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一愣，没想到对方是这种反应，随即怒火更盛：“你！”
“还有，”查之恒慢悠悠地打断他，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你身上那股子劣质香水味，混着算计的酸腐气，实在影响本王品酒的心情。”
他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嫌弃，却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让格里芬难堪。
这是在说他品位低劣，心思肮脏！
“你放肆！”格里芬气得脸色通红，手中的酒杯都在颤抖，“区区一个靠基因……”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
这次打断他的，不是查之恒的话语，而是一股无形无质、却磅礴如渊海的精神威压！
那威压并非针对全场，而是精准无比地只笼罩了格里芬侯爵及其身边那几个拥趸！
“噗通！”
“噗通！”
……
那几个跟班贵族毫无反抗之力，瞬间脸色惨白，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浑身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华服。
而首当其冲的格里芬侯爵，更是眼球凸出，脸上血色尽褪！
他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扼住了他的精神核心，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彻底碾碎！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喘息，昂贵的酒杯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得粉碎，酒液溅湿了他锃亮的皮靴。
整个凌云殿死寂一片。
所有虫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没有看到任何动作，没有感受到任何能量波动（除了被针对的那几个），格里芬侯爵，这位在帝都也算有权有势的顶级贵族，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毫无反抗之力地露出了最狼狈不堪的模样！
这就是……SSS级精神力的恐怖吗？！
查之恒依旧支着下巴，慵懒地坐在主位上，甚至拿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仿佛什么都没做。
只有离他最近的雷恩，能看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冰冷而戏谑的光芒。
“看来侯爵不胜酒力，”查之恒放下酒杯，声音依旧懒洋洋的，“来人，送侯爵和他的朋友们下去……醒醒酒。”
几名侍者立刻上前，面无表情地将瘫软在地的格里芬等人“请”了出去。
一场嚣张的挑衅，就以这样一种近乎碾压式的、轻描淡写的方式被彻底瓦解。
大殿内依旧鸦雀无声，所有虫再看向主位上那位慵懒俊美的王爷时，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敬畏、恐惧以及深深的忌惮。
查之恒仿佛没事人一样，目光扫过台下众生百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只有自己才懂的弧度。
戏台才刚搭好，小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了上来。
这出戏，看来会比预想的还要精彩。
他慵懒地想着，目光似无意地扫过人群中几个看似低调、却气息异常的角落。
真正的“演员”，还没全部登场呢。
格里芬侯爵及其党羽如同被扫掉的垃圾般清理出场后，凌云殿内出现了短暂的死寂。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无形威压带来的心悸感，酒杯碎裂的声音似乎还在某些虫的耳边回响。
众虫再看向主位上那位慵懒拈着酒杯、鬓边牡丹秾艳的逍遥王时，眼神已彻底不同。
轻慢、试探、乃至看好戏的心思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忌惮，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SSS级精神力……果然不仅仅是传说中的一个等级符号，而是真正能于无声处听惊雷、一念之间定生死的绝对力量！
查之恒仿佛对台下骤变的气氛毫无所觉，他甚至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水光，更添几分靡丽倦怠之色。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杯壁，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全场，像是在欣赏一件件有趣的摆设。
“怎么都安静了？”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虫的耳中，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疑惑。
“接着奏乐，接着舞。本王设宴，是让大家开心，不是来默哀的。”
执政官埃德加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强笑着转身低声训斥乐队，算是离开以查之恒为中心的圈子，让乐队恢复演奏。
轻柔的乐声再次流淌开来，侍者们重新开始穿梭斟酒，但气氛再也无法回到之前的“融洽”。
每个虫的笑容都显得有些僵硬，交谈声也压低了许多，时不时就有目光小心翼翼地瞟向主位。
雷恩依旧如同最忠诚的磐石，伫立在查之恒身后。
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只有灰绿色眼眸中锐利的审视从未停止。
他能感觉到，经过刚才那一幕，暗处的视线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加隐蔽和复杂。
浮念被安排在离主位不远的一处软席，面前摆满了精巧的茶点。
他对刚才的精神威压能明显感知被余波影响，脸色有些苍白，捧着一杯温热的碧霖露小口啜饮，银白的眼眸却不安分地四处张望，偶尔会在某处停留，细白的眉头微微蹙起，然后又飞快地低下头，像是在躲避什么。
查之恒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很快，新的“演员”开始登场了。
一位身着帝国科学院高级研究员制服、气质冷峻的雌虫端着酒杯上前，恭敬行礼：
“殿下，日安。在下帝国科学院能源部首席研究员，莫里斯。”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充满探究，“听闻殿下领地内的熔炉星，在高效能源转化方面有突破性进展，尤其是对某些……特殊物质的稳定性处理，不知可否……”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图明显，或许研究员也不善隐藏，就是试探EY物质相关技术。
查之恒眼皮都没抬，懒懒道：“技术上的事，找卢瑟博士聊去。本王只关心产出够不够我躺着花钱。”
莫里斯研究员碰了个软钉子，面色不变，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礼貌地退下了。
接着，一位笑容满面、大腹便便的富商凑了上来，自称是星际矿业联合会的副会长，旁敲侧击地询问归墟星附近星域的矿产勘探权，言语间充满了对利益的渴望。
查之恒用指尖点了点太阳穴，显得有些不耐烦：“吵。这事找青珞执政官递申请，按规矩排队。”
富商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讪讪退开。
又有几位贵族试图上前套近乎或打探消息，都被查之恒用各种慵懒又不失分寸的方式打发走了。
他表现得就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只懂得享受和挥霍、对具体事务毫无兴趣的废物王爷，偏偏又拥有着令虫忌惮的绝对武力，让虫无可奈何。
然而，总有些虫，自以为能看透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