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战区,原本崎岖的山地已被夷平大半,留下无数触目惊心的巨大坑洞和琉璃化的地面,那是尘遁肆虐后的痕迹。岩隐部队被迫分散在更远的区域,利用残存的山体作为掩护,他们的脸上混杂着疲惫、恐惧,以及一丝看到希望的微光——因为他们的影,三代土影大野木,已然亲临这片炼狱!
大野木矮小的身躯漂浮在半空,与远处同样悬浮着的二代土影无遥遥相对。两位土影,师徒,亦是曾经理念相悖的对手,在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再次对峙。空气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连肆虐的风沙都似乎为之停滞。
“大野木……”无那被秽土转生控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沙哑的声音如同摩擦的砂石,“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与你兵戎相见。看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你依旧没能理解‘统一意志’的重要性。”他指的是生前希望统一忍者世界,消除纷争的理念,虽然极端,却也曾是一种追求。
“无大人!”大野木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痛惜,“您曾经的理想或许有其道理,但绝不是以这种亵渎亡者、毁灭生者未来的方式来实现!看看您都做了些什么?!看看这片土地!看看那些牺牲的孩子们!”他指着下方遍布的焦土和隐约可见的岩隐忍者遗体。
“无意义的牺牲,源于无意义的抵抗。”无冷漠地回应,“在绝对的力量和统一的秩序面前,个体的存亡与情感,不过是通往和平之路上的微小代价。大野木,你的器量,还是如此狭隘。”
“狭隘?!”大野木怒极反笑,“那就让你看看,我这‘狭隘’的器量,所承载的守护村子和同伴的信念,究竟有多重!”
他不再多言,双手在胸前合十,庞大的查克拉开始汇聚!他知道,与拥有尘遁和分裂能力的无进行常规忍术对抗毫无意义,必须同样以尘遁决胜负!
“尘遁·原界剥离之术!”
一个巨大的、边缘闪烁着危险白光的透明立方体在大野木掌心前方迅速成型,带着分解一切的恐怖气息,朝着无激射而去!
“徒劳的模仿。”无淡淡评价,同样双手合十,一个规模更大、更加凝实的尘遁立方体瞬间出现,后发先至,悍然撞向大野木的尘遁!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空间本身都在被抹消的诡异嗡鸣!两个尘遁立方体在空中接触、碰撞、相互侵蚀!刺目的白光爆发开来,将周围的一切都渲染成惨白色!逸散出的能量将下方的地面再次削去一层,离得稍近的一些岩石无声无息地化为虚无!
大野木闷哼一声,身形微微晃动,他发出的尘遁立方体在僵持了数秒后,率先崩溃、消散!而无的尘遁立方体虽然也缩小了不少,却依旧带着余威,朝着大野木碾压而来!
“土影大人!”下方的岩隐忍者惊呼。
大野木眼神一凛,并未硬抗,身形急速向侧方闪避,同时双手再次结印!
“土遁·刚隶式之术!”
一个巨大的岩石巨人拔地而起,挡在了尘遁的路径上!然而,在触及尘遁的瞬间,岩石巨人那庞大的身躯就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连一秒都没能阻挡住!
但就是这争取到的刹那时间,大野木已然完成了下一个术!
“尘遁·限界剥离之术!”
这一次,不再是立方体,而是一道更加凝练、范围更易控制的白色光束,如同利剑般从大野木手中射出,精准地击中了无那残余尘遁立方体的侧面!
嗤——!
如同热刀切黄油,白色光束将残余的尘遁立方体从中切开,使其结构崩溃,彻底消散在空中!
第一次尘遁对轰,大野木略处下风,但他凭借更灵活的应用和战术,成功化解了危机。
“哦?对尘遁的掌控,倒是比年轻时精进了不少。”无那空洞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波动,但随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但是,仅仅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般闪烁起来!
“尘遁·分裂之术!”
