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林中的硝烟与魔气尚未完全散尽,但胜利的讯息与叶凡的名字,却已如同席卷南疆的季风,以远超任何人想象的速度,传遍了这片广袤而古老的土地。
战场清理仍在继续,缴获的魔道物资被分类封存,伤员得到妥善救治,英勇战死者的遗体被小心收敛,准备带回部落以最隆重的仪式安葬。而每一个参与此战的部落战士,在返回各自村寨、部族的途中,都成了叶凡事迹最鲜活、最有力的传播者。
“你们是没看见!那位从中原来的叶先生,不,是叶客卿!面对那遮天蔽日的魔阵,眉头都没皱一下!就那么抬手一点,金光闪过,那鬼哭狼嚎的魔影就跟雪人见了太阳似的,嗤嗤消散!”
一个来自黑石部落的年轻勇士,正唾沫横飞地向围拢过来的同族描绘着,激动得手舞足蹈。
旁边另一个来自其他部落的战士立刻补充,脸上带着心有余悸又无比崇拜的神情:“何止啊!那些刀斧难伤的鬼东西,被叶客卿的银针一扎,立刻就僵住不动了!还有那魔阵,困得我们气血都运转不畅,叶客卿愣是找到了破绽,里应外合,带着咱们援军一举给破了!要不是他,咱们这次恐怕都得交代在那儿!”
“听说连阿木雷首领,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他称兄道弟!”
“可不是嘛!阿木雷首领那脾气,要不是真本事,能让他低头?”
类似的场景,在南疆大大小小的部落、村寨中不断上演。经由这些亲身经历者的口耳相传,叶凡的形象被迅速神话:他既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慈悲神医,又是能洞察魔阵、挥手破敌的睿智强者,更是能与南疆第一勇士阿木雷肉身硬撼而不落下风的悍勇之士!
“叶神医”这个称呼,不胫而走,迅速取代了“叶客卿”,成为了南疆各族民众对叶凡最普遍、也最尊崇的称谓。
而在南疆王庭,这种声望的提升则更为直观和深刻。
大祭司亲自在王庭议事大殿,当着所有留守长老和各部落代表的面,详细阐述了此次战役的经过,尤其强调了叶凡在其中的决定性作用——从发现魔道踪迹,到顺藤摸瓜摧毁据点,再到被困魔阵中临危不乱、传递关键信息、最终里应外合奠定胜局。
“……叶客卿不仅医术通神,救我王于危难,更兼智勇双全,于社稷有定鼎之功!此次若无叶客卿,我南疆恐已遭魔劫荼毒!”大祭司的声音苍老却充满力量,回荡在肃穆的大殿中,“自此,叶客卿便是我南疆最尊贵的客人,亦是守护我南疆不可或缺的支柱!其令,如吾亲临!”
这道宣告,正式将叶凡的地位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再无人因他中原人的身份而心存芥蒂,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敬重与依赖。
此前那些因岩厉王昏迷而蠢蠢欲动的势力,此刻也彻底偃旗息鼓。连魔道大军和诡异魔阵都无法奈何的人物,其能量与潜力,已远超他们的想象。结交尚且不及,谁敢再轻易得罪?
就连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仅靠叶凡手段和珍贵药材吊住生机的岩厉王,其原本微弱的气息,在叶凡某次例行探查并再次以精纯的太初灵力为其梳理经脉、压制死寂之力后,竟似乎又微不可察地凝实了一丝。这细微的变化未能瞒过大祭司的感知,更让他对叶凡的医道充满了信心与期待。
这一日,叶凡暂居的宫殿外,比往日更加热闹。不仅有王庭侍从恭敬候命,更有不少闻讯从偏远部落赶来的族人,携带着部落的礼物和罹患怪病或陈年旧伤的亲人,怀揣着最后的希望,跋山涉水而来,只求能得“叶神医”看一眼。
叶凡并未因声望日隆而有所骄矜或闭门谢客。只要得空,他依旧会出手诊治。对他来说,行医救人,既是本心,亦是对医道的实践与印证。看着那些被魔气轻微侵蚀的战士、或是患有南疆特有疑难杂症的民众在自己的银针和灵力下逐渐好转,流露出感激涕零的神情,他对于“医”之一字的理解,似乎也更深了一层。这不仅仅是术,更是沟通、是信任、是凝聚力量的纽带。
阿木雷更是成了他宫殿的常客,几乎日日拎着南疆特有的烈酒或是猎来的珍奇野味前来,与他畅饮交谈,讨教炼体之法,关系越发莫逆。
站在宫殿的露台,俯瞰着下方络绎不绝前来求医或仅仅是想要一睹“叶神医”风采的人群,叶凡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名为“声望”的力量,正在以南疆王庭为中心,如同涟漪般不断扩散、累积。
这声望,源于他超凡的医术,源于他强大的实力,更源于他在南疆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的担当。
“叶神医之名……”叶凡轻声自语,目光越过喧闹的王庭,投向更远方那被万蛊门与魔道阴云笼罩的群山。
他知道,这名号不仅仅是一种荣誉,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也是他未来在这南疆之地,乃至更广阔天地行事的根基与筹码。魔道之患未平,前路依旧艰险,但这“叶神医”之名,或许将成为他破开迷雾、斩妖除魔最锋利的“银针”之一。
南疆的风云,因他而变。而他脚下的路,也在这愈发明亮的声望之光映照下,向着未知的前方,不断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