
李卫东说得情真意切，几乎是在恳求。
办公室里很安静。
王谦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李卫东的心提了起来。
他知道这所学校的价值。如果能冠上“海城”的名字，对他，对整个海城的政绩和未来发展，都将是不可估量的巨大资产。
王谦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李市长。”
“诶，王校长您说！”李卫东连忙应道。
“冠名权，是很有价值的无形资产。”王谦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商业事实，“可口可乐想在一个体育场馆上挂名字，都需要支付巨额的赞助费。”
李卫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王谦继续说道：“我理解市里的想法，也支持地方发展。这样吧。”
他伸出一根手指。
李卫东的眼睛瞬间亮了。
“只要市里，拿出十个亿的教育发展基金，注入我们学校的账户。‘海城大学’这块牌子，明天我就可以让人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