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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薄纱般的雾气还眷恋着乌程纵横的水道,凝在黛瓦白墙的檐角,又顺着垂柳柔韧的枝条悄悄滑落。

运河的水面平滑如一块巨大的墨玉,倒映着两岸朦胧的屋舍与青灰色的天空。一艘乌篷船静静驶离了熟悉的石埠头,船头破开墨玉,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无声地宣告着旅程的开始。

船篷内,炭炉烧得正旺,驱散了早春河上渗骨的湿寒。李冶裹着一件雪青色的狐裘斗篷,只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斜倚在软枕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暖炉上温着的一小壶黄酒,酒香混着炭火气,在狭小的空间里氤氲开来。

陆羽坐在对面,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袍,闭目养神,膝上摊着他那本似乎永远也写不满的《茶经》手稿,手指无意识地在泛黄的纸页上轻轻点划,沉浸在他广袤精微的茶世界里。

杜若则安静地坐在舱门边的矮凳上,膝上搁着一个包裹,里面是备好的点心和路上用的物件。她微微侧着头,目光透过半卷起的竹帘,望着船外不断变换又似乎亘古不变的水乡景致,带着几分恬淡的出神。

船橹摇动,发出单调而悠长的“吱呀——吱呀——”声,像一首古老的催眠曲。两岸的粉墙黛瓦、石桥拱影、系在岸边轻轻摇晃的渔舟,都在水汽中缓缓流淌后退。

偶尔有早起赶集的小船擦肩而过,船公的吆喝声和水声搅碎了片刻的宁静,随即又迅速被浩渺的水面吞没。

李冶忽然轻轻笑出声,打破了舱内的静谧。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促狭,瞟向安静坐在门边的杜若:“杜姐姐,你看这水光天色,像不像一幅泼墨的卷轴?只是可惜了,这般好景致,若只我们几个闷葫芦看,岂不是辜负了?”

杜若闻声,脸颊微不可察地泛起一丝红晕,收回望向河面的目光,低声道:“夫人说笑了,有夫人和东家在,哪里会闷。”

“是吗?”李冶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些,金眸中狡黠的光芒闪动,像只偷到腥的小猫,“可我瞧着姐姐方才望着河水,心思怕不是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莫非……是在想这船上可还有哪处‘方寸之地’不够热闹?”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最后一个字咬得又轻又暧昧。

我正端着杯热茶暖手,闻言差点呛着,茶水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脸有些发烫。这丫头,又来了!那晚床笫间的戏言,她竟还记着,大清早就拿出来撩拨杜若。

杜若的脸颊瞬间红透,如同染了最艳的胭脂,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膝上的包裹里,声音细如蚊蚋:“夫人……莫要取笑婢子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包裹的布角,指节微微发白。

对面的陆羽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从茶经的深海中拽了出来。他睁开眼,眼中还带着一丝被打断思路的茫然,看看满脸促狭的李冶,又看看窘迫得恨不得钻进船板缝隙的杜若,最后目光落在我有些尴尬的脸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古板,重新阖上眼,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李冶却似玩心大起,还不肯放过,纤指朝我这边虚虚一点,对着杜若继续笑道:“喏,那边那个,看着一本正经,谁知道心里头是不是也盼着有人去添点‘热闹’呢?姐姐若是有心……”

“咳咳咳!”这次我是真的被呛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越来越离谱的话头。我放下茶杯,无奈地看向那个始作俑者。

她斜倚在那里,裹在狐裘里,只露出一张明媚得近乎妖异的脸,金眸弯弯,盛满了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光芒,像只成功把线团搅得一团糟的猫。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板起脸:“娘子!大清早的,胡言乱语些什么?仔细风大闪了舌头!” 语气是责备的,可连我自己都听得出那点色厉内荏的味道。

李冶非但不怕,反而笑得花枝乱颤,狐裘都滑落了几分,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哟,夫君恼了?妾身不过是想帮杜姐姐排解排解舟车劳顿的无聊嘛。这船晃晃悠悠的,若不找点乐子,岂不是要闷死?”

