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傍晚时分,林平之随同木高峰来到了衡阳城。
进入一家酒馆后,木高峰点了一桌子的大鱼大肉便吃喝了起来。
林平之则是惦记着爹娘,捧着饭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少时,随着从门外传来的一阵喧闹声,四名身着华山派服饰的男子簇拥着一名穿绿底红梅纹衣衫的少女走了进来。
五人分别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以及弟子劳德诺、梁发、陆大有、英白罗。
但听岳灵珊责备英白罗:“爹让你跟大师哥一起来的,你怎么就能跟丢了大师哥呢?!”
正吃着饭的林平之乍听这女声,不禁一愣:“咦,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像是老萨的孙女……也像是救我去竹林的那位姑娘……怎么会……”
寻思间,他微转头看向华山派众人。
只见英白罗边擦着汗,边委屈的道:“小师妹,这也不能全怪我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师兄他那个脾气……呐,就说,这来衡阳的一路上好了,大师兄一说累,就停下来看风景,一看就看个没完……转头呢~又跟人斗酒,这一斗又斗了个大半天……临了,都快到衡阳了,他却因为看见恒山派的师妹有难,就扔下我去救人,我去追了,可没追上嘛……”
话音未落,就听陆大有揶揄起英白罗:“切,什么叫没追上?你那叫追不上!看你胖得,让你平时少吃一点,你又不听。身子重了,轻功自然就差了呗……”
英白罗当即气恼反驳:“奥,说我吃得多……那你呢?每回,我们下山进馆子吃饭,也没见你少吃啊!还都是我掏钱付账的呢……”
陆大有抱臂反呛:“噢,就只有你吃亏了吗?我不也是……就说上回吧~我好不容易从丐帮一处分舵偷来的猴儿酒,大师兄一下全给喝了,一滴都没给我留下……我又能怎么办?谁叫他是我们的大师兄呢……”
岳灵珊被二人吵得头疼,抚额叫停道:“够了!你们俩有完没完啊~真是的……”
劳德诺忙提醒道:“陆师弟,英师弟,莫要吵了,咱们这是在外头,别让人看了笑话咱们华山派没规矩。来,先坐下来吃饭……”说着,选了张桌子示意大家落座。
林平之一听这男声,略有所了然的心下念叨:“奥,原来,他们都是华山派的……那他们俩怎么会在老蔡酒铺卖酒呢……”
抱着疑问,他侧耳倾听起了对方的谈话。
五人坐定间,就听英白罗喊来小二点菜:“赶路赶得五脏庙空空如也,快些上几个你们店里拿手的小菜……”
转而,他边拿过茶壶茶杯来倒水喝,边询问劳德诺:“对了,二师兄,怎么师父没和你们一块来啊?”
劳德诺遂回道:“噢,师父要沿途打探林氏夫妇的下落,吩咐我们先过来……”
林平之听到他们提及其师在打听爹娘的下落,立时一阵紧张。
只见岳灵珊嘴一撇道:“照我说啊,反正那个余沧海不是也来了衡阳嘛……嗯,爹直接向他去要人就是了。我就不信,他会不给我们华山派面子。”
只听梁发接口道:“只怕那位余观主没那么容易放人……”
英白罗喝了口水后,点着头说道:“说到这个,要不是大师兄被师父逼着去向青城派赔礼道歉,大师兄也不会听到他们要搞人家镖局的事呢……嗯,那个余观主啊~还真挺阴险的咧……”
陆大有嗤之以鼻道:“切,怕什么?只要我们找到大师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英白罗叹道:“可惜啊,大师兄现在不知道人在哪儿呢!”
林平之听到此,心下疑惑略有所释:“奥,原来,是他们的大师兄听到青城派要对我林家不利……那就是说,是他们的大师兄将此事告知了他们的师父,他们俩才会出现在老蔡酒铺的……”
旋即,他又生疑惑:“既然是做好事,那为什么要乔装改扮,暗中行事?还有,为何不早些来向我爹示警?那样的话,镖局也不至于被毁,爹娘也不会被抓走……”
思及此,他的心又焦灼了起来。
另一边,随着小二陆续端来酒菜,英白罗首当其冲起筷。
陆大有嘴上说着英白罗,自己也跟着夹起了菜。
就在这时,恒山三定之一的定逸师太带着弟子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她是因着听闻了回雁楼的事,而来寻找仪琳的。
当她一看到正在用饭的岳灵珊等人,当即上前质问:“令狐冲人呢?”
闻问,众人先是一愣。
随即,劳德诺起身,恭敬执礼道:“定逸师伯,弟子等刚到衡阳城,还未曾与先行来给刘师叔送礼的大师兄汇合,不知,师伯寻大师兄有何事?”
定逸气恼的道:“何事?哼,贫尼是来向他令狐冲要人的!”
闻言,英白罗略显懵愣的起身道:“奥,定逸师伯,我跟大师兄在衡阳城外碰到恒山的师姐妹有难,大师兄已经去救援了,怎么你们没……”
未等他说完,即遭定逸怒喝打断:“救援?哼!说得倒是好听!若是救援,怎的又在回雁楼上与那淫贼田伯光喝酒打架,还拉上仪琳作陪……”
岳灵珊一听令狐冲已来了衡阳城,欣然的道了声:“大师哥来了衡阳就好了……”
劳德诺则欠身对定逸道:“事情还未搞清楚,还请定逸师伯稍安勿躁……”
梁发跟着说道:“是啊……大师兄是爱跟人斗酒打架,但也是懂得分寸的……”
定逸向来是个暴脾气,容不得人多说,上前就一把扣住了岳灵珊的胳膊,厉声呵斥:“少废话!贫尼要与岳不群去讨说法!”
岳灵珊唯恐令狐冲又要受到父亲责罚,边呼痛边请求:“啊~好疼啊……定逸师伯,你先放开我,你听我说,大师哥不会乱来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啊……”
定逸此时已火烧心,哪听得进半句解释之词,拽着岳灵珊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