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舟拿起这两片被斩断的子弹，认真观察着。
李琛坐在沙发上解释道：
“这几天我们已经有不少人见到这只异鬼，不过对方没有攻击百姓的动作，都只是出现在市里，没过多久就消失无踪。”
“不少人见到？”陆晚舟问道。
“在王小明见到他后，我们加强了巡逻，其他警司也见到了。”
李琛脸色古怪道：
“说来也奇怪，普通人都看不到，但我们好几个警司都看得到。”
陆晚舟注视着李琛，平静的眼眸下，李琛心里忽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接触的异鬼多了，灵觉觉醒了。”陆晚舟缓缓解释道。
“会不会是坏事？”李琛担忧道：“我听说沾染这种气息多了，就会走霉运之类的。”
陆晚舟摇头道：“没啥事，灵觉相当于存在人类体内的力量，只是平时是在沉睡，现在被刺激唤醒了。”
见着李琛还有些茫然，陆晚舟便接着解释：
“目前人类所理解的世界，其实和真实世界比起来，也只有6％左右，人类受五感六识影响，才会看不见真正的世界。”
“那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李琛好奇问道。
陆晚舟沉默，摇头道：“挺残酷吧。”
他没有再谈这个话题，而是说道：
“灵觉觉醒了也是好事，至少能多看到异鬼，这样也方便你们处理异鬼，估计现在整个帝国很多警司也都有类似的情况。
“希望你们遇到普通异鬼的时候，能手下留情，让它们离开，它们也挺可怜的。”
“这个放心，我们都懂，而且帝国早就下了相关规程，不会对普通异鬼动手。”李琛认真道。
陆晚舟点点头，“至于你们接触异鬼多，能看到异鬼倒也无妨，平时多锻炼下，让气血活跃起来，再晒晒太阳啥的，就没什么问题。”
“好。”
那只新出现的异鬼没讨论出什么结果，李琛就是来告诉陆晚舟一声，然后就要离开。
他左右看了看，问道：“瑶瑶呢？”
“她啊，估计在上课吧。”陆晚舟随口回道。
李琛哦了一声，站着不动。
“？”
“还有事吗？”陆晚舟疑惑问道。
李琛欲言又止。
其实吧，他平时没这么八卦的，只是今儿个他过来，然后刘姐好奇的想八卦一下，于是他也就好奇的想八卦一下了。
“陆神父平时很忙吗？”李琛抬头看着天花板道。
“挺……忙的。”
陆晚舟声音拉长，其实他挺闲的。
“这样啊，如果不忙的话，要不出去兜兜风之类的，天天在教堂待着也不是很好。”李琛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也可以把瑶瑶也带去。”
李琛脸上带着亏欠的笑容：“那丫头为了哥德，已经好几年没出去玩了，也就陆神父来了后，这段时间她的工作量才减轻不少。”
陆晚舟想到苏汐瑶眼神里如同死寂一般的平静，忽然怀疑，难道这丫头生无可恋的表情是之前加班太狠导致的？
好像蓝星的上班族每个都是那种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会的。”陆晚舟答应道。
见着陆晚舟郑重的表情，就像是要完成某个任务一样，李琛怎么看都觉得对方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蒜鸟蒜鸟……
李琛摇摇头，便起身离开。
等到对方走后，陆晚舟才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那是根据王小明看到的异鬼模样画出来的图。
不过只能看到对方身上的甲胄，就连脸上都戴着面具，别说能看出啥了。
“这身装扮……”
陆晚舟看着那只异鬼的铠甲，尤其是对方腰间那把比普通刀更长的刀鞘，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算了，想不起就想不起吧。
就是一只古代鬼。
他放下图纸，又拿起那半截子弹，眼眸注视之下，似乎从子弹上看到了缕缕阴气。
那些阴气斜斜的，像是在朝着某个方向飘。
“还有这种事？”
陆晚舟脸色有些古怪，又有些见怪不怪了，自己现在能看到的怪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
他稍微收拾一下，便离开教堂。
应该耽搁不了太久，赶回来还能给那丫头做饭……陆晚舟心里想着，便顺着子弹壳的阴气方向开车追踪过去。
这辆车还是教会前些天送来的，连带着各种证件都齐全，怎么看都是高配，具体有哪些功能，陆晚舟也没尝试过。
他还是喜欢走路去菜市场，或者扫码骑共享单车。
这一开，就是一个多小时！
“那只异鬼不是在市区溜达吗？怎么会跑这么远？都快出市区了。”
此时天空灰扑扑的，估摸着快要下雨了，而陆晚舟前进的方向居然离市区越来越远，而且还在走上坡的山路。
子弹壳上的阴气一直指着这个方向，没有任何变化，像是在预示着那只异鬼没有移动一样。
“这里荒郊野外的，那只异鬼在这边做什么？”
一直到开到某个荒芜的地方时，陆晚舟才停下。
“轰隆！”
天空下起大雨，陆晚舟撑着伞走下车，手中的子弹壳指向的就是面前。
“乱葬岗？”
陆晚舟恍然，他之前听苏汐瑶提过，光明帝国早就没有乱葬岗了，乱葬岗里的枯骨很久以前就全都转移到了公墓里。
据说是某代教皇怜悯那些无人问津的尸骨在荒野日晒雨淋，认为人该入土为安的，就在百年前订下律法，取消了所有的乱葬岗。
也就是说，这个废弃的乱葬岗至少是百年前的了。
陆晚舟扫视四周，当初转移这里的尸骨后，虽然有把土回填，但大量的阴气聚集在这里，导致即便过去百年，这里依旧寸草不生。
而且周围的风水，怎么看都是聚阴地，别说是住了，就算是普通人来这儿溜达一圈回去都要倒霉。
这就是光明帝国的人不懂风水不搞玄学的后遗症之一了，这些东西他们是完全不懂。
幸好光明帝国的百姓嗝屁后都没多少怨气，能直接回女神的怀抱重新轮回，不然放着这么大个聚阴地，怎么看都要出事。
不说别的，要是怨气稍微重一点，尸体含冤而死，这么大个聚阴地也不知会跑出多少僵尸。
“佛系也有佛系的好处，一点怨气都没有，埋这里也不会尸变。”
陆晚舟随口说着，忽然想起来，难道当初那代教皇是派人探索蓝星，遇到一堆僵尸，虽然不知道僵尸为何出现，但也发现了一点端疑，回来后就火急火燎的将所有乱葬岗的尸体全都迁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