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清早的,岳灵珊就兴致勃勃的跑来弟子舍喊林平之去练功。
宁中则为防女儿又乱发脾气,业已提前等在瀑布边以便督导。
待林平之和岳灵珊过来,宁中则在将玉女剑法演练了一遍后,才让二人开始练习。
起初,岳灵珊还能听从母亲的提醒尽量放慢招式,可见林平之始终是只守不攻的打法,她便认为林平之是在敷衍自己,气恼之下出招越来越快且不分轻重。
其实,林平之的功夫底子并不算差,只是缺乏与人过招的经验。加上他一心盼着能尽快开始正式学武,不想被什么事给影响而有所耽搁。故面对岳灵珊那招招咄咄逼人的架势,他最终选择了退让。
但岳灵珊自幼受父母宠爱,师兄们对她更如同众星捧月。她早已习惯了被人让着,不免有些自以为是。所以,对于林平之的退让,她没有见好就收,而是得寸进尺的在挑掉了林平之的剑后方才收了招。
宁中则自是看得出来林平之的用意,但出于爱护女儿,她只是象征性的责备了句:“灵珊,不是跟你说了让慢着点嘛……”
转而,她冲着一脸尴尬的林平之作歉意一笑后询问:“平之,灵珊没伤着你吧?”
林平之晃了个神后,摇了摇头低声回了句:“噢,没有……”
却听岳灵珊冲口道:“林师弟武功怎这么差……以为你们林家的辟邪剑法有多厉害,还不如青城派的松风剑法呢……”
此言一出,如同一记重锤击在林平之的心上。
悲伤和羞愤带来的窒息感,让他的鼻翼不断紧吸,身体也因为用力握拳而开始颤抖。
宁中则没料到女儿会如此口不择言,遂斥责女儿:“灵珊,你真是被宠坏了!说话怎么可以这么没分寸!还不快向平之道歉!”
岳灵珊尚未意识到自己这话番伤人的程度,任性的道:“我说错他了吗?娘您也看到了,他那身法轻飘飘的,马步又不稳……”
宁中则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林平之,不得不提高嗓音喝止女儿:“够了!灵珊,今天就练到此为止,给我回房自省去!”
岳灵珊遭到母亲训斥,很是生气委屈,瞟了一眼林平之后,扔下剑转身就走。
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宁中则莫奈何的代其向林平之致歉:“平之啊……灵珊都是被我们给宠坏了……我在此替她向你赔个不是,还望你别往心里去……灵珊她只是不懂事,她没恶意的……”
林平之强压着情绪回应:“师娘言重了……既然今日到此为止,那弟子照旧去打坐了……”说罢,扭头向远处的树林走去。
……
进入树林后,林平之边反复施展那几招辟邪剑法,边愤懑的大声喊:“松风剑法算什么?余沧海,木高峰,我早晚会让你们知道我林家辟邪剑法的厉害!”
此时,下起了雨。
林平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的练着剑。
……
再说负气回住处的岳灵珊,刚坐下不久,宁中则便走了进来。
她先是一脸严肃的教训女儿:“灵珊,不是娘要过多苛责你。实在是你这次太过分!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很伤人啊?!平之的家是让青城派给毁的,他爹娘也是因此被那木高峰给害死的……你说平之他武功差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说他们家的辟邪剑法不如青城派的松风剑法呢!”
闻责,岳灵珊似是反应了过来,但未见觉有愧意的道:“是,我是不该这么说……可说都说了,又收不回来的喽……林师弟堂堂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吧……”
宁中则打断提醒道:“他计不计较是一回事,你道不道歉又另是一回事……”
岳灵珊忽的起身拒绝道:“什么?要我去跟他道歉?我才不要!从小到大,我只向爹娘和大师哥低过头,我绝不跟外人低头。”
宁中则素知女儿的脾气,但这回她确实做得过分,若再任由着她恐对之无益,遂做出责罚:“娘不能再姑息你了,你就待在房间里好好自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愿意去道歉了,才许你出房间……”说罢,转身出了房间。
岳灵珊则气得跺脚大嚷:“娘您不疼女儿了!您好讨厌!我要告诉爹去……”
走到门外的宁中则,在莫奈何的吁了口气后,撂下一句:“本就是错在你,相信你爹这回也不会纵容你的。”语落,向院落外走去。
……
转眼,到了午间。
众弟子来至饭堂,一进门,英白罗边嗅着味边喊了声:“哇~好香啊!”
陆大有皱了皱眉道:“每天翻来覆去就这几样菜,能香到哪里去?你大惊小怪个什么劲儿!”
英白罗却道:“不是,今儿这香味特别,我鼻子向来灵,闻着绝对不止是平时那些菜……”
梁发遂猜测道:“莫不是水伯转了性,终于给我们换菜色了?”
陆大有轻哼一声道:“就算是换了,凭他那厨艺,能做出什么好菜来……”
说话间,劳德诺走来道:“你们有口福了,今天加菜,除了水伯做的那几道菜,还有鲜鱼羹。鱼是程师弟家送衣服用品的仆人运上来的,有好几条,又大又鲜活……”
英白罗听后,边咽着口水边作摩拳擦掌状道:“我就说嘛,难怪这么香,原来是鲜鱼羹。哎呀,好久没有吃鲜鱼了,终于可以解解馋了……”说着,屁颠屁颠的往饭桌走去。
程灏轩已落座,正在吃鱼羹。
英白罗笑嘻嘻的向其道了一声谢后,便拿起勺子来分别给自己及陆大有等人盛了一碗。
陆大有走来瞟了眼鱼羹后,提醒英白罗等人道:“诶,少吃点,晚上还要去捉蛇打牙祭呢……”
英白罗冲口道:“都有鲜鱼羹吃了,还打什么牙祭嘛?”
但见程灏轩勾唇问道:“怎么你们平时打牙祭都是捉蛇的啊?哎呀,那蛇肉有什么好吃的?诶,听说华山深处有好多野味,你们可猎来吃过?”
英白罗笑回道:“噢,我们没猎过,大师兄倒给咱们猎过两回野猪来着……烤着吃,那叫一个香,嘿嘿嘿……”
程灏轩微侧头问道:“哦,那你们有没有遇上过黑熊和金雕?”
英白罗笑道:“黑熊没遇上过,金雕倒是见过……不过,没弓箭……”
程灏轩遂提议道:“嗯,弓箭我有带来。这样,我们明天去山顶猎金雕怎么样?”
英白罗兴奋的点头道:“好啊好啊……”
却听陆大有口气冲冲的道:“师父很严格的,我们白天要练功,没那闲工夫。晚上捉蛇打牙祭还是瞒着师父偷溜出去的……”
这时,林平之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了饭堂。
程灏轩遂向其邀请道:“林师兄,咱们明天去打猎怎么样?”
林平之未接话,只是于落座间摇了摇头。
英白罗随即问了句:“林师弟那我们一会儿去捉蛇好吗?”
林平之心情很是低落,在回了句:“我有点累,不想去。”说着,管自己坐下后就闷头吃起了饭。
劳德诺遂催促众人道:“诶,捉蛇打猎,何时都行,先吃饭,啊,先吃饭……”
众人遂陆续坐下起筷吃喝了起来。
少时,饭毕,众人各自散去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