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妩不禁低下头观察着这颗珠子。
这个东西,对于灰而言好像意义非凡。
但是它怎么会这么脆弱的就被打碎了呢?
好像代表着某人也被完全抛弃了一样……
阮妩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了这个想法。
被抛弃?
阮妩猛然反应过来,再抬起头,她望着灰的眼神中不自觉染上了一丝可怜。
而灰低下头望着那颗碎掉的玻璃,像是在看一个人般,眼里露出了一丝怀念。
紧接着,她渗出血迹的皮肤周围开始破裂,出现了一道道红色裂纹,她的皮肤之下肉眼可见的开始变红。
阮妩知道,她撑到现在,终于到了最后一刻。
突然阮妩感觉很没意思。
她转过身一步步开始往门外走。
以灰的敏锐程度,一开始她就应该察觉出自己无法说话了。
但她到现在都没发现。
那就让灰死在这里吧。
“嘎吱”,大门关紧。
也在这一刻灰的皮肤到达极限,全身爆裂,血肉溅落整个地牢,死的不能再死。
就她刚那心如死灰的模样来看,也不可能再活着了。
之前出现时有多嚣张,而现在……
总之,就这么死掉,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结束了吗?”
雪抬起头望向阮妩开口。
逆着光的身影中,他眸光闪了闪。
阮妩现在心情有些复杂,一时混乱的点点头,接着开口道,“你想要找到有淫吗?”
突然,她的话让雪呆滞了。
他嘴唇张了张下意识想要拒绝,但脑子却产生了抵抗。
这样的一丝迟疑,让阮妩迅速捕捉到了他的想法。
“我也正需要他,没有灰,我也会想办法让他出现的。”
看着阮妩唇形,雪当即产生了一丝犹豫。
她需要有淫的理由是?
可仔细一想,她没有理由为了自己而特意说这句话。
雪短暂的思考后很快点点头,他何须想那么多。
原本因为灰被关在这里,他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打听到一点消息后便回来了。
如今灰已解决,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隔阂,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去找寻飞鸟了。
由此,雪笃定的开口:“下次再回来,我会带着治好你身体的方法。”
阮妩颇有些感动的点点头,“你要去多久?”
“我会先循着之前的线索继续找下去,如果找到飞鸟的老巢那就再好不过,我估计最慢不会超过一个月。”
两人交谈间已经走出地牢来到了办公室。
看着窗外还是一片漆黑的天色,雪抚上阮妩的脸颊开口:
“你也知道最近是关键时期,现在我不在身边,你就待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阮妩点点头,“你现在就要走吗?”
“嗯,这样我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能赶在天亮之前。”
雪淡定的说完这些,阮妩却凝起了眉头。
感受到被直视的视线,雪跟着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看她转过身子,自己也转过身子面对她。
“低头。”
阮妩唇形说出这两个字,雪跟着照做。
低下的头瞬间,阮妩踮起脚拉住他的脸颊猛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无比强硬猛烈,撬开雪的牙齿,掠夺着他的口里呼吸。
雪顺势跟着她舌尖的动作一起打转,突然,他猛地感受到一大股液体灌了进来。
雪惊讶的拉开阮妩,“你的嘴巴流血了!”
“没关系。”
说着阮妩再次覆了上去,更大的吸引力像是要将雪吞入腹中,与此同时雪再次感受到什么顺着口腔流了进来。
雪非常不适应这种感觉再次拉开了阮妩,“你这是做什么?对我没有信心,认为我会受伤是吗?!”
听见他这带着质问的语气,阮妩下意识摇摇头。
当然不是了!
“我只是怕万一我死掉了你还没死,所以这个东西在我死去的时候,也会带着你一起去死的。”
然而雪仍旧存有质疑,“真的么?”
看着阮妩点了点头,雪眼中升起一抹受伤的神情。
最后话出口成了一句威胁,“希望你没有骗我,不然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在他这带着几近发怒的语气中,雪蓦然离开了这里。
整个城堡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阮妩无力的瘫倒在座位上,视线里再也追逐不到雪的身影,阮妩叹息一声仰望着头顶。
希望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吧。
还有灰的事虽然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但也算是给了她一个警醒。
她编号12可能不是最晚的一位,但她也不是最早的一个。
万一哪天出现个比灰更善战、更无视人命的体系者怎么办?
灰已经死了,不代表故事就达到结局了。
阮妩意识到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
不管雪能不能找到办法,这段时间她都得开始考虑一下后路,该做两手准备了。
想到此阮妩便去了一趟荀釉的位置,从中翻出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仪器。
这么长的时间,她寻思荀釉有没有留下有用的玩意可以让她继承一下。
就这样翻箱倒柜,后来翻出来了一大堆破烂一样的东西。
有的不懂的她就拿去问茕明。
还真让她找到了几样可以用,但没有什么大用的东西。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一个可以用来存储异能的菱形装置。
可能起先是想用来代替贝雷结晶,但发现效果怎么都比不上结晶就被他抛弃了。
荀釉用不上,但自己可能有用。
阮妩拿着这个东西兴致冲冲的回去了。
上午找茕明商量基地哪里还需要完善,下午就去研究还有哪些可以破烂可以用,晚上就埋在书桌上,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全部记录下来。
但写着写着,就变成了日记。
日子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直到哪里响起几道机械音,才将阮妩从专注中拉出来。
是黑羽败死给的那块怀表。
阮妩从怀中掏出怀表,立马解读出上面的内容:
“时机成熟了。”
阮妩这才意识到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一周了。
阮妩走前又去看了那两条鱼一眼。
自己这段时间跟这两条鱼逐渐熟了起来。
她发现它们真的像狗一样,隔很远就感受到她的气息,会在水里立马扑腾起来,等她到来时又会立马归于平静,用着满眼放光的眼神望着她。
……完全就像两只吐着舌头的哈士奇。
原本听荀釉对它们的描述还紧张了一阵,只是越相处,她越觉得这两只鱼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