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沈时玉道:“我给你们一人写一道,若是你们俩信得过,就互相交换着看,若是信不过,就看各自的一道题便是。”
田力和孙为仁互相看了一眼,眼里对彼此满满的都是信任。
旁边的赵煜云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田力和孙为仁很明显没将这个四岁的孩童放在眼里。
“若是真的从沈学子这里得到了题目,我二人定以你马首是瞻。”
“行吧,但我为了不再被你们逼迫,”沈时玉道:“这题目,必须等我走了以后你们再看。”
孙为仁为难道:“这......”
“要是你们除了问我策论的题目,还问其他的我该怎么办?”
沈时玉道:“透露的多了,我也会挨罚的。”
田力和孙为仁闻言不再说话,而是保证道:“那行,我们保证不会再找你要其他题,也绝不会在剩下的这段时间再去麻烦你。”
沈时玉得到了保证后,还找他们二人要了信物。
“这信物,以后就是我们仨联系的凭证了。”沈时玉将代表着田力和孙为仁身份的腰牌拿在手里。
赵煜云把他一直把玩着的玉佩也递了过去:“这是我小舅舅的玉佩,凭着它能入县衙。”
田力瞬间上前拿到手,孙为仁晚了一步,但也还是笑道:“那就麻烦沈学子写题吧。”
沈时玉坐下后思考了半晌,才将题目分别写在了两张纸上。
田力和孙为仁已经迫不及待要打开了,但他们刚刚答应了沈时玉,所以这会二人急切的看向沈时玉和赵煜云的方向。
“沈兄,时间也不早了,今日我二人就不耽搁你们逛街了。”
赵煜云撇撇嘴,这二人的嘴脸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善变!
沈时玉没再言语,而是牵起小侄子的手出了雅间。
到了一楼柜台后,还将之前放在这里的灯笼拎了回去。
二人出了酒楼后,就看到赵安和徐夏夏等在门口。
沈时玉率先打招呼道:“姐,姐夫。”
赵安接过两个孩子手里的灯笼,“事情解决了吗?”
“嗯。”沈时玉点了点头,同时偷笑个不停。
徐夏夏看着两个使了坏的孩子,她也哭笑不得道:“我们先回去吧。”
几人上了拐角的一辆马车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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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雅间里,田力面色阴沉道:“娘的,我们被沈时玉摆了一道!”
孙为仁的神色同样不好看。
沈时玉没有给他们考题不说,留给他们的纸条上竟还画了一扇门,门上写着一副对联,横批为“院试”二字。
左右对联分别为:“田力与狗不得入内”,“孙为仁此生白做人”。
二人看到的时候气的直跳脚,但已经无济于事。
沈时玉早都不见了,还拿走了他们俩按了手印的自罪书!
没错,在他看来,他们俩写的保证书就是自罪书。
因为他们写保证书的前提是,沈时玉给他们今年策论的考题,但事实是沈时玉不仅没有给题目,还反将他们痛骂了一顿,还骗走了他们俩的保证书。
“怕什么!”田力狠狠捏了一把手里的纸,对着门外的方向道:“既然沈时玉敢忽悠我们,那我们自然不会放过他!”
孙为仁担心道:“若是他真的不知道考题呢?”
“不可能!”
田力气的将茶壶摔到地上,嘴里大吼道:“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孙为仁冷静的坐了下来,思考了片刻后,觉得田力说的对。
一来,沈时玉是县令的儿子不假,更何况他们都是早早入了县学,唯独沈时玉在临近考试的时候才入了学,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孙为仁是不信的。
二来,他们今晚已经将沈时玉得罪了个彻底,而且任何好处都没得到,还将自己搭了出去。
此事,不做也得做了。
他们被沈时玉逼的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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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后你就回家住吧。”徐夏夏对着弟弟说道:“狗急还可能跳墙,人若急了,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赵安也说道:“文学院那边就你和向翰两个人,你们还都刚入学不久,田力和孙为仁已经在县学几年了,若是他们要整你,怕是防不胜防。”
“我才不怕。”沈时玉道:“我还怕他们不出来找事呢,这种毒瘤放在学院就是一个大隐患,还不知道要带坏多少学子,我定要替学院祛除这些没用的东西!”
徐夏夏问道:“那你的安全如何保证?”
“我去和向翰哥住。”
“不行,”赵安说道:“考试作弊这事他们既然已经当着你的面提出来了,那田力和孙为仁二人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若是在考试前他们还没从你手里得到题目,那他们考不了试的同时也要拉你下马。”
“安哥说的不错。”徐夏夏也道:“不管怎么说,作弊这事,得让学院的夫子知晓,你也不能白白受此污蔑。”
古代的科举考试制度十分严格,徐夏夏穿越过来的国家虽然是架空的,但很多地方却无更大的改变。
科举考试作弊者,轻则去掉考试名额,重则流放充军,情节更甚者,可能会被砍头。
她不能明知有危险,还将弟弟送进去。
“没有那么严重,”沈时玉道:“姐,你也别担心了,我有事会去找姐夫的。”
说完后他还补充道:“但是这件事得跟爹说一声,还得跟院长说。”
“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旁边一直在研究花灯的赵煜云插话道:“沈时玉才没那么傻,有人处理的事,他干嘛还亲自上。”
徐夏夏拍了一把儿子的脑壳:“你越长大越会胡说八道了。”
几人在马车上聊了一路,回去就跟沈县令说了此事。
果不其然,沈县令怒了。
科举舞弊,这是大事!
他连夜把县学院长叫到了县衙,将人骂了半天后才作罢。
院长和沈县令也算是老朋友了,他将人骂完后二人又和和气气的坐在一块喝起了茶。
“不是我说,”沈县令举起茶杯敬向这位十几年的老朋友:“你这书院越管越差,甚至还不如以前。”
“以前人少,好管。”
顾院长喝了口茶后叹气道:“这两年没考上秀才的人一大堆,又一直坚持不懈,我总不能让他们收拾东西滚蛋吧?”
沈县令不客气道:“将污蔑的事查清楚,别给我儿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