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翌日,
林平之正在庭院里练功,但见陈七引领着徐青走了进来。
走到近前,徐青忙向林平之执礼:“小的见过少镖头……”
林平之收剑后,先是抬手道了声:“诶,莫要多礼……”
跟着,他示意徐青随自己一起走去石桌旁坐。
徐青却局促的哈腰道:“多蒙少镖头看得起小的,让小的来镖局做事。啊,少镖头有什么吩咐,但请示下……”
见此,林平之负着手轻吁了一口气后说道:“徐青,我林平之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当初,在华山小镇上,我被木高峰那厮所擒,是蒙你去通知华山派的。我曾许诺,会给予你回报。但是,我派人将你接来,不是让你来镖局做工的,我是要给你一份营生……”
他说着,拿过放在石桌上的一个扁匣子递给徐青道:“在莆田有一间林家名下的素斋小馆,先父因着打理镖局,一直就没去过问小馆的生意如何。我也对镖局以外的生意不熟,便决定将那小馆送给你。这是我让陈七去衙门取得的相关契书,以后那小馆就是姓徐的了……”
徐青闻言,很是激动:“少镖头,这,这怎使得……我只是个酒楼小二,我怎么能做……还有,少镖头这回报也实在是太大了……我我,我受不起呀……”
林平之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使不得?又怎么受不起了?不有句英雄莫问出处嘛……你就收下吧……”说罢,便将扁匣子塞到了他手中。
徐青捧着扁匣子不知说什么是好,林平之则吩咐陈七:“舟车劳顿,你先带徐青去客房休息,然后带他四处转转……”
陈七应声后,带着徐青出了庭院。
林平之看着二人出了院门后,转身往书房走去。
……
来至书房,于书案前坐定后,林平之即拿出老宅的布局图来继续推敲。
在经过一番筛选后,他决定从最有可能藏剑谱的存书阁和小佛堂着手找。
……
再说岳灵珊,自从那天遭林平之的一顿谴责后,心情极差,除了吃饭就是闷坐在房间里,对谁都是爱搭不理的。
宁中则只知女儿又是在没气找气怄,尽管担心,却又不知道还能怎么劝,唯有暗自伤神。
反观岳不群,表面上是一副淡然处之,心里却满是盘算。
……
这天,众人刚用过饭准备去休息。
却见仪琳带着仪玉急匆匆入内求见岳不群:“岳师伯,掌门和我师父被困龙泉铸剑谷,请师伯设法给予援救……”
闻言,宁中则诧异询问:“好端端的,定闲师姐她们怎会受困那龙泉铸剑谷的?”
仪琳遂道:“是嵩山派左盟主说魔教要来抢夺《辟邪剑谱》于是就命掌门她们带着我们来福州协助岳师伯抵御……其实,掌门知道内中藏着阴谋,但还是让我们兵分两路来福州……不曾想,刚进入福州地界的一处小镇就遭到了袭击……师伯,师伯她老人家已然遭到暗算重伤圆寂了……刚刚,又收到仪清师姐冒死赶来通知,说掌门她的受困于龙泉铸剑谷……”
岳不群听罢,先是心下一紧。
随即,他眼眉一动,作愤慨状的道:“什么?定静师姐遭暗算重伤圆寂了?魔教妖人好生歹毒!竟敢公然挑衅我正道!”
只听仪玉冲口催促:“求岳师伯快些去救掌门她们吧……”
宁中则遂也跟着进言:“师兄,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即使,此行会有所险阻,我们也应义无反顾……”
未待其语落,岳不群微一摆手道:“师妹说得甚是……可虽说是救人如救火,但也得要设想周全了才行……”
说话间,只见田伯光冲进来呛岳不群:“等你设想周全了,咱们去了也是收尸去的!”
岳不群一见是田伯光,当即喝斥:“你个采花贼,胆敢找上门来寻衅,岳某今日就要为江湖除了你这个祸害!”
语落间,他正待要动手,只见梁发已亮出剑攻向了田伯光。
二人一经交手,立时就打得不可开交。
仪琳心系掌门和师父的安危,又怕田伯光的伤没好会吃亏,情急之下大喊:“田伯光,你快给我住手啊!田,伯,光!”
转而,她向岳不群求告:“请岳师伯先别管田伯光了,先想办法去救援掌门和师父她们吧……”
却听田伯光边打边激讽:“仪琳你别再求他了,你没看出来吗?岳大掌门他是不敢!日月神教也好,嵩山派左冷禅也罢,他都不敢得罪的!”
岳灵珊本来还处于晃神中,一听到有人激讽自己的父亲,立时就像是只受过伤的猫儿炸了毛,提起剑飞身上前就加入了梁发和田伯光的拼斗中。
宁中则待要去拽回女儿,却被丈夫所阻。
就在这个档口,梁发因着岳灵珊的突然加入而分了神,挨了田伯光一刀。
与此同时,陆大有正好进来。
他见岳灵珊在跟田伯光打斗,二话不说,便冲上去帮忙。
仪琳见场面逐渐混乱,不得已下带着仪玉挑开岳灵珊和陆大有的进攻后,拽着田伯光就走。
岳灵珊不知道是不是打红了眼,竟要去追仪琳她们。
陆大有忙上前阻拦:“诶,小师妹,穷寇莫追啊……”
宁中则则上前来拽过女儿低声责备:“灵珊,你怎么这么鲁莽!那采花贼自有你爹和你梁师兄对付,要你凑什么热闹!”
岳灵珊却红着眼眶甩出一句:“我不管!说我爹不好就不行!”跟着,扔下剑后掩面往厅后跑去。
对此,岳不群反应不大,在示意英白罗扶梁发去疗伤后,询问陆大有:“你不是在杭州伺候着世子爷吗?怎的来了福州?”
陆大有朝厅后看了一眼后,回道:“噢,是弟子想着中秋佳节快到了,世子爷那边有众多侍卫护卫,不愁有失。弟子便向世子爷告了假,来福州陪师父师娘一起过节……”
他正说着,只见程灏轩负手而入道:“陆师兄还真是有孝心,且又不忘本。都已是官府中人了,还这般惦记师父……”
陆大有冲其一欠身道:“大公子过奖了……大有的功利心虽重,但也是个念旧的人……”
程灏轩浅笑着从其面前走过后,来至宁中则的跟前道:“义母怎的又愁眉?还是为了小师姐而伤神吗?”
说着,他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束双色菊奉与宁中则劝道:“义母莫要愁苦,凡事自有其解……”
宁中则露出一抹欣慰且带着宠溺笑容道:“嗯,轩儿有心了,义母会尽量放开怀抱的……”
岳不群因着力于心中盘算,无心多管众人,微一摆了摆手后,便管自己出了厅。
这时候,陈七从老宅那边回来了,宁中则便托他招呼陆大有,自己则由程灏轩陪着往花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