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摆摆手,“我不过是机缘巧合,得了些许机缘罢了!”
正说着,洞府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冷紫嫣快步走进,拿出几个大食盒,脱下身上的隐灵法袍,金丹七层的灵力虽收敛着,但依旧让在场几位金丹修士心头一震。
“我回来啦!”她将食盒放在桌上,一一打开,里面是聚仙楼特制点心和各式菜品。
“紫嫣姐姐你这修为……”柳诗瑶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长得圆圆的,“竟到七层了?这才多久没见!”
冷紫嫣笑着坐在江林右边,自然地接过苏婉儿递来的茶:“托夫君的福,得了些机缘。”她说着朝江林笑了笑。
李虎正打开食盒,“哇!今天这菜也太硬了!”
秦羽瞥了一眼林风,“看来今天还有大喜事呀!”
大家摆好菜品点心,撤掉食盒。
江林起身,“我跟大家说几件喜事,第一件,我与瑞澜公主定婚,我晋升元婴便取她过门为大夫人。第二件,我与冷紫嫣和苏婉儿结为道侣。第三件,便是我成功进阶金丹四层。”
江林话音刚落,洞府内瞬间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李虎拍着巴掌:“好!这三件事桩桩都是大喜事!江师兄这是不藏了,摊牌了!看来江师兄还得修为暴涨呀!”
“来,大家开怀畅饮!”江林举杯向大家示意。
李沐晰坐在江林左边,脸颊泛起薄红,却难掩眼底的笑意,嗔怪地看了江林一眼:“就你嘴快。”话虽如此,指尖却悄悄绞着帕子,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
此时洞府里,大家开心吃喝,酒过三循,菜过五味。但心情最是复杂的要数柳诗瑶、楚灵香和南宫月三人。她们既为江林的突破而高兴,又为自己不是她道侣而心塞。她们对江林的心意,彼此间多少都能看透几分。瑞澜公主与冷紫嫣能伴在江林身侧,她们早有几分预料,也渐渐能够接受。可苏婉儿……这个温婉安静的女孩子,竟不声不响成了他的道侣,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像根细针狠狠地扎在各位的心上,泛起一阵阵说不清的酸涩。
三人都没说话,可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却瞒不过彼此的眼睛。
林风端着酒杯,目光在江林与李沐晰之间流转,忽然笑道:“江师兄与公主乃是天作之合,只是不知这元婴之期,还需多久?我可是想早点喝上皇家的御酒呢!”
江林看向李沐晰,笑了笑,眼底带着笃定:“最多三年,我必冲击元婴。”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端着酒杯的手都顿在了半空。
金丹境每一层的突破都需耗费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水磨功夫,能在三年内晋阶一层已是天才中的翘楚,金丹中后期十年二十年进一层那都算快的。可从金丹四层到元婴,中间隔着整整五层中后期的天堑,寻常修士穷尽百年都未必能摸到元婴的门槛,江林竟说最多三年?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再看江林——前阵子还是筑基九层,这才一个月光景,竟已稳稳立在金丹四层。若真按这势头推算,别说三年,怕是三个月就能摸到元婴门槛。
这等速度,简直逆天得让人头皮发麻。
秦羽猛地一拍脑门,失声笑道:“照这么说,过些日子怕是得改口叫江前辈了!”
众人听着都笑了,可心里却都明镜似的——江林向来不打诳语,但凡说出口的,从没有落空的道理。
江林见大家有些尴尬,笑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们都是合道盟的盟友,是兄弟姐妹,一辈子的兄弟姐妹。”
江林话锋一转,语气沉了几分:“还有件事要跟大家说——听说西岭边境战事吃紧,宗门里的普通弟子,怕是很快要被派往前线了。你们对这事怎么看?”
话音落地,洞府内的笑语瞬间消歇,连空气中灵酿的醇香都仿佛凝住了。众人脸上的喜色褪去,齐齐换上凝重。
楚灵香放下茶杯,轻声道:“我前些天听玄灵祖师提过一句,想来是真的。好像是镇妖城的妖兽又开始攻击西岭城了,前线已是兵荒马乱。”
李虎猛地一拍石桌,愤愤不平:“那化神祖师们都在干什么?凭什么让一群筑基小辈去前线拼命?”
“你以为他们不愿出手?”林风摇头解释,“化神大修士一动手便是地动山摇,人族大能若是下场,妖族的老怪物们岂能坐视?到时候便是毁天灭地的大战,死伤只会比现在惨重百倍。”
南宫月接口道:“再者,化神修士都畏惧飞升劫。杀戮只会积累业力,天劫会随业力变强,飞升便很可能身死道消。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沾染这杀业。”
秦羽皱眉追问:“这么说,战场上最强的战力,顶多就是元婴后期?”
“元婴后期也少见。”楚灵香摇头,“他们大多憋着突破化神,寿元能再涨一倍,谁愿在战场上无谓的拼杀?除非是突破无望去战场寻找机缘的。如今前线撑场面的,怕是元婴中期就算顶流了。”
洞府内一时静了下来,只有洞外的风声卷着落叶掠过,平添几分肃杀。众人望着彼此,眼底都多了层忧色——若连元婴修士都吝于出手,那些筑基、金丹弟子上了前线,岂不是如羊入虎口?
柳诗瑶蹙着眉问道:“可普通弟子大多是筑基期,他们愿意去前线拼命吗?真到了那时候,要是人都跑了怎么办?”
南宫月放下紧捏的茶杯,淡淡道:“哪能全凭自愿。宗门有奖励——筑基弟子上前线,每年发一枚培元丹;金丹弟子去,直接给一枚结婴丹。对大家来说,这便是天大的机缘。”
“呵,祖师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楚灵香轻嗤一声,“用丹药吊着,自然得战场卖力,省了资源,还能让弟子们觉得是自己挣来的机缘,半点不亏。”
话里带着几分讥诮,却没人反驳。洞府里的气氛又沉了沉,连灵茶的热气都仿佛凉得快了些——谁都明白,那所谓的“机缘”,是用命换来的。
江林目光转向李沐晰,沉声问道:“你对这件事,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