舱内一时间只剩下她清脆的笑声和船橹单调的吱呀声。陆羽闭着眼,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明显了些。杜若依旧低着头,只是那耳根的红晕一路蔓延到了脖子。

我看着她那副“你能奈我何”的娇俏模样,心头那点佯装的怒气像被戳破的皮球,瞬间泄了个干净,只剩下无可奈何的宠溺,还有一丝被她撩拨起来、却又无处安放的燥热。

船缓缓靠上阊门内一处热闹的埠头。码头喧嚣的人声、货郎的叫卖、船只碰撞的闷响瞬间取代了水路上的宁静,扑面而来。

刚踏上坚实的青石板岸,一股浓烈而奇异的馥郁香气便霸道地钻入鼻腔,瞬间盖过了码头上鱼腥、汗味和货物混杂的气息。

那香气醇厚绵长,带着谷物发酵后的甘甜,又隐隐透着一股清冽悠远的兰草芬芳,丝丝缕缕,缠绵不去,仿佛一双无形的手,牵引着人的脚步。

“是兰香!”李冶眼睛一亮,金眸在略显阴沉的午后也亮得惊人,她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贪婪地深吸了几口这独特的空气,脸上露出沉醉的笑意,“这味道,隔着几条街都闻得到,看来姚师傅没白夸口。”

陆羽也睁开了一路上几乎没怎么离开过茶经的眼睛,他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酒香,古井无波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动容:“果然名不虚传。此酒香,清而不薄,厚而不浊,兰意蕴藉其中,浑然天成,妙!未曾入口,已知其醇。”

杜若也忍不住小声赞叹:“好香啊,比在长安时闻到的还要浓烈许多。”

这浓郁的酒香如同一道无形的路标。我们一行人无需多问,循着那越来越醇厚的香气,穿过几条熙熙攘攘、两旁皆是各色铺面的街巷。越靠近源头,那酒香便越是霸道,几乎凝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弥漫在空气中,吸入肺腑,竟隐隐有些醺然之意。

转过一个街角,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颇为开阔的场院出现在眼前,院墙高耸,几株老树从墙头探出遒劲的枝干。院门大开,一块朴拙厚重的木匾高悬其上,三个墨色淋漓的大字——“兰香坊”,透着一股沉稳的底气。

然而,真正令人震撼的,是院内的景象。

目光所及,巨大的蒸笼层层叠叠,如同小山般矗立,粗壮的竹制导管从蒸笼上方伸出,连接着下方排列整齐、一人多高的硕大酒坛。

蒸笼底下,炉火熊熊,橘红色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灶膛,炽热的气浪扭曲了上方的空气。

白色的蒸汽如同狂野的怒龙,从蒸笼的每一个缝隙、每一根导管中疯狂地喷涌而出,发出巨大的“噗噗”嘶吼声,直冲上灰蒙蒙的天空,形成一片翻滚不休的云雾。

整个院落,都被这浓得化不开的蒸汽和更浓烈的酒香所笼罩,视线一片迷蒙。

人影在这片炽热的云雾中穿梭,如同忙碌的鬼魅。他们大多赤着上身,露出精壮油亮的脊背,肌肉在热力下贲张。

有的奋力挥动长柄木铲,翻动蒸笼里冒着热气的谷物,动作大开大合,充满了力量感;有的肩扛沉重的麻袋,脚步沉稳地穿梭于蒸笼与原料堆之间;还有的匍匐在巨大的酒坛边,仔细查看着坛口的封泥,或用长竹筒小心地汲取着坛中酒液品尝。

汗水如溪流般从他们古铜色的皮肤上淌下,滴落在滚烫的地面,瞬间化作一缕白气。空气灼热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液体。巨大的蒸腾声、炉火的噼啪声、工人们粗重的喘息和偶尔爆发出的简短号子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原始而充满生命力的交响乐。

我们几人站在院门口,竟一时被这扑面而来的热浪、蒸汽和震耳欲聋的声响慑住,难以挪动脚步。

杜若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以袖掩鼻,抵挡那过于浓烈呛人的蒸汽。陆羽则微微眯起眼睛,透过弥漫的雾气,仔细打量着那些巨大的蒸笼和复杂的导管结构,脸上露出探究的神情。

