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烟花表演
与顾佳在咖啡厅剖白心事的第三周，韦氏集团与佳美烟花的合作终于落地 —— 为给浦东新地块开盘预热，一场横跨江滩的大型烟花表演提上日程，从方案设计到现场执行，双方团队需全程无缝对接，容不得半分差错。
项目启动会当天，韦七的办公室被临时改成会议室，长桌两端整齐码放着场地勘测报告与安全预案，林森提前半小时就守在门口，核对参会人员名单。顾佳带着团队成员准时抵达，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衬得她气场全开，可身后跟着的许幻山却透着股格格不入的沉闷 —— 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目光却像带了刺，时不时往韦七与顾佳的方向扫，那审视的眼神，连空气都透着紧绷。
“根据近一周的风向监测数据，我们把烟花发射点定在江滩西侧缓冲区，” 顾佳走到投影幕前，激光笔的红点落在示意图上，语气专业得不容置疑，“主题定为‘星河入梦’，用钴蓝烟花勾勒星轨，搭配冷白流星效果，再叠加激光束穿透江面，正好能呼应地块‘江景豪宅’的高端定位。”
韦七指尖轻点桌角的方案册，目光落在 “安全距离标注” 那页，抬眼时语气带着认可：“设计很贴合需求，尤其是激光与烟花的配合，能突出江景优势。” 他话锋一转，特意看向角落里的许幻山，“许总在烟花设计上是专家，对发射角度、药剂配比这些细节，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许幻山抬眼时眼底还带着几分惺忪，像是没认真听，语气敷衍得很：“方案挺完善，没什么要补的。” 说完便低头刷起了手机，屏幕亮度调得极低，可那刻意回避的姿态，反倒让在场的人都看出了不对劲。顾佳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朝韦七递了个 “抱歉” 的眼神，继续推进会议流程，只是声音里，悄悄少了几分刚才的利落。
接下来的两周，双方团队的对接频率直接拉满。顾佳几乎每天都要往韦氏跑，有时赶上方案修改，会留在韦七的办公室加班到傍晚 —— 韦七的办公桌上总备着速溶咖啡，每次加班都会多冲一杯递过去，等讨论结束，又会让司机先送顾佳回家，自己则留在公司处理后续工作。全程保持着 “合作伙伴” 的安全距离，没有半分越界的举动，连林森都私下说：“韦总这分寸感，真是没话说。”
烟花表演当天，浦东江滩被围得水泄不通。下午五点刚过，江风就带着水汽扑面而来，韦七站在观景台的遮阳棚下，看着工作人员调试发射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 顾佳换了身黑色西装套裙，长发挽成低髻，耳后别着枚珍珠耳钉，抬手整理耳麦时，指尖的银色戒指反射着夕阳，透着股职场女性特有的干练。
“紧张吗？” 韦七递过去一杯热姜茶，杯壁还带着温热的触感。
顾佳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连忙收回手，笑着说：“有点，毕竟是第一次跟韦氏合作这么大规模的户外表演，就怕出岔子。” 她朝江滩另一侧努了努嘴，“幻山在那边盯着技术组，早上出门时还跟我吵了一架，说我‘眼里只有工作’。”
顺着她指的方向，韦七看到许幻山正站在发射架旁，双手插在口袋里，却没看身边技术员递来的参数表，反而盯着观景台的方向，那眼神里的复杂，像是嫉妒，又像是自卑，搅成一团说不清的阴霾。
晚上八点整，随着第一声礼炮轰鸣，金色的烟花在夜空炸开，现场瞬间爆发出欢呼。钴蓝的星轨烟花顺着江风舒展，冷白的流星效果从高空坠落，刚好与江面的倒影连成一线，激光束穿透夜色时，整个江面都成了流动的星河 —— 顾佳站在观景台边缘，双手轻轻握成拳，眼里满是激动的光，连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
表演结束后，掌声几乎要盖过江浪声。地产商张总快步走过来，一把拍在韦七肩上，嗓门大得很：“韦总，这场表演太绝了！明天地块咨询电话肯定要被打爆！” 顾佳站在旁边，正跟团队成员交代后续事宜，脸上的成就感，比谁都明显。
就在这时，许幻山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顾佳的手腕，力道大得让顾佳疼得皱眉：“跟我回去！”
“你干什么？” 顾佳挣扎着想要甩开他，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这么多嘉宾看着呢，你能不能别闹？”
“我闹？” 许幻山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韦七，那敌意几乎要溢出来，“你天天往韦氏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还长，现在表演成功了，你是不是特别得意？” 他的话像泼出去的脏水，引得周围的嘉宾纷纷侧目，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顾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气又急：“我跟韦总只是谈工作！许幻山，你能不能别用你的心思揣度别人？”
