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侃没理他们,顺手把鹅腔里流出来的汤汁,调了点酸梅汁进去,搅匀。
再切下另一条腿,顺手推到徐若明面前。
徐若明眼睛瞪得比鹅蛋还大:“老板……你真给我?”
“不然呢?看你口水都滴到灶台上了。”
他哪还管什么形象,抄起鹅腿就蘸了酱,张嘴就是一口。
外皮咔嚓裂开,像咬碎了焦糖壳,里面肉却滑得像在舌尖上跳舞,一点不柴,还带着鹅自己那股清鲜味。
蘸了酱汁,味道直接翻倍!
徐若明嚼得闭眼摇头,嘴巴都不舍得停,啃得一滴油都不剩,连骨头都舔得发亮。
接着,筷子直接伸向鹅肚腩。
那块肉,才是真本事。
油润、烟熏、甜香、焦香、肉香,五层味道叠在一起,切得厚一点,咬下去,先是脆皮炸开,再是油香炸出来,最后是肉的弹润——整个口腔像开了演唱会。
他吃得眼眶发热,嘴角挂油,脸上的满足,比中了彩票还实在。
门外那群食客,快把窗台抓出火星了。
“烧鹅!老板!我要烧鹅!”
“你不卖我就睡你店门口!”
“我发誓,今天吃不到这个,我名字倒过来写!”
苗侃笑了:“急啥,烧鹅肯定有,再等几分钟。”
烧鹅虽香,但光吃也腻。
得配濑粉。
那玩意儿是粘米粉搓的细长条,通体透亮,吸油吸得像海绵,吃一口,油腻全被它吞了,只剩下清爽回甘。
烫好的粉,淋上猪骨、鸡架、猪肚、粉肠、加一堆草药熬了八小时的汤,汤头清亮但味道炸裂。
再摆两片烫青菜,铺上几块烧鹅——这,才是烧鹅濑粉的真面目。
余晓雅躲在人群后,死死盯着锅里金红发亮的鹅肉,听着刀切过脆皮时那声“咔——”,心脏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太香了!香到灵魂都在尖叫!
她立的誓——“绝不吃油腻”——现在像纸糊的,风一吹就碎。
闺蜜三个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然后……齐刷刷转身,排到队伍最后。
“食言就食言吧。”
“刚跑了十公里,不吃点硬的,对不起这双跑鞋。”
“健身三分练,七分吃!吃好了才有劲儿再练!”
每人点了一份烧鹅濑粉。
坐下后都不敢抬头,怕别人笑她们“说好不吃,转头就吃”。
结果——没人笑。
没人看她们。
所有人,都在低头猛吃,嘴角油亮,眼睛放光。
余晓雅深吸一口气,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
皮薄脆,弹牙,带着一丝焦糖香。
肉软却不烂,咸香裹着肉汁在嘴里爆开。
酸梅酱一蘸,解腻得刚刚好。
濑粉吸饱了汤和油,嗦一口,滑得像丝绸,香得想哭。
五个人,吃得满嘴油光,筷子都快粘在碗底。
吃完,盯着空碗,默默对视。
完了。
明天秤上,铁定重了。
这哪是健身,这是给脂肪发奖金。
再练十年,也是个“健康的大胖子”。
……
深夜,店铺关门。
苗侃靠在门边,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菜牌,嘴角一扬。
“系统,开新店。”
默念完。
叮——
检测到宿主累计点数达标。
新店开启:湘味小店!
解锁菜品:辣椒炒肉!
解锁菜品:擂辣椒皮蛋!
解锁菜品:腊香蒸!
解锁菜品:剁椒鱼头!
……
菜品解锁完毕。
苗侃列了张单子,把要做这道菜得用的玩意儿全记上,发给了后勤那边。
“明儿个照着这个备货。”
“成,老板您放心!”
搞定这事,他扭头回家,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醒来那会儿,被窝冷得跟冰窖似的,冻得他一个激灵。
抬头瞅了眼窗,外头正哗啦啦往下飘雪,白茫茫一片。
他愣了两秒。
卧槽……下雪了?
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翻箱倒柜扒出保暖衣裤套上,毛衣一层,羽绒服一件,裹得跟个球似的,总算缓过点热气。
走到落地窗边往外瞧——
屋顶早被雪盖得严严实实,跟敷了层奶油。
雪花一片接一片,不急不躁地往下落,静悄悄的,整个世界都温柔得不像话。
他记得往年这地儿下雪?基本是意思意思,地上刚白一点,太阳一出来,立马化成水坑。
这次倒是真下了一场像样的。
原打算醒来就奔美食街,可现在这天儿,出门五分钟,冷冻半小时。
算了,中午在家吃吧。
洗漱完,溜达到客厅,老两口一个窝沙发上看电视剧,一个低头刷手机,谁也没动弹。
“中午我做饭,想吃啥?”
李桃芳脱口而出:“吃火锅!”
苗信安跟着点头:“对对,火锅好。”
“不过别太辣啊,我们牙口不行。”
“粥底火锅咋样?”
俩人同时竖起大拇指:“就它!暖胃还养人!”
苗侃撸起袖子,直接钻进厨房。
粥底火锅,关键就在那锅汤。
叫“毋米粥”,煮好了,捞出来连一粒米都瞅不见。
听着玄乎,做起来更费劲。
先拿香米用石臼慢慢捣碎,洗得干干净净,泡足两小时,再拌点盐和油,腌上二十分钟,才下锅。
锅得用砂锅,那才熬得香。
水一开,米倒进去,小火慢炖,熬到黏稠拉丝,再换一个砂锅,拿细网布把米粒滤出来。
滤出来的米,先盛碗里放着——等火锅吃到最后,拿来煮碗粥,香得能舔盘子。
清粥里丢几颗红枣、枸杞,再加点番茄,再炖上一会,那汤底就鲜得冒泡。
香味一出来,老两口瞬间抛下遥控器和手机,蹭地凑到饭桌前,眼巴巴等着。
“先下啥?”李桃芳问。
“腐竹,来点。”苗侃笑。
“好嘞!我最爱这个!”
李桃芳麻利地掰开干腐竹,一把扔进锅里。
苗侃那边早调好了蘸料——蒜末、小米辣、葱花、酱油、麻油,一搅一拌,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腐竹煮熟,苗信安夹了一筷子,沾满料,往嘴里一送——
“哎哟!真香!”
腐竹一吃完,接着下花蟹、花甲。
不一会儿,蟹壳红透,鲜气直往上窜。
那粥底简直绝了,把海鲜的甜味全给焖出来了,比白灼香上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