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中域天机
第149章：直面终末，混沌创生
“第三关，亦是最后一关……”
“直面……‘归墟’！”
那肃穆的声音如同丧钟，在七人心头敲响。前方的星空并非简单的黑暗，而是彻底“消失”了。光线、声音、能量、甚至空间与时间的概念，都在那片区域被彻底抹除，只剩下最纯粹、最极致的“无”。一股无法形容的吸力与湮灭意境内蕴其中，仿佛那是万物的终点，一切的最终归宿。
仅仅是凝视，就让人感到自身的存在正在被否定，道心都在微微颤抖。这并非之前遇到的、被污染后带有攻击性的归墟之力，而是更接近其本源形态的——终极虚无！
“他娘的……这玩意怎么扛？”蛮山咽了口唾沫，即便以他的狂傲与战意，面对这片终极的“无”，也感到了发自本能的忌惮。他的气血之力，他的战意，在那片虚无面前，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星陨面色无比凝重，周天星辰图在身后浮现，却无法照亮那片黑暗分毫，星辰之光投入其中，如同石沉大海。月无瑕的月华同样如此，清辉靠近便彻底消散。
那抱剑青年，第一次主动握住了剑柄，但他那无物不斩的剑意，此刻却找不到可以斩切的目标。“无”本身，如何斩？
儒雅青年眉头紧锁，书卷上的文字明灭不定。兽皮少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中充满了警惕。灰衣中年气息愈发晦涩，似乎想将自己也化为“无”的一部分。
这是道与理的层面压制，是存在与虚无的终极对立！
然而，林毅在最初的震撼之后，眼神却逐渐亮了起来。他的混沌神魔体，以及他所修的混沌大道，在此刻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与……渴望？
混沌，本就是“有”与“无”的混合体，是天地未分、清浊未判的原始状态。归墟是终结，是万物复归于“无”；而混沌，既是起点，亦可以是终点，更是贯穿始终的“过程”！
“我明白了……”林毅喃喃自语，他向前踏出一步，竟主动朝着那片终极的虚无走去。
“林兄！”月无瑕忍不住出声提醒。星陨等人也投来惊诧的目光，不知他意欲何为。
林毅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归墟是终末，亦是起点。我的道，便是连接这终末与起点的桥梁！”
话音落下，他不再压制体内沸腾的混沌灵力，也不再刻意维持人形。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朦胧的混沌光辉，整个人仿佛要化开，重新回归到那原始的、包容一切的混沌气团状态！
他一步步走入那片绝对的“无”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激烈的能量对抗。当林毅所化的混沌气团接触到归墟虚无的刹那，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足以湮灭星辰、抹杀万法的归墟之力，在触及混沌气团时，并未能将其瞬间瓦解。反而像是水滴融入了大海，开始了一种缓慢而诡异的“交融”！
混沌，在吞噬归墟！
不，更准确地说，是混沌在“包容”和“转化”归墟！
归墟代表的“无”，被混沌包容，成为了混沌的一部分。而那混沌气团，在吸纳归墟之力的过程中，内部并非死寂，反而在演绎着“无中生有”的至理！隐约可见，气团内部有地火水风在重演，有微型的星辰在生灭，有生命的萌芽在闪烁又凋零……这是一个微缩的、不断循环的宇宙景象！
林毅在以自身为媒介，演绎从混沌到万物，再从万物复归混沌的完整轮回！而归墟，只是这个轮回中的一个环节！
“这……这是什么道？”蛮山看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层面的道争。
星陨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死死盯着那片混沌与归墟交融的区域，仿佛看到了宇宙最本源的奥秘。“混沌……这便是混沌大道的真正威能吗？包容终始，承载轮回……”
月无瑕美眸中异彩连连，她终于明白，为何此子能以金丹中期修为，获得“极”字评价，并能与她等顶尖圣子圣女并列。他的道，立意太高！
抱剑青年紧握剑柄的手缓缓松开，他看着那片混沌，眼中首次露出了除了冰冷以外的情绪——那是一丝认同，以及更强烈的挑战欲。他的剑，未来能否斩开这包容一切的混沌？
其余几人，亦是心神震动，各有所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那片笼罩前方的终极“归墟”区域，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黯淡，最终彻底消失不见。而林毅所化的混沌气团，则变得更加深邃、浩瀚，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可能。
气团缓缓收敛，重新凝聚成林毅的身影。他依旧站在黑色的地面上，脸色有些苍白，气息也虚弱了不少，显然刚才的“交融”对他消耗巨大。但他的眼神，却如同历经了万古沧桑，变得更加深邃、包容。
他成功通过了第三关，并非以力破之，而是以道化之！
就在归墟消失的刹那，七人所在的星空场景如同镜花水月般消散。他们出现在了一座宏伟无比的大殿中央。
大殿空旷，唯有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百丈、通体晶莹、仿佛由无数法则符文凝聚而成的——石碑！
这石碑，才是真正的万法源碑本体！它散发着柔和而浩瀚的光芒，仿佛是整个天地法则的源头。
与此同时，那宏大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一丝欣慰与释然：
“考验终结，传承者定。”
“汝等七人，皆有资格获授源碑印记，感悟万法本源。”
“然，主传承者，唯一。”
声音落下，真正的万法源碑，光芒大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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