就在这时,一个矮壮敦实、皮肤黝黑发亮、围着厚重皮围裙的汉子,正背对着我们,对着几个负责添火的年轻工人大声吼着什么,声音洪亮得几乎压过了蒸汽的嘶鸣。他指手画脚,唾沫横飞,脖子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凸起。

“……火!火头再压旺些!没吃饭吗?这点火候,能蒸透几粒米?跟你们说过多少遍,这头一道蒸汽,是酒魂!是酒魂懂不懂?软绵绵的像什么样子!给我烧!往死里烧!酒坊的规矩,火候就是军令!”

吼声未落,他似乎感觉到门口投来的目光,猛地转过身。那张被炉火和蒸汽常年熏烤得黝黑发亮、布满汗水的脸上,原本满是焦躁和不耐烦。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我们几人,尤其是在看清我的脸时,那表情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凝固。紧接着,极度的惊愕如同潮水般漫上他的脸庞,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下意识地张开,足足能塞进一个鸡蛋。

“东…东家?!”一声变了调的惊呼从姚师傅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猛地抬手,用那沾满煤灰和汗渍的粗壮手臂狠狠揉了揉眼睛,仿佛怀疑自己置身于这蒸腾的云雾中产生了幻觉。

下一刻,那惊愕瞬间转化为毫不掩饰的狂喜。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厚重的皮围裙绊得他一个趔趄也顾不上了,几步就窜到我们面前,激动得语无伦次:“真是东家!哎呀!贵客!天大的贵客!您瞧瞧,您瞧瞧这…这…小的…小的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该死!该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在自己那身脏兮兮的围裙上用力擦着手,似乎想擦干净好行礼,却越擦越黑。

他那份发自内心的狂喜和手足无措的憨态,驱散了方才的些许震撼,带来一丝暖意。李冶抿唇轻笑:“姚师傅,看来你这‘酒魂’烧得够旺啊,隔着半条街就把我们勾来了。”

姚师傅闻言,更是激动得满脸放光,“这位是东家夫人吧!”我点点头,他接着道:“夫人取笑了!托东家的福!托东家那神仙方子的福!还有这‘兰香坊’的金字招牌!咱们这酒,现在是真真儿的火遍苏州城了!供不应求!供不应求啊!”

他一边引着我们避开最灼热的区域,往旁边一处相对干净通风、堆着些酒坛的棚子下走,一边扯着洪亮的嗓门,迫不及待地汇报着,每一个字都透着扬眉吐气的兴奋:“东家您瞧!这院子,原先哪够用?

小的把旁边两处废宅子都盘下来了,打通了!就这,地方还是不够!您看那些大坛子,”他指着远处一排排几乎顶到棚顶的巨坛,“全满了!全是新酿的!就这,都赶不上卖!”

他随手从旁边一个半人高的酒坛里抽出一根细长的竹管酒提,动作麻利地提出一泓清亮微黄的酒液,小心翼翼地注入旁边几个干净的粗瓷碗里,恭敬地递给我们:“东家,夫人,还有这二位朋友,快尝尝!刚蒸出来的头道酒!最是烈性,也最是香!”

清冽的酒液在粗瓷碗中荡漾,一股比空气中更加凝聚、更加霸道的兰香混合着谷物精华的醇厚气息直冲顶门。

陆羽端起碗,先观其色,清澈透亮,再凑近鼻端深深一嗅,闭目片刻,脸上露出纯粹的欣赏之色,赞道:“好!清冽如泉,兰香入骨,郁而不闷,烈而不暴,难得!陆某行走四方,此酒香韵,当属翘楚!”言罢,他小心地啜饮一口,闭目细细品味,喉头滚动,半晌才长长吁出一口气,眉宇间尽是满足。

李冶也浅尝一口,金眸亮得惊人:“嗯!比在长安喝到的,似乎更添了几分江南水土的绵柔,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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