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邪忽生忧虑:此番若有不测,莫要让蓉儿知晓。
朱厚烈闻言心头一震。
朱厚烈不明白黄老邪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两人只需保持高速移动,对方就追不上他们。
岳父,我们得抓紧赶路,去十二峒的路上危险重重。
虽然前路未卜,但不必多虑,您的实力仍在精进。
这番话让黄老邪稍稍安心。
朱厚烈,后面那几个黑衣人为何要躲?
以我的弹指神通,三两下就能解决。
朱厚烈自有打算。前行间,密林深处竟出现一座村落。
回头望去,黑衣人已被远远甩开。
朱厚烈对黄老邪说:
岳父,我们去村里借宿一晚,顺便打探十二峒的消息。
黄老邪颔首,随朱厚烈向村中走去。
换上唐装后,村民不再用异样眼光打量他们。
朱厚烈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老丈,可否借宿一晚?我们会付酬金。
老人打量着朱厚烈:
你们是要去十二峒吧?这是必经之路,前面凶险得很。
这试探性的问话引起了朱厚烈的警觉。
老丈如此清楚,身份恐怕不简单。
朱厚烈与黄老邪交换眼神。
黄老邪会意,对老人说:
看您年长,我们不想为难。
给您银钱,让我们歇息一晚即可。
见两人执意前行,老人也不再劝阻。
老人招了招手,朱厚烈与黄老邪随他入内。两人跨过门槛,将一锭金元宝搁在案几上。
金子拿回去,老朽不收这个。
在这村子里,粗茶淡饭足矣。钱财本是身外物,带不来也带不走。
老人这番话让朱厚烈暗自心惊,这位老者绝非等闲之辈。若非历经沧桑,怎会将钱财视若浮云?
朱厚烈再次拱手:老人家,既然您不肯收金子,我们也不能平白借宿。这株草药您看可有用处?
当他取出那株碧绿药草时,老人瞳孔微缩——竟是传说中的长寿生!此等稀世灵药,寻常人终其一生都难觅踪迹,这青年却能随身携带......
老人缓缓摇头:灵药虽好,对老朽却已无用。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要这延年之物作甚?
黄老邪越听越觉蹊跷,更隐约察觉到老人周身萦绕着浑厚气息。这分明是武道大宗师才有的威压,没想到小小村落竟藏着这等高人。
老人领着二人来到厢房,突然沉声道:二位要做何事老朽不管,但从此刻起,你们所作所为与我再无干系。
朱厚烈听出话中机锋,却不动声色地递过一封书信:辛苦您跑一趟。持此信来寻我,可允您一事相求。
火光一闪,信笺化作灰烬。老人拂袖而去,再不多言。
朱厚烈目睹此景,当即断定老者绝非等闲之辈。
若能招揽这位高人同行,必能增添几分胜算。
如此良机,自然要牢牢把握。
岳父,十二峒凶险难测。
无人知晓其中深浅。
黄老邪心无旁骛,只顾精进武艺。
他领会朱厚烈言外之意,沉声应道:
具体事宜交由你处置,老夫只管练功,届时自当相助。
简短交谈后,朱厚烈信步而出。
他盘算着能否从老者口中探得更多线索。
庭院里,老者正生火做饭。
朱厚烈上前拱手:
让晚辈帮您打下手吧,厨艺方面还算拿手。
老者抬眼打量,目光如炬:
你的来历老夫心知肚明。
十二峒九死一生,恐非你能应对。
世人皆以为朱厚烈止步于大宗师境。
殊不知他早已突破桎梏。
朱厚烈闻言直言:
既然您慧眼如炬,晚辈便开门见山了。
您在此守候,只因本就是十二峒中人。
若我坏了规矩,您我难免兵戎相见。
话音未落,李茂贞骤然现身,凌厉掌风扑面而来。
朱厚烈尚未回神,白发老者已扬手格挡来袭。
李世茂冷眼扫向老者,语带讥诮:不过是个探子,功夫高低试过便知。
老者倏然转向李茂贞,声如寒铁:识相的就速速离去。
李茂贞嗤笑一声,目光如钩锁住朱厚烈:今日若非这老东西护着,你早成乱葬岗的孤魂。他拇指划过颈间,踏出此地半步,唯有一死。
朱厚烈连眼皮都懒得抬,暗自运转内力——若使出万剑归宗,这跳梁小丑顷刻便会毙命。李茂贞阴鸷的目光在二人间游移片刻,终是拂袖而去。
老者枯枝般的手拍了拍朱厚烈肩头:方才不过是个意外。你我皆知各自底细,若你执意赴险...话音未落,佝偻身影已蹒跚隐入竹屋。
村中炊烟袅袅,农人荷锄而归。朱厚烈走过晒谷场时眸光微动——这些村民分明不懂武功,老者为何独在此隐居?十二峒的秘密究竟......
破空声骤起!
一点寒芒距咽喉三寸时被金光咒弹开。朱厚烈反手扣住钉入树干的飞镖,箭步冲向密林。
朱厚烈步入林中时,三名黑衣人骤然现身。
他们并未遮掩面容,大大方方展示着真实相貌。
三位想必都是不良人,且俱有宗师修为。
本事不错,但在十二峒地界如此嚣张,怕是活不长了。
面对朱厚烈的言语,三人毫无迟疑,抱着必死之心攻来。
朱厚烈察觉三人武功竟能相互融合,必须配合施展。
联手之下,三人竟爆发出大宗师中期的威能。
朱厚烈边闪避边试探,忽然开口:
这是在给你们机会,若再不珍惜,休怪我手下无情。
三人默不作声,运起雄厚内力凝聚成巨型龙卷。
内力具象化的旋风卷起漫天沙土,直扑朱厚烈而去。他发现三人内力竟能循环互补,生生不息。
这般武学虽属上乘,对朱厚烈而言仍不值一提。
见这阵势,朱厚烈心知若不认真应对,恐会负伤。
在此处受伤实在得不偿失。
他毫不犹豫抬手出招,瞬间击中三人。
三人顿觉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他们万万没想到,朱厚烈实力竟恐怖如斯。
大宗师中期境界,在他手下竟走不过一招。
难道传闻属实,朱厚烈已臻至天人合一之境?