“谈工作需要加班到天黑？谈工作需要笑成那样？” 许幻山不依不饶，语气里的醋意混着自卑，听得人心里发堵，“他韦七有钱有势，你是不是早就……”
“许幻山！” 顾佳厉声打断他，眼里的失望像潮水一样涌出来，“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也尊重你自己身为‘佳美烟花创始人’的身份！”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韦七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带着压场的力量：“许总，有话回家说。今天是合作成功的日子，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他转向顾佳，语气放缓了些，“顾总，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有什么问题，明天咱们再沟通。”
许幻山还想反驳，可对上韦七的眼神时，突然没了底气 —— 韦七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 “看透一切” 的冷静，那目光像探照灯，把他心里的猜忌、自卑全都照了出来，让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顾佳深吸一口气，用力挣脱许幻山的手，语气冷得像冰：“不用麻烦韦总，我们自己能走。” 说完便踩着高跟鞋往停车场走，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透着决绝。许幻山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最终还是耷拉着脑袋跟了上去，那落寞的背影，跟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看着他们消失在人群里，林森凑过来小声吐槽：“许总这也太过分了，分明是自己没底气，还把火撒到顾总身上。”
韦七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指尖拂过 “后续合作预案” 那页，语气平淡：“夫妻间的矛盾，外人插不上手。我们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他心里清楚，许幻山的猜忌，不过是 “能力跟不上野心，又留不住身边人” 的自卑作祟，这场矛盾，从顾佳决定 “往前冲” 的那天起，就注定要爆发。
第二天上午，韦七刚到公司，就接到了顾佳的电话。她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尽的疲惫，却比昨天冷静多了：“韦总，昨天的事，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夫妻之间难免有摩擦。” 韦七翻开日程表，语气轻松，“对了，张总那边刚发消息，想追加三场烟花表演，后续的时间安排、场地协调，咱们下午碰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顾佳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真诚：“韦总，昨天…… 谢谢你。” 她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其实我知道，这两周加班，你总特意让司机送我，讨论方案时也会照顾我的想法，你一直在帮我维持体面。” 不同于许幻山的猜忌、束缚，韦七的尊重与分寸感，像一杯温水，看似平淡，却让她觉得格外踏实 —— 那种 “被理解、被尊重” 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从许幻山身上感受到了。
“我们是合作伙伴，互相搭把手是应该的。” 韦七没有多说，可那温和的语气，却让顾佳心里的好感又深了几分。
挂了电话，顾佳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天的画面 —— 韦七解围时的从容、许幻山指责时的狰狞，两副面孔在眼前交替，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间，已经悄悄偏向了前者。而她与许幻山之间那道裂痕，在这场烟花表演后，彻底变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韦七放下手机，指尖划过桌上的合作报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知道，与佳美烟花的合作还能继续推进，顾佳对他的好感，或许会成为后续合作的 “助力”。但他更清楚，自己想要的从不是 “暧昧不清的关系”—— 在这个世界，他要的是职场上的游刃有余，是生活里的自在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