下一刻,无的身影一分为二!两个完全一样的无出现在空中,同时双手合十,两个规模稍小但威力丝毫不减的尘遁立方体,从左右两个方向,朝着大野木夹击而来!
“来了!”大野木心中一沉。无的分裂能力极其棘手,不仅能迷惑敌人,更能同时发动攻击,让人防不胜防。在分裂状态下,即使击杀其中一个,另一个也能迅速恢复,几乎等同于不死之身!
面对左右夹击的尘遁,大野木将飞行速度提升到极致,在空中划出一道曲折的轨迹,险之又险地从两个尘遁立方体的缝隙间穿过!那分解一切的边缘几乎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带来刺骨的寒意。
然而,还没等他喘息,两个无再次同时抬手!
“尘遁·原界剥离之术·连弹!”
轰轰轰——!!!
不再是单个的立方体,而是如同机关枪般连续发射的小型尘遁方块!密密麻麻的白色方块如同死亡的雨点,覆盖了大野木周围所有的闪避空间!
大野木脸色剧变,将尘遁之力凝聚于双手,形成两面微型的尘遁护盾,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死亡之雨中艰难地格挡、闪避!每一次格挡都消耗着他大量的查克拉和精神力,那分解的力量震得他手臂发麻!
“不行……不能一直被动防御!”大野木咬紧牙关,大脑飞速运转,“分裂术并非无敌,一定有其弱点……需要同时攻击两个分裂体,或者找到其核心……”
他一边躲避,一边仔细观察着两个无的行动。他发现,虽然两个分裂体动作同步,但在施展高强度忍术时,其中一个(很可能是本体)的查克拉波动会稍微凝实一丝!
机会!
大野木眼中精光一闪,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身形向着左侧那个查克拉波动稍显凝实的无冲去,似乎想要强行突破!
左侧的无立刻集中火力,更多的尘遁方块轰向大野木!而右侧的无则稍微放缓了攻击节奏,似乎在积蓄力量准备致命一击。
就是现在!
大野木冲向左侧无的身形猛地一顿,以一种违背惯性定律的方式硬生生止住,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折返,目标直指右侧那个正在积蓄力量的、相对松懈的无!同时,他双手早已准备好的术式猛然爆发!
“土遁·山土之术!”
轰隆!左右两侧的巨大山岩如同合拢的手掌,猛地向中间那个右侧的无夹击而去!这不是为了杀伤,而是为了限制其行动,创造绝杀的机会!
右侧无显然没料到这一手,仓促间想要施展尘遁粉碎山岩,但山土之术的合拢速度极快!
与此同时,大野木根本不给对方反应时间,将剩余的查克拉疯狂注入双手!
“尘遁·原界剥离之术!”
这一次,他将尘遁的力量压缩到了极限,形成了一个只有拳头大小、却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气息的极致白色光球,如同流星般射向被山土之术暂时困住的右侧无!
“得手了!”大野木心中呐喊。
然而,就在那极致尘遁光球即将命中目标的瞬间,被山土之术困住的右侧无,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计划得逞般的冰冷笑容。
他的身体,如同幻影般开始消散!
而左侧那个一直在猛烈攻击的无,其查克拉波动瞬间暴涨!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和闪避,双手凝聚起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无比的尘遁立方体,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朝着因为全力攻击而暂时无法动弹的大野木,当头罩下!
“大野木……你中计了。”无那沙哑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告,在天地间回荡。
原来,刚才查克拉波动的差异,根本就是无故意露出的破绽!他早已预判了大野木会寻找本体,故意示弱,引诱大野木将大部分力量和注意力集中在“假目标”上,而他的本体,则蓄势待发,等待着这绝杀的一击!
巨大的尘遁立方体遮蔽了天空,死亡的阴影将大野木完全笼罩。下方的岩隐忍者发出了绝望的惊呼。
大野木看着那碾压而来的毁灭白光,苍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力与绝望。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位老师,无论是在力量上,还是在战术上。
难道……就要结束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