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大街上很是热闹，秋日的阳光让气温显得格外的舒适。
毛利兰脸上戴着贝尔摩德所制作的易容面具，正在扮演着一位六十几岁的老人。
在她旁边，同样是一个年纪相似的老人。
两个老人有些缓慢的行走在街道上，周围的人流拉开距离。
“易容术除了易容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就是扮演。
“只有两者相辅相成，才能伪装成另一个角色不露破绽……”
贝尔摩德正在进行她的教学。
除了易容术外，表演当然也是同步进行学习。
只有演什么像什么，易容成他人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我现在扮演的是一位身体不太好的老人，老人的步频、动作、姿态，跟年轻人都是不一样的，身体健康的跟身体不好的老人之间同样有很大的差别……”
“我不清楚你平常有没有观察这些，但现在观察我，然后学习模仿我。”
贝尔摩德拄着一根拐杖，连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属于老人的声音。
她佝偻着身形，走的很慢，每走一步步伐都有些许的迟滞和停顿。
毛利兰观察模仿着她的姿态，不断的调整自己。
她同样拄着拐杖，拄着拐杖的手背被肤蜡做出了皱纹的纹理。
初时的她走的很不适应，但没多久，她走的就顺了起来。
贝尔摩德为小兰的天赋感到满意。
一点就通，一学就会，是她教过的第二个如此省心的学生。
毛利兰发现老师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正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一个人。
毛利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认出了这是谁。
矢田里纱，代号宾加。
心中升起些许紧张，她抓紧了手中的拐杖。
贝尔摩德没动，她也没动。
宾加拿着手机，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
“走开，老不死挡什么路！”
他恶狠狠的瞪了这两个老人一眼，迈步继续往前走。
毛利兰看着他的背影，皱起眉头。
“他怎么不装了？”
要伪装应该就要伪装到底吧，冲两个根本没挡住他路的路人发脾气，还骂他们老不死，要不是还用着女声，这根本是演都不演了。
“恐怕是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贝尔摩德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刚刚扮着女装的宾加从旁经过的时候，她闻到了咖啡的味道，应该是刚从咖啡店离开。
而且，他来的方向就是毛利事务所所在的方向。
“老师，我们悄悄跟着他，如何？”毛利兰心血来潮的提议道。
她有点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这位宾加又想去做什么。
她现在是老人状态，本身就具有极大的伪装性。
旁边就是另一个老师，这是继续学习与练习跟踪的极好机会！
她的时间太紧了，上学时间无法占用，这些技能只能安排在课后和周末休息的这些时间里。
但，易容术是一个需要不断练习的技能。
不管是制作易容面具还是化妆，都不是说一两天就能学会、做好的。
老师虽然教了她方法，但方法跟真正上手还是不一样的。
她今天在老师的手把手指导下制作了第一个易容面具。
怎么说呢，做是做出来了，但往头上套上之后只能去服装店里充当假人模特。
对比起老师做的那些跟真人一样的面具，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不练习个大半个月，她别想入门。
时间紧迫，她想在练习演技的同时，还兼修跟踪技术。
贝尔摩德没有拒绝这个提议，她眉头微扬，看着面前的学生。
“你会跟踪吗？”
“嗯，他教过我，但我还只是刚入门。”
贝尔摩德眉头拧了一下。
科尼亚克教过？
“他教你这个干什么？”
她教小兰易容术是为了让小兰自保。
但科尼亚克教小兰跟踪技术是想让小兰干什么？
该不会是想让小兰去做他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吧？
涉及小兰，她不得不以最坏的恶意去推测科尼亚克的心思与想法。
她绝对不会允许科尼亚克将他的天使拖入深渊。
绝对不会让天使的双手染上红色的鲜血！
毛利兰看着她，感觉到了她那一瞬间涌起的危险。
这份危险不是对着她的，而是对着所教导她的人。
“因为我想变强，我不想成为能钳制你们的软肋。
“我不想成为累赘，我想让自己帮得上忙。”
看着小兰那双伪装过，也依旧遮掩不住明亮的眸子。
心湖泛起片片涟漪，贝尔摩德露出一个透着无奈、欣赏、赞扬的复杂笑容。
“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啊……”
既然拒绝不了，只能接受了。
他倒要看看，她跟科尼亚科的教学能力比起来到底谁强。
“他都教了你些什么？”
“格斗、枪械入门、表演学、跟踪与反跟踪……”毛利兰一个个的数，除了这些外，其实还有很多，但不太好概括。
听着这一个个的技能，贝尔摩德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相遇能让科尼亚克坦诚至此？
从小兰的话语来看，这段教学明显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
但，一个月前他们的感情还没到那么深厚的程度吧？
那时候小兰还在想用什么礼物向他道歉。
“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好奇，她也就直接问了。
“老师，我不想骗你，我可以不说吗？”小兰的目光依旧坦诚。
她不想对贝尔摩德撒谎，但她也无法向贝尔磨德诉说真相。
意识互换是绝对的秘密，她不想暴露，也不能暴露。
贝尔摩德露出浅浅的笑意，即便是苍老的面容，也遮挡不住这个笑容的美丽。
“当然可以。相比起谎言，我更喜欢你的坦诚。”
贝尔摩德看向已经走出有一段距离的宾加，眼中燃起了好胜心。
“那就让今天的表演课再加一个跟踪课吧。”
宾加擅长潜入、伪装和情报收集，身手在组织里只能说一般。
小兰本身身手不俗，还被科尼亚克训练过，虽然不清楚到了哪个程度，但显然不会差。
她手触碰藏在身上的枪。
就算被发现，她也有信心带着小兰安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