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荒谬了。
这里是模拟的空间？
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不对吧……
瓦尔特的心中泛起浩瀚波浪，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生弥，似乎是在参考他这段话的别有用意。
“据我所知，羽渡尘的能力没有这么真实。”
瓦尔特认真的说着。
“谁知道呢？”
生弥耸了耸肩。
“试试就知道了。”
“对了，先前你的那位同伴，在月球采集到了魂刚回去，现在应该已经有成果了。”
“知道我为什么放任他吗？”
生弥轻飘飘地说着，瓦尔特的眉头微不可察的一挑，他还以为生弥没有发现齐格飞的动作。
“西琳太浮躁了。”
他淡淡道。
“她骄傲得不可一世，就宛如一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小姑娘，肆意妄为地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但殊不知，外面的世界远比她想的陌生与危险。”
想到此及，也为后面空之律者的败北做出了解释，生弥想着。
有些事情总是要经历的，只有自己跌过跤，明白有多痛，下次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你想拿齐格飞给她做磨刀石？”
瓦尔特惊讶的说着。
“你不怕这块磨刀石太锋利，反而把她砸死了吗？”
“无妨，我会兜底。”
生弥认为西琳膨胀过头，但是，少年却没有发现，他本人同样骄傲的像只野兽。
瓦尔特推了推镜片，折射出泛白的光，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模拟出了一艘飞艇。
“走吧，律者。”
————————————
地球。
主战场，巴比伦塔。
浩浩荡荡的崩坏兽并不在此处聚集，镇守在此地的是崩坏的领头之人，空之律者。
人类竟然成为了进攻方。
更让人惊讶的是，西琳仿佛已经被制服，双目无神的瘫软在地，而在一旁的只有三个人类。
正是奥托，符华和她的徒弟程立雪。
突然，奥托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面色狰狞地捂住心脏，痛苦的跪在地上。
西琳也被崩坏神指引了前进的出口，突破了羽渡尘的幻境。
“竟然敢愚弄我，蝼蚁。”
“果然如此，就是这些羽毛限制了我的力量吗？”
“看来得让你见识一下本女王真正的实力。”
西琳脸上展出愤怒的神情，下一瞬，全部律者核心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恐怖的气息瞬间爆发。
——律者的力量完全解放了。
——恐怕整个天命都不是她的对手。
——要阻止她，只能燃烧羽渡尘……
符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目光凝重望着眼前肆意妄为的西琳。
“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
“太虚剑神。”
天空骤然变色，火红滚烫的烧云被剥开，巨大的剑锋初开，随着剑锋的落下，它那庞大的身形终于是显露出来。
那是何等恐怖的力量，那火红的，炽烈的，撕碎一切的暴力，全部都映射在了西琳的瞳孔中。
西琳呆愣了一瞬，便立马反应过来。
开什么玩笑，神与我同在，我怎么可能会输？
虚数屏障，全额展开。
西琳使出浑身解数，同时眼里的惊愕逐渐散去。
是啊，人类怎么可能赢得神。
但下一刻，西琳就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虚数屏障，破裂。
怎么……可能？
西琳瞪大眼睛，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剑所带来的攻势。
太虚剑气第五蕴——神蕴。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既无形体亦不需形体，此剑充盈空间，此剑即是空间，故而无处不在，无往不利。
律者，这一剑，你躲不了。
“大寒，帝剑。”
慢悠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寒风席卷着话语，带来了令人敬畏的温度。
空气凝霜，万物结冰。
凭空生出的巨大蓝白色剑影迎难而上，直直往上冲去，和空中降落的那巨大火红剑锋碰撞在一起。
“有点意思，世界上果然还藏着强者。”
生弥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火红色服饰的女人。
“对剑，我确实对不过你。”
“可惜，我是冰雪之律者。”
生弥轻轻将手抬起，清脆地打了一个响指。
冰爆术。
原本在空中以势如破竹之势下降的火红剑锋，就要突破寒冰剑影的抵挡，可下一瞬，寒冰剑影瞬间爆炸，巨大的冰雪纷纷散开，极致恐怖的崩坏能仿佛可以拆散世间一切有序之物。
惊愕之色转移到了符华脸上，她呆呆的望着眼前陌生的白发男孩，她似乎，奥托跟她说过这个人。
不对，当时她还没见到这个少年，而现在看到他本人后，那种记忆深处的痛觉瞬间便缠绕上来。
熟悉又陌生，那到底是什么？
符华的思绪在那一刻仿佛被静止，她努力回想着脑海中一切记忆，哪怕在燃烧羽渡尘后恢复的记忆片段中，她也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成果。
…………
生弥皱了皱眉。
为什么，明明那一红色巨剑已经消失，但他可以感觉，他并没有挡下这一剑。
这一剑，仍然击中了西琳。
但更令人不解的是，虽然西琳结结实实的吃了这一击，却看起来毫发无伤。
“太虚剑神，无形无界。”
“此剑能穿透任何有形屏障，直击意识深处——无法感知，无法认知部分。”
“无法认知，因而无法抵抗，从内而外，彻底归为虚无……这一剑，我确实击中了。”
“但是……为什么律者没有消失？”
符华最后意识模糊地喃喃着，同时脑海中闪烁着最后的思考，暂时代替了先前生弥所带来的困惑。
在第二律者的意识深处，有什么存在替她挡住了太虚剑神。
难道那就是第二律者所说的『神』吗？
所有律者的根源，崩坏意志的本身……
第二律者，是我时运不济，还是你命不该绝。
符华终于倒下了，力竭的她失去了所有战斗能力。
巨大的巴比伦塔直愣愣的被撑开两半，里面仿佛塞进了一个60度的夹角，远处的火烧云还仍未散去，这便是太虚剑神的威力。
“快离开这里吧，你使用这种力量已经到极限了。”
瓦尔特托起了倒在地上昏迷的符华。
“一直限制着我力量的崩坏意志突然消失了，看来是她斩断了崩坏意志和第二律者的联系，没想到她竟然还拥有这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