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正是干点偷偷摸摸勾当的好时候。林凡刚把璃月陛下“要去后山禁地逛逛”这高大上的指示消化完，神识就捕捉到院墙根底下有动静。
“啧，还真有不开眼的摸过来了。”林凡咂咂嘴，半点不慌，反而有点想乐。他冲云薇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自己个儿晃晃悠悠走到院子里，找了块光溜石头坐下，还顺手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个灵果啃了起来，架势摆得跟等着看戏似的。
云薇抱着剑靠在廊柱阴影里，气息敛得跟不存在一样。璃月……得，那位祖宗在屋里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没多会儿，院墙头上“嗖”地冒出个脑袋，是个穿着青城山普通弟子服的年轻小子，修为嘛，炼气七八层的样子，眼神倒是挺活泛，滴溜溜乱转。
他猫那儿观察了半天，发现院里就林凡一人搁那儿优哉游哉啃果子，胆子就肥了。一个鹞子翻身（姿势还挺标准），轻飘飘落在院里，冲着林凡一拱手，语气还挺横：“喂！你就是那个林凡？”
林凡把果核精准弹进远处的垃圾桶，拍了拍手：“咋的，找我有事？大半夜不睡觉，学人翻墙头，你们青城山就这么待客的？”
那小子被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梗着脖子道：“少废话！我叫清风，听说你白天在法会上挺狂啊？用那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气，变朵破莲花就把我们长老镇住了？我看你就是走了狗屎运，会点障眼法！”
林凡乐了，这哪儿来的愣头青？“所以呢？你大半夜翻墙过来，就为了告诉我，我走狗屎运了？”
“哼！”清风小子哼了一声，摆开个起手式，“我要跟你过过招！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你知道，我们青城山的道法才是正统！”
林凡瞅着他那认真的小模样，差点没憋住笑。他慢悠悠站起来，连架势都懒得摆：“行啊，陪你玩玩。让你先出手，省得你说我欺负小孩儿。”
“你敢小看我！”清风感觉受到了侮辱，低吼一声，体内灵力运转，手掌泛起青光，一招青城山的“推云掌”就朝林凡拍了过来。掌风呼呼，架势挺足，在炼气期里算不错了。
可惜，他面对的是林凡。
林凡动都没动，就在那手掌快要碰到他衣角的时候，周身混沌之气自然而然地在体外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屏障。
嘭！
清风感觉自己像是一巴掌拍在了一座大山上，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腾，噔噔噔连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的懵逼加难以置信。
“就这？”林凡歪着头，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清风脸涨得通红，爬起来，还不服气，又掐诀念咒，想施展个缠绕术。
林凡懒得跟他磨叽了，屈指一弹，一缕细微的混沌之气如同无形的小鞭子，“啪”一下抽在清风掐诀的手腕上。
“哎哟！”清风痛呼一声，法术瞬间被打断，整个人又被一股柔劲推得坐回地上，这下是彻底没脾气了，捂着手腕，看着林凡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
“你…你这是什么妖法？！”清风声音都哆嗦了。
“妖法？”林凡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他，“小子，看好了。”
他伸出手指，就在清风眼前，那缕混沌之气再次出现，这次没攻击，而是如同最灵巧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霎时间，一丝比清风精纯浓郁十倍不止的乙木青灵之气，被硬生生从周围的空气中“抽”了出来，在他指尖凝聚成一颗翠绿欲滴、生机勃勃的光球！
这一手，可比白天衍化青莲实在多了！这是直接抽取、掌控能量本源！清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修炼青城山功法这么多年，也做不到如此举重若轻地凝聚如此精纯的乙木灵气！
“现在，还觉得是障眼法吗？”林凡散掉光球，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清风看着林凡，之前的嚣张气焰彻底熄火，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和……一丝火热的崇拜。他扑通一下，不是跪，而是直接五体投地式的一个大礼：“林…林前辈！是小子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前辈道法通天，小子服了！求前辈收我为徒！”
林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整得有点懵，赶紧摆手：“打住打住！谁要收你为徒了？起来说话！”
清风这才爬起来，但眼神里的崇拜丝毫未减，搓着手，一脸谄媚：“前辈，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子我在青城山混了十几年，后山哪个耗子洞有几只耗子我都清楚！”
林凡心中一动，和屋里的云薇对视一眼，云薇微微点头。
“哦？”林凡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听说你们后山有个什么禁地，里面有啥好东西没？”
一听“禁地”俩字，清风脸色变了一下，压低声音：“前辈，您打听那儿干嘛？那地方邪乎得很，平时除了山主和几位核心长老，谁也不让进。听说里面锁着啥不得了的东西，灵气是足，但也危险。”
“锁着东西？”林凡来了兴趣，“具体知道是啥不？”
清风挠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层次太低，够不着。不过……”他眼珠一转，从怀里摸出一块不起眼的、刻着云纹的青色木牌，偷偷塞给林凡，“这是我以前偶然捡到的，好像是以前某个看守禁地的长老遗落的副牌，权限不高，但……说不定能溜达到禁地外围瞅瞅？前辈您神通广大，或许能用上？”
林凡接过木牌，入手温润，确实能感觉到一丝与后山某处隐隐相连的禁制波动。他看了清风一眼，这小子，有点意思。
“行，东西我收了。今晚的事儿，烂肚子里，明白？”
“明白！明白！前辈放心，我清风嘴巴最严了！”清风拍着胸脯保证，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林凡，“那…收徒的事……”
“以后再说。”林凡挥挥手，打发他走。
清风这才心满意足（自以为拉上了关系），又原路翻墙溜了。
林凡掂量着手里的木牌，嘴角勾起。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这青城山，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