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说的,现在的我已经被改变,那你也能接受现在的我吗?”
融与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起来。
他嘴角摩挲在阮妩耳边,语气低迷又富有磁性。
这让阮妩浑身跟着一颤。
又来?
之前融与就是这样让她没法抗拒,最后导致渚发现才发展到现在这样的。
可融与像是没察觉到阮妩的僵硬,反而更近一步的开口:
“被人称为下贱,就像我那个做妓女的母亲一样,这样肮脏的我,你也能接受吗?”
阮妩听见这话,像是被震惊到般站在原地呆住了。
看见她的反应融与嘲谑的轻笑一声,紧接着松开了手。
可抬眼间,便发现了阮妩充满怒意的双眼。
这一眼让融与短暂的愣在原地。
他还未开口,下一秒便感觉自己身子一轻。
他被阮妩直接推进了水里!
没有防备的融与当场掉进水里。
咸咸的海水灌进鼻腔,下沉的瞬间看见那两条鱼望着他的眼神,他好像清醒了一点。
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这样呢?
“融与,既然如此,你就先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就在他渐渐沉入水?时,他的耳边突然回响起了这道声音。
自己存在的意义?
那道声音此时又回响在耳边。
“找不找得到飞鸟都无所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如果哪一天我真的死去,我不想看到你再次变成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像荀釉那样吃着死尸活在下水道,还是像渚那样掠夺都无所谓。
一个人一个活法,清醒点吧!你看看你自己。
难道你自己心底也是这么想的吗?”
“雪那样的人,你答应和他一起去死,你却让我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吗……哈哈……”
突然,这道声音回响在自己背后。
融与只是一瞬便已来到了她的身后。
他笑了。
第一次笑了,却让阮妩感觉脊背发冷。
“别自说自话了,你那些话只对雪有用,对我完全不适用。”
下一秒,他便直接来到了阮妩的身前。
这让自己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他空间异能的强大。
她震惊的抬起头,对上融与望向自己的眼神,阮妩不禁后退一步。
这眼神让她感觉陌生。
既不像空洞的他,也不像突然转变成只有情欲的他。
而是夹在两者之间,压抑中迸发出一丝崩坏。
真的像是……疯了……
这让阮妩后退了一步,一副想要随时逃跑的表情。
“所以,最后……不能选择我吗?”
突然,他双手抓住了阮妩的肩膀。
被这手钳制,直接打断了阮妩想要逃避的想法。
被融与目光直视,阮妩眼中终于闪出不耐。
选择?
又是这个该死的选择。
不是队友吗?
到底为什么要选啊?
所有人都让她选择,但生活却从来没给她选择的退路。
哪一个?
被融与这么质问着,她自己也要疯了。
就在情况陷入僵局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阮妩,你们这是……”
“滚!”
融与几乎是暴喝一声。
一抬手,面前的瓦砾土块翻天覆地的卷来。
礼宴反应极快,当场拿出武器切断了这些奔来的碎块。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这个时候出现是故意的。
既然看见了,乖乖在一旁待着就好。
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出来?!
融与眼中带着明显的怒意盯着礼宴。
他来到一旁好一会了,到这一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选择什么的,是指选一个人?
然后呢?
礼宴不懂这其中的含义,但他看得出来,阮妩对此也感到疑惑。
棘在一旁没有插手,可能她知道什么吧。
被融与突然攻击,但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开口:
“别误会,我来,只是担心阮妩,起先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体是靠着冰块冻结才活着的,不然我也不会注入火焰了。”
“火焰,”提到这里融与像是想起了什么,“是啊,都是你的问题。”
见此融与异能不减反增。
看着这场面,阮妩当场拉住了融与的手。
“融与,你别急,给我点时间。”
这道来自心底的声音响起,融与当场愣在了原地。
反正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先应付一下再说。
融与观察着阮妩的表情,最终,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好。”
那些破碎的土地又回归原位。
礼宴皱着眉头望向阮妩,她允诺什么了?
接着,融与当着他的面离开了这里,这让礼宴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做出选择,融与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
“去找荀釉看看吧,说不定他能明白怎么回事。”
即便心里明白,他也不会多问。
礼宴开口说出了过来找她的目的。
看着融与离开,她紧绷的心好不容易放下,可听见这话又立马提了上来。
上次找荀釉检查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说实在,她想避免与荀釉单独相处。
但礼宴当面提出来,还是如此正当的理由,她根本没理由拒绝。
何况他对荀釉的事估计是真的毫不知情,他只是害怕自己的身体因为他产生了负面影响,所以才想了解情况。
阮妩当即抛开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上前一步握住礼宴的袖子。
意思是“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这反应让礼宴一愣。
不知为何,他觉得阮妩好像有些忌惮荀釉。
这个感觉前所未有。
她有枷锁,就算渚也没能对她做什么。
是错觉么?
他眯眼,“走吧,这件事和我有关,我会一直在旁边陪着你的。”
由此,阮妩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她要是不弄清楚,礼宴可能会心怀愧疚不说,自己也搞不清状况。
“这一路奔波不让人休息就算了,现在回来了也不让人休息,有完没完啊。”
结果等他们到达荀釉的研究室时,就见到他一副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样子。
看样子是他们打扰了他的清梦。
“别扭捏了,不知道黑羽败死什么时候会传来消息,现在每一秒都不能浪费,等我们走了,有得你睡的。”
但礼宴才懒得管这些。
说着,直接上去扒荀釉盖在身上的被子。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