三 ** 逃,为时已晚。
朱厚烈当即施展北冥神功,废去三人全部功力。
他嘴角微扬,轻声道:
现在开始问答游戏。
记住,答不上来就用命抵。
三人目露凶光却内力尽失,只得孤注一掷。
他们相视点头,银针倏地刺入周身要穴。数枚银针入体后,气息陡然暴涨,吞下秘药后双目赤红,再度扑向朱厚烈。
朱厚烈见三人竟施展禁术强催潜能,分明是要以命相搏。
看来是存了必死之心。
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
朱厚烈剑指轻扬,万剑归宗应势而出,三人顿时身首异处。这招剑气化形配合十成功力,效果立竿见影。
他在残肢间翻检,摸出一块不良人腰牌。
果然不出所料,不良帅已盯上他们。想必下了格杀令,见之即斩无需上报。
至此朱厚烈心中透亮。
暮色渐沉,他决意离去。不如猎些野味回去打牙祭。
正巧遇见一头山羊。
今日倒有烤全羊的口福。
剑光闪过,山羊应声倒地。他拎着猎物踏进院门便嚷道:逮着只羊,今晚吃烤全羊!
老者闻香而出,早将先前凶险抛诸脑后。
天大的事也挡不住吃烤羊。
黄老邪见到这只羊,心中欢喜,没想到在南疆还能品尝烤羊的美味。
他走到朱厚烈跟前,迫不及待地问道:咱们就用最原始的方法烤这只羊如何?
话音未落,黄老邪已施展弹指神通,精准点中羊的几处穴位。羊身顿时松软下来,他运起掌力一拍,整张羊皮应声而落。
这羊从哪弄来的?肉质怎么如此僵硬?黄老邪皱眉道,一看就不是家养的。
朱厚烈笑着解释:方才在附近林子里撞见的,顺手就猎来了,正好尝尝野味。
听到是野山羊,老人脸上露出笑意:野生的更好,肉质更有嚼劲。
老人不慌不忙地取出自制的铁架和木炭。朱厚烈和黄老邪见状,不禁赞叹他装备如此齐全。
这次你们出羊,我来烤。老人说道,到时候大家一起享用,互不相欠。
朱厚烈朗声笑道:岳父,方才我在林中被三个黑衣人伏击。解决他们后,发现了这个。他故意提高音量,同时亮出一块刻着不良人三字的令牌,暗中观察老人的反应。
老人依旧专注地摆弄着烤架,对令牌视若无睹。
“好了,你们俩说完话就快来搭把手。”
“这羊沉得很,我一把老骨头哪搬得动?”
朱厚烈和黄老邪闻言立即上前,为了晚饭他们必须亲自动手。
此刻的朱厚烈毫无 ** 架子。
若在大明,谁敢这般使唤他?
三人合力将羊架上烤架,木炭随即燃起火光。
黄老邪运起内力,将火焰催得更旺。
火势渐猛,羊肉在高温下滋滋作响。老人熟练地翻动调料,将羊肉烤得外焦里嫩。
烤羊的香气飘散全村,却无人前来。
朱厚烈此举本为试探村民反应。
如今看来,村民皆知老者身份非凡。
朱厚烈不再多想。待烤羊熟透,他抬手引下一道五雷正法。
羊肉香气再度迸发。老者对朱厚烈的招式见怪不怪。
“既然烤好了,老夫就不客气了。”
三人狼吞虎咽,很快将烤羊消灭干净。
酒足饭饱后,各自回房歇息。
夜深人静时,朱厚烈与黄老邪已然熟睡。
老者悄然起身,单手举起沉重烤架。
收拾妥当后,他谨慎地查看二人是否真已入睡。
确认无误,老者刚踏出门,李茂贞便现身身侧。
“老爷子,护着这两人有何意义?以他们的实力无需庇护。”
老者摇头叹息,其中缘由李茂贞岂能知晓。
李茂贞虽已踏入大宗师之境,但根基虚浮,功力尚未稳固。
老者此举实为保全李茂贞。他心知肚明,以朱厚烈与黄老邪的实力,根本无需自己庇护。
从今往后,许多事已非你我能够掌控,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李茂贞闻言,面露困惑之色。
老爷子,十二峒中藏着你我都不知晓的秘密,难道您就不好奇?
老者望着李茂贞年少气盛的模样,不欲与他多言。
老者心中了然,当即告诫李茂贞:
往后少在我眼前晃悠,否则怕是活不过几日。
李茂贞看向老者,明白对方并非说笑。
他点头应道:老爷子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在此叨扰了。
话音未落,李茂贞身影已然消失。老者也回到屋内歇息......
翌日清晨,一束澄澈的阳光洒入屋内。
朱厚烈与黄老邪相继醒来。
朱厚烈走出房门,环顾四周,便知昨夜老者外出。
老者外出自有其缘由,既然眼下平安无事,朱厚烈也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