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如惊雷般炸响，瞬间打破了舰桥的寂静。
猩红的光像泼出去的血水，洒在每个人脸上。
星耀猛地转过身，目光像淬过火的刀，锋利无比：“拦截成功了没？”
参谋脸白得像纸，声音干巴巴的：“试过了，可它们……跟幽灵似的，穿过了咱们的雷达屏障。”
话还没说完，指挥台上的战术投影“滋滋”地剧烈闪烁起来，好几个猩红光点突然出现在外围防线里面。
“是隐形单位！”伊莎贝拉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不是光学隐身，是量子场干扰探测频率——它们早都混进来了！”
星耀拳头一下子攥紧，压低声音下令：“启动‘赤影’预案，全舰队进入一级战备。烈风呢？”
“他带着无人机编队出去巡逻了。”伊莎贝拉快速调出数据，“敌方隐形技术太先进，常规探测根本没用。”
“那就用最老套的办法。”星耀眼神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全舰放电磁脉冲弹，弄瘫它们的隐形装置。同时让林戈小队马上回来支援主舰队。”
通讯官刚把指令发出去，旗舰外面的星空就像被大石头砸进潭水一样，泛起层层能量涟漪。
紧接着，好几艘本来看不见的机械战舰一下子现了身，舰体表面“噼里啪啦”迸出不规则的电弧，明显是被电磁脉冲影响了。
“目标锁定！”战术官扯着嗓子喊，“火力组准备——开火！”
密集的能量束“嗖”地划破黑暗，把一艘敌舰炸成了碎片。其他敌舰却像鬼魅一样，眨眼间就散开了，灵活得吓人，一转眼就逃出了攻击范围。
“果然不是好对付的。”星耀咬着牙，“接着干扰，重点监测它们的移动路线，找出母舰在哪。”
伊莎贝拉眼睛死死盯着全息屏幕，眉头越皱越紧：“怪了……它们行动没一点规律，像是在试探咱们的反应能力。”
“试探？”星耀瞳孔猛地一缩，“那就是说真正的攻击还没开始。”
他大步走到指挥台中间，声音像钢铁一样硬：“传令全军，别再被动防守，主动出击。咱们得打乱它们的节奏，绝不能让它们布置好。”
第一波正式交手是在三天后，阿尔法哨站外面的星域。
星耀亲自带着主力舰队去迎战，五支分舰队像扇子一样展开，形成包围的架势。可等他们到了预定战场，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心里一凉。
机械文明的舰队比情报里说的大多了，黑色战舰密密麻麻地悬浮在星空中，舰体表面闪着金属的光，整个舰队就像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
“能量读数不正常！”战术官突然大喊，“它们在充能——目标是整个编队！”
话刚说完，敌舰一起开炮！
无数道高频震荡粒子束“唰”地划破太空，准确地打在星耀舰队的护盾上。刺耳的声音里，几十艘战舰的防护罩一下子就破了，接着第二轮攻击又来了，三艘重型巡洋舰直接被炸成了碎片。
“损失惨重！”通讯官着急地报告，“第三、第七分舰队请求支援！”
星耀眼睛死死盯着战术投影，眼里冒着火，但他知道现在得冷静。
“全舰躲开，别硬扛！”他果断下令，“集中火力，先打掉敌方的核心舰体！”
可现实比想的还残酷。敌方战舰不光防御力强，攻击还特别密集，每一轮炮火都能准确找到星耀舰队的弱点。更可怕的是，它们好像有集体意识，能随时改变战术，甚至能猜到星耀的命令。
“这不正常。”伊莎贝拉一边分析战场数据，一边快速敲着终端，“它们做决策太快了，像是有个中枢统一指挥。”
“中枢？”星耀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能追踪信号源不？”
“可以试试。”她马上开始破解敌方通信协议，“但得花点时间。”
“我给你时间。”星耀咬着牙，“所有人，顶住！”
烈风带着小型战机编队先冲了上去，十几架高速突击机在敌舰群里穿来穿去，用近距离导弹和鱼雷捣乱。虽然不能给敌舰造成致命伤害，却成功吸引了一部分火力，给大部队争取了点喘气的时间。
“干得好！”星耀大声喊，“趁现在，集中火力，压制敌方左翼！”
舰队赶紧调整阵型，几艘主力舰同时转向，把火力都打到敌方左边。这一轮猛轰终于撕开了一个口子，两艘敌舰被击中要害，爆炸成了闪亮的火花。
可就在星耀觉得情况要好起来的时候，敌方舰队突然分成了好几个小队，以奇怪的路线绕过包围圈，朝着主旗舰冲了过来！
“它们的目标是旗舰！”战术官惊叫道。
星耀猛地站起来，眼里闪着寒光：“启动近防系统，所有副炮一起开！烈风，拦住它们！”
烈风二话不说，带着剩下的战机迎上去，和敌方小型突击舰展开了惨烈的空战。子弹和能量束在星空中交织，爆炸声接连不断，场面恐怖极了。
旗舰甲板剧烈晃动，好几次差点被敌方穿甲弹击中。星耀稳住身子，紧紧抓住扶手，冷静地发着每一道命令。
“伊莎贝拉，中枢定位好了吗？”
“快了……”她声音里带着紧张，“再给我十秒！”
十秒，在战场上能决定生死。
星耀深吸一口气，下达最后一道命令：“全舰准备跃迁干扰打击，一锁定中枢，马上突袭！”
伊莎贝拉手指在全息面板上飞快滑动，终于锁定了那个藏在多重加密信号里的核心频率。
“找到了！”她激动地喊，“中枢就在那艘中央战舰里面，是整个舰队的控制中心！”
星耀眼里闪过一道光：“全舰瞄准目标，准备跃迁干扰打击！”
跃迁干扰是个高风险的战术，通过短距离空间跳跃把战舰送到敌舰旁边，然后释放强磁场弄瘫它的控制系统。要是成功了，就能让整支敌舰队动不了。
“倒计时五秒——”
旗舰开始积蓄能量，周围的空间微微扭曲。
“四……三……二……”
就在这紧要关头，敌方中枢舰突然射出刺眼的蓝光，整个舰队一下子不动了。
“糟了！”伊莎贝拉大叫，“它们启动了延迟机制！”
星耀心里一沉，还没反应过来，敌舰编队又开始动了，而且攻击更有节奏，好像进化了一样。
跃迁干扰计划只能中断，星耀只好赶紧下令撤退。
“损失太大了。”他看着战术图上己方标志越来越少，心里一阵难受，“我们还得再等等。”
伊莎贝拉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也许……我们得换个办法。”
星耀看着她，眼里有了一丝希望：“什么办法？”
“它们的核心是人工智能。”她慢慢说，“而人工智能，总会有漏洞。”
星耀嘴角微微上扬：“那咱们就去找那个漏洞。”
旗舰舱里，灯光一闪一闪的，空气里满是焦灼的味道。
星耀站在战术台前，手指划过屏幕上的一串代码，小声嘀咕：
“你们不是完美的机器……你们也有弱点。”
他抬头看向窗外，星空还是那么辽阔，但这时，他的眼神比星星还坚定。
“下次碰面，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人类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