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古老种族星渊族现身时,正是熵化射线击穿第七道元素屏障的时刻。赵露思指尖的珍珠项链突然发烫,那串由九十九颗极光珍珠串成的项链正泛着诡异的血红色。她猛地看向深海裂缝——那里腾起的紫色雾霭里,悬浮着十二座由星砂构成的祭坛,每座祭坛上都跪着一个身披鎏金鲛绡的身影。
“那是…星渊族的守典人。”溟光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电火花,他身后的探测仪屏幕上跳着乱码,“他们在启动星渊罗盘!”
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星渊族族长突然发出一声凄厉长啸。他银蓝色的长发瞬间转为雪白,胸口的珍珠胎记裂开缝隙,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密密麻麻的星砂。那些星砂在空中聚成法典形状,每一页都燃烧着靛紫色的火焰。
“不对!”钱一平突然按住胸口的机械心脏,那里正传来尖锐的共鸣声,“法典在排斥我们的能量!”
夜溟刚把星砂锁链甩向最近的祭坛,却见锁链触碰到法典的瞬间化作齑粉。他身后的王俊凯驾驶着鹦鹉螺战船急冲而来,船首的宠物美容激光炮刚射出光束,就被法典表面的力场反弹,反而击中了远处的珊瑚礁。那些被击中的珊瑚突然疯长,瞬间变成尖锐的骨刺刺向周英。
“我靠!”周英一个翻滚躲开骨刺,手里的鳃液喷枪却不慎喷到自己头发。她那头栗色卷发瞬间变成荧光绿,“这破法典还带生物改造功能?”
星渊族族长的声音突然在所有人脑海里炸开:“平衡已破,清算……”他的话语突然被一阵金属摩擦声打断,只见他背后的星砂法典上浮现出无数齿轮,那些齿轮咬合着转动,竟将他的身体一寸寸碾碎。
“快阻止他们!”赵露思的珍珠项链突然射出光束,击中法典的第七页。那一页上刻着的“动态平衡”四字突然崩裂,露出后面的血色咒文——“当星海泣血,异客降临,万物将重归虚无”。
就在这时,雪鸢的冰雪法杖突然炸裂。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变成透明,那些冰晶碎片竟飘向法典,在封面上组成一个巨大的沙漏。沙漏的上半部分盛满紫色星砂,下半部分却是凝固的血液。
“这不是法典,”钱一平的机械心脏发出刺耳的警报,“是个陷阱!星渊族早就被改造成了……”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那里突然伸出无数金属触须,将他缠绕着拖向法典。
“钱一平!”赵露思的珍珠短刀刚出鞘,就见夜溟的星砂锁链突然缠上她的手腕。他的眼睛变成纯粹的紫色,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赵露思,你看这星砂多美。”
王俊凯的战船突然发出巨响。他透过舷窗看到,船底不知何时爬满了银色的机械藤蔓,那些藤蔓正顺着船身攀爬,在甲板上组成星渊法典的图案。周英刚掏出辣椒精配方的鳃液弹,就发现弹夹里的液体全变成了粘稠的紫色——和法典上的星砂一模一样。
“都退后!”赵露思的珍珠项链突然爆发出强光,将夜溟震退数米。她这才发现,星渊族族长的残骸里爬出一只机械甲虫,那甲虫的背甲上刻着仲裁者的标志。
海底突然剧烈震动。赵露思抬头看到,那些悬浮的祭坛正在重组,最终变成一把巨大的钥匙。钥匙的齿纹是星渊法典的页码,而钥匙孔,赫然是她胸口的珍珠胎记。
“原来如此,”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你才是打开终焉的钥匙。”
赵露思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那把星砂钥匙,珍珠项链发出的光越来越强,将她的影子投射在法典上。那个影子竟变成了仲裁者的模样,手中握着熵化射线的发射器。
“不……”她想呐喊,却发现喉咙里发出的是仲裁者的声音。那些星渊族的守典人突然集体自爆,化作星砂融入法典,在封面上组成一行血色大字:“平衡的代价,是牺牲钥匙。”
钱一平的机械心脏突然突破金属触须的束缚,他猛地扑向赵露思,却在触碰到她的瞬间被星砂包裹。那些星砂在他胸口刻下咒文,原本银色的机械心脏竟变成了紫色。
“快跑!”他用尽最后力气将赵露思推开,自己却被法典吸了进去。赵露思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在星砂中分解,最后变成法典的第十页——那一页上刻着的,正是她的珍珠胎记。
海底的古老遗迹突然全部亮起红光。赵露思低头看到,自己的鱼尾正在变成星砂,每一片鳞片都刻着仲裁者的符号。她想召唤星核之刃,却发现手中握着的是熵化射线的发射器。
“这就是宇宙的意志。”仲裁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当钥匙觉醒,平衡将被重置。”
赵露思的意识渐渐模糊。她看到夜溟、周英、王俊凯等人都被星砂包裹,变成法典的书页。那些书页上刻着他们的武器、他们的笑容,还有他们胸口的珍珠胎记。
就在法典即将完全闭合的瞬间,赵露思突然看到深海裂缝里游出一条银尾人鱼。那人鱼的眼睛是异瞳,左蓝右紫,她的鱼尾扫过之处,星砂竟开始消散。
“银尾……”赵露思的记忆突然复苏,那个在荒岛上救她的人鱼,此刻正用身体撞击法典。她的鳞片一片片脱落,化作光刃切割着星砂,每一次撞击都让法典发出哀鸣。
仲裁者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不可能……初代容器怎么会……”
银尾人鱼的身体渐渐透明,她最后看了赵露思一眼,将一枚珍珠塞进法典的缝隙。那枚珍珠爆发出刺眼的白光,法典上的血色咒文开始崩裂,星砂如潮水般退去。
赵露思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海底的珊瑚丛中。钱一平正用机械心脏为她输送能量,夜溟的星砂锁链缠在她手腕上,周英举着鳃液喷枪对准她的头发——那头发不知何时又变回了黑色。
“你总算醒了,”王俊凯的战船悬在上方,舷窗里露出他松了口气的脸,“刚才你突然昏迷,胸口的胎记还发光……”
赵露思猛地坐起,看向深海裂缝。那里空空如也,仿佛刚才的星渊法典只是一场噩梦。但她低头看到,手心里握着一枚珍珠,上面刻着银尾人鱼的图案。
“星渊族呢?”她急切地问。
溟光的机械义眼闪烁着:“探测不到任何生命信号。但……”他调出一段录像,画面里星渊族族长在自爆前,将一个发光的物体塞进了裂缝。
赵露思的珍珠项链突然发烫。她站起身,望向深邃的海底,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而她胸口的胎记,正泛着微弱的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