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天霸还未坐稳,冰梦凝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何人?”
沈天霸神色骤凛,盯着这蓦然现身的少女。他起初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丫鬟——他从未见过冰梦凝,冰梦凝也未曾见过他。
但她早已猜出他的身份。武幽境巅峰,在北境已算顶尖,放在中州却不过寻常,而在她眼中,更是不值一提。
“沈天霸,”她语带调侃,却字字如冰,“黑金卡权限之事,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看在沈媛的份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看似并未动怒,可越是这样,沈天霸越是心惊。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周身弥漫的杀气——若答复不能令她满意,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当场毙命。
“梦凝!你不能伤我爹!”沈媛急声喊道,眼中掠过一丝恐惧。她也听闻了那些传言,冰梦凝已被描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放心,我只讨公道,与你无关。”冰梦凝并不愿将沈媛卷入其中。
“此事是我不周……条件随你开,只要不危及耀光商行,任何代价我都接受。”沈天霸冷汗涔涔,语气已软了下来。
“哦?当真?”冰梦凝轻笑,“那就先让沈媛当我两年丫鬟再说。”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羞辱。沈天霸脸色铁青,强压怒火——他堂堂耀光商行会长,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可他面对的是能随手覆灭整个商行的存在。即便她只是造化境巅峰,他也不敢去赌那些传闻的真实性。
“真的吗?太好了!”
出乎意料,一旁的沈媛竟满脸欣喜,不等父亲回答便抢先应下。
“这……”沈天霸自然不愿女儿为人奴婢,一时怔在原地。
冰梦凝本只是戏言,意在威慑,未料沈媛竟一口答应,反让她有些迟疑——带个“拖油瓶”,并非她所愿。
“不行!其他条件都可,我绝不让媛媛受这等苦!”沈天霸思忖片刻,断然拒绝。
“看来耀光商行……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冰梦凝语声平静,却如惊雷炸响在沈天霸耳边。
“你……威胁我?”纵然恐惧,他也再难忍受这接连的羞辱。
“是又如何?背信弃义、言而无信之流,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她杀气陡盛,若非中州一战震动天下,耀光商行早与她翻脸。
“那我便试试,传闻是否属实!”沈天霸暴起出拳,能坐上会长之位,他自然绝非善类——只是与冰梦凝相比,他仍显得太过“善良”。
“自寻死路。”
冰梦凝身形一晃,“极”字秘施展,瞬间消失原地。
沈天霸一击落空,尚未回神,一道掌印已轰在他胸前——
他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倒飞出门外!
冰梦凝一步步走近,脚步声沉重如擂在心口。沈天霸倒在地上,恐惧随她的逼近不断累积。
他终是明白,自己得罪了绝不该惹的人……可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武幽境巅峰的修为,在她面前竟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别杀我爹!梦凝,求求你……我只有他和哥哥两个亲人了!”沈媛跪地哭求,生怕冰梦凝真下杀手。
如今的冰梦凝早已心硬如铁,但与其杀之,不如将耀光商行收为己用——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威慑已成,她也不再为难。
人总会犯错,但必须付出代价,才知什么人不可招惹。
“听着:从今日起,耀光商行利益尽归我有。否则,我便亲手毁了它,再立新会——这是你为自己的选择,必须付出的代价。”
她语声不容置疑,威势竟在不自觉间,已带上了几分如洛皇般的压迫。
“那你不如杀了我!只求你放过媛媛,她是无辜的!”沈天霸几乎昏厥——她这是要吞下整个北境的耀光商行!如此胃口,他宁死也不愿成全。
“好,那我便成全你。反正你死后,耀光商行一样归我。”冰梦凝目光掠过不停磕头的沈媛,忽然想起冰玄川,想起若自己无力,是否也会如她一般跪地求饶、任人宰割。
“起来吧。与其杀你,不如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一步步,将耀光商行彻底摧毁。”
她笑容如春风般明媚,散出的寒意却似魔鬼低语,令人胆裂。
“沈媛,你记住:这世间若无实力,便只能跪地求饶。我也一样……若无力量,早已被你们肆意践踏。力量才是最美的存在,可惜——你还没有。”
说完,她转身离去。
沈天霸瘫坐在地,心如死灰。他知道,耀光商行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都是我的错……千不该万不该,竟将她推向对立面……”
他懊悔万分,却已无力回天。要他眼睁睁看着毕生心血走向毁灭,比杀了他更加痛苦。
沈媛当初如何劝说都没用,他偏要招惹冰梦凝……又怎能料到,她的成长竟可怕至此?
冰梦凝刚回翊王府不久,沈天霸便带着沈媛亲自登门谢罪。
只因他已得知——四大悍将正在招兵买马。
北境的风云,即将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