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皇宫,与其说是受保护,不如说是自缚双翼。冰梦凝渴望做翱翔天际的雄鹰,而非困于金笼的雀鸟。广阔天地,才是她真正的舞台。
“城外有座隐秘的宫殿,既然你不愿留在皇宫,便去那里吧。你姑姑也在那儿修炼,有她相伴,我也放心些。”冰玄川并未阻拦。他深知女儿的性子,不喜束缚,向往自由。
“多谢爹。”冰梦凝得知地址后即刻动身,仿佛一刻也不愿多留。
“这丫头,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黎慧珍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惦念。冰梦凝正是怕母亲阻拦,才选择悄然离去。
“娘,别念叨姐姐了,咱们打麻将去。”千雪早已将在北溟灵院学的牌技发扬光大。黎慧珍也早已将她视如己出,不再拘于礼节。
“也罢,随她去吧。我们也该过过自己的生活了。”黎慧珍轻叹一声,便与千雪步入内殿。夜深人静,宫中却灯火通明,传来清脆的麻将声,俨然换了一番风景。
冰梦凝在皇城中稍作停留。这里的繁华喧嚣,远非昔日的冰王府可比。处处灯火阑珊,人流如织。但她并未留恋,很快便离开皇城,来到冰玄川所说的那座宫殿。
这座宫殿并不庄严恢弘,却格外冷幽清净,正合冰梦凝的心意。
“嗞嗞嗞——”刚推开门,一只熟悉的小妖兽便欢快地窜了出来——正是她在天寒山收服的那只荆棘兽。
“你怎么会在这儿,绒球?”冰梦凝亲昵地抱起这只被百芊芊取名“绒球”的小家伙。
“你不好好在皇宫待着,跑我这儿来做什么?”冰芮的声音从内殿传来。
“宫里太闷了,无聊出来逛逛。”冰梦凝暂时还没想好去处,便先来姑姑这里落脚。
“那你就住隔壁,没事别打扰我闭关。”冰芮淡淡道。
冰梦凝打算在此暂住一段时间,将脑海中的治国方略仔细整理成文。很多想法还停留在理论阶段,尚未经过实践检验。凡人世界与修炼界截然不同,治理模式自然也不能一概而论。
冰王朝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法典即将诞生,其历史意义远超常人想象。法典中最重要的是两点:一是人才选拔机制,二是开放女性参与国事的权利。
三日后,清幽的宫殿中。 冰梦凝完成了法典最后一条律法的撰写。
她将整理好的治国方略交给冰玄川。其中的内容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堪称一部体系完备的治国法典。
“得此法典,实乃国之幸事!”冰玄川翻阅着律法条文,心中充满难以言表的喜悦。
“姑姑,你还要闭关多久?”冰梦凝不禁好奇。不知冰芮究竟在修炼什么武学传承,如此痴迷。自教官大战结束后,几乎所有获得传承的教官都隐匿了起来。
冰玄川都很少出门了,唯有葵樱还留在北溟灵院,没什么动静。武学传承的诱惑固然巨大,但也极易让人迷失本心。一旦消息泄露,获得传承者都将成为被猎杀的目标。
婧画、青玄、冰芮、邢苏四人面临的危险,比常人高出数倍。现在的他们,唯有争分夺秒地修炼,才能有足够实力应对一切。
“我也不清楚……但我好像遇到了心魔。”冰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心魔对绝大多数武者而言,都是一场噩梦。
“心魔?什么心魔?”冰梦凝不明所以,索性直接推门而入。
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更确切地说,是令人恐惧。不过冰梦凝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倒不至于被吓到。
只见原本气质高贵的冰芮,此刻衣衫褴褛,眉心笼罩着一股黑气,双眼通红,显然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快走!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坠入魔道……”冰芮趁理智尚存,急忙催促。她生怕自己失控伤及冰梦凝。
“冷静点,姑姑。”冰梦凝却没有离开。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好在脑海中有无数古老记忆,其中不乏应对走火入魔的记载。
“没什么可怕的。平复心境,你越挣扎,坠入魔道的速度就越快。保持心静,不要刻意去想武学传承的事,也别刻意不去想。”冰梦凝不敢大意。万一冰芮真的入魔,不仅对她是一场灾难,周边百姓也将遭殃。
听了冰梦凝的话,冰芮狂躁的神情逐渐平静下来。她之前过分追求极致,导致心态失衡,险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许久,冰芮终于缓过神来。 “你怎么还没走?就不怕我走火入魔杀了你?”她整理着衣衫,看着对面闭目养神的冰梦凝,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自信。
“你到底传承了什么武学?刚开始修炼就遇到心魔。”冰梦凝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她确实从未想过退缩。
“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武学,但既是出自青莲剑仙之手,想必绝非凡物。”冰芮只能说出个大概。
“可有名号?” “听大人提起过,好像叫极昼破晓。我不太明白其中含义,你可曾听说过?”冰芮也不明白为何取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极昼破晓……”冰梦凝迅速在记忆库中搜寻了一遍,却没有任何相关记载。 看来这很可能是青莲剑仙独创、却从未显露过的武学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