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摇了摇头。
不辛苦。
比起相思之苦,经商的那些苦,都算不得什么。
二人温存了一会后,便起身准备出门了。
他们不出门,也有人来叫了。
“爹爹,娘亲!”
赵煜云蹲在院子门口大喊道:“我和沈时玉要去店铺了,你们去不去?”
徐夏夏从窗子里探出头,笑着道:“去。”
将屋里收拾好,又穿了身厚衣裳,徐夏夏才出了门。
结果看到儿子和弟弟连帽子手套都没有戴一个,又折回去给他们各自拿了手套。
至于帽子,沈时玉死活不戴。
赵煜云有样学样:“他不戴我也不戴!”
徐夏夏哭笑不得,但对这两个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又将帽子放了回去。
这来回一折腾,他们到徐糕记的时候都下午了。
临近年关,蛋糕店的生意不降反增。
往常想买却在犹豫的,这几日都拿出私藏的零花钱来买个一人份的小蛋糕尝尝味道。
至于年岁尚小的孩童们,则是凑钱买一个,然后一堆小孩一人分一口。
也算是过足了瘾。
这个蛋糕店是徐夏夏一手操办的,赵安和沈时玉都是第一次来。
赵煜云一进店铺,就拉着他爹和沈时玉开始介绍了。
徐夏夏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去后厨帮忙了。
原本她今天一早就要来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所幸前几日已经将员工找好了,也能独自上岗了。
再说还有府里的厨子帮忙带带,她倒是不用担心半日时间过去店里就乱成一锅粥。
顾客依旧井然有序的排队。
但这几日预定的人少了,大多数都是当日来当日买。
所以这会外面还排着十几个人。
徐夏夏到后厨看了一下,便戴起装备开始做最大的一个蛋糕了。
“刚刚进去的是谁啊?”
外面不知情的顾客问道:“女子什么时候也能进后厨了?”
围观的众人有的赞同道:“就是,我今日是来给我爹买祝寿蛋糕的,女子做的我可不要。”
“哎这位仁兄,你这话可不对。”一个顾客大声道:“女子做的蛋糕怎么了,难道你在家吃的饭不是你娘和你媳妇做的?”
“那怎么能相提并论!”
“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了!”回头客提声道:“这家店铺的掌柜就姓徐,正是刚刚进去的那位女子。”
“什么!”
第一次来的人纷纷大惊,似是没想到最近名声大噪的徐糕记,竟然是一女子开的。
“不想吃就走开,别影响后面的人排队!”
更多的人保持中立,只听两方人马吵闹却不插手也不言语。
-
赵安和沈时玉被赵煜云带着在一二楼各处参观了片刻。
二人从进门的时候,赵煜云就亲自给他们一人做了一杯奶茶。
这会听到窗子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时,沈时玉正捧着奶茶喝的香呢。
“什么声音?”
他将头从窗子里探出去,对着外面喊道:“吵什么呢?”
外面的大汉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解释了个清楚。
沈时玉听完后气的将奶茶直接从窗子里丢了下去。
好巧不巧,刚好砸中了闹事的那个人。
赵煜云虽然听着也是满脸愤怒,但还抽空夸了一下沈时玉砸人的准头。
赵安则是在听清吵闹缘由的那一刻,就转身下了台阶。
奶茶他早喝完了,杯子他带在手里,出去就砸到闹事人的脚底。
“你是什么人?”
闹事的人大声嚷嚷道:“难不成是里面女子找来的姘头?”
赵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高高提起:“就是你在这胡说八道?”
那男子不过六尺多,赵安则身高八尺有余。
这会拎着他如拎着圈里的鸡仔一样。
男子挣扎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徐糕记娘们的姘头杀人了!”
不一会店铺门口就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沈时玉过去直接一脚将人踹倒在地:“杀人,你是人吗!”
再说,敢到他姐的铺子前闹事,他就算把人关进大牢又怎么了。
牢里多的是死人!
知晓沈时玉身份的人,这会悄悄后退了几步。
他们虽然没有参与争执,但万一这位爷将他们看热闹的人也算进去怎么办?
毕竟他可是县令大人的儿子。
至于里面的那位女掌柜,便是县令的女儿。
偏偏作死的人这会还在叫骂:“我只是来买个蛋糕,不让臭娘们做怎么了!”
赵安听到此人这般侮辱自己媳妇,他直接一脚踹了上去,生生将人踹吐血了。
徐夏夏原本在认真做蛋糕。
这个蛋糕是今日才订的,说是祝寿用,所以比较大。
她上手最快,偏偏在专心做蛋糕的时候,外面的吵闹声一阵高过一阵。
她原本想着今天丈夫儿子弟弟都在,有事又不用她出面。
但这么久过去了,外面的吵闹声却愈发的大了,还时不时能听到惨叫声。
徐夏夏摘下手套,叮嘱厨子将这份蛋糕别动,等她回来再做。
却不想出去的时候,赵安正一脚踹到一个男人身上。
愣是将人踹出了几米远。
眼看着儿子小小的个头,也想飞起脚给人来上一脚,徐夏夏赶紧冲过去将人抱住。
赵煜云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要踹死这个狗男人!”
徐夏夏神色一变,她抓住儿子将他的头掰过来:“赵煜云,你在说什么?”
赵煜云听见他娘喊他的大名,整个人如坠冰窟。
完了,说脏话被他娘听见了!
沈时玉赶紧从那边跑了过来,将来龙去脉跟他姐说了。
徐夏夏却过去将暴怒的赵安拦住:“只是被人说两句,何必闹到这个份上。”
被人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大不了这人的生意她以后都不做了就是。
但今天来的三个人,却一个事都不能出。
一来赵安和沈时玉都考了院试,自己儿子也在县学里,此事若是传出去,说不定对他们以后的路会埋下一个隐患。
但赵安的怒气她也看在眼里,好说歹说总算是将人拉住,那个脏话不断的人似是被打服了,这会终于不骂人了。
但嘴里还嚷嚷着要报官。
“王法,没有王法了!”
徐夏夏叹了口气,这事怎么一茬接着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