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这么多！”小武盯着雷达屏幕脸都白了。
外面少说围了二十艘战舰，把去路堵得死死的。正中间那个超大号收割者跟座山似的，看着就吓人。
零猛打方向盘，飞行器来了个急转弯：“坐稳了！”
炮弹擦着窗户飞过去，震得所有人东倒西歪。
疤脸女人扒着座椅喊：“能冲出去吗？”
“够呛！”零咬着牙，“这玩意儿就是个民用飞行器，连个武器都没有！”
杨穆白突然感觉脑袋里响起那个新存在的声音：“往左。”
他下意识喊出来：“左转！”
零想都没想就往左打方向。刚转过去，原来位置就被炮火覆盖了。
“右前方三十度。”那个声音又在杨穆白脑子里响。
“右前三十！”杨穆白赶紧传话。
飞行器险险躲过又一波攻击。
小武瞪大眼睛：“老杨你什么时候会预判了？”
杨穆白指着自己脑袋：“她在指挥。”
克隆林雪——现在不知道该叫她什么了——正闭眼坐在后排，额头冒汗。
“她在用精神力扫描战场。”零明白了，“但这消耗肯定很大。”
果然，又躲过几波攻击后，克隆林雪鼻子开始流血。
“她撑不了多久。”渡鸢皱眉。
杨穆白突然有个主意：“能不能把我的情绪能量传给她？”
零摇头：“没设备，太危险了。”
这时飞行器猛地一震，警报响了。
“右引擎中弹！”零看着控制台，“完了，速度掉了一半。”
雷达显示敌舰正在合围。那个超大收割者伸出无数触手，朝他们抓过来。
“要死了要死了...”小武捂住眼睛。
突然，所有敌舰同时停火。连那个大收割者也收回触手，静静停在原地。
“怎么回事？”疤脸女人愣住。
通讯器里传来杂音，接着是个陌生的男声：“看来逮到条大鱼。”
屏幕上出现个穿军装的男人，肩章特别复杂。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微笑，“我是清洁工第七舰队指挥官，赵铭。”
零倒吸冷气：“赵铭？那个‘屠夫’赵铭？”
赵铭听见了，笑得更开心：“没想到我还挺有名。”
他看向克隆林雪：“李玥博士，或者说...现在的你该叫什么好呢？”
克隆林雪睁开眼，声音虚弱：“你认错人了。”
“是吗？”赵铭挑眉，“那你解释下为什么能控制我的小队？”
他调出监控画面——刚才那些清洁工士兵还在原地转圈，像无头苍蝇。
克隆林雪没说话。
赵铭敲敲桌子：“这样吧，你们投降，我保证不杀。”
“信你才有鬼！”疤脸女人呸了一声。
赵铭耸肩：“那就别怪我了。”
他刚要下令，克隆林雪突然站起来。她眼睛变成全白色，声音也变了：“赵铭，你忘了上次的教训？”
赵铭脸色突然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需要我提醒你吗？”克隆林雪冷笑，“在三号实验场，你差点被情绪反噬变成疯子。”
赵铭额头冒汗：“闭嘴！”
“或者说说你背后的主子？”克隆林雪继续，“议会知道你这么积极吗？”
通讯突然被切断。所有敌舰又开始动了，但这次有点混乱。
“趁现在！”零推动操纵杆，飞行器从两艘敌舰中间钻了过去。
小武回头看了眼：“他们没追来？”
克隆林雪瘫坐回去，大口喘气：“暂时唬住了...但他很快会反应过来。”
杨穆白扶住她：“你刚才说的那些...”
“赵铭的黑料。”克隆林雪抹掉鼻血，“李玥的记忆里有。”
飞行器突然报警：“燃料不足，请立即补给。”
零查看地图：“最近有个废弃空间站，能撑到那儿。”
十分钟后，他们歪歪扭扭地降落在个破旧空间站里。这地方看着废弃很久了，到处是锈迹。
“抓紧时间检修。”零打开工具箱，“小武帮我。”
疤脸女人和渡鸢去警戒。杨穆白扶着克隆林雪到旁边坐下。
“你还好吗？”他问。
克隆林雪摇头：“这身体快撑不住了。两个意识在打架。”
她突然抓住杨穆白的手：“听着，时间不多。李玥没死，她被议会关着。”
“议会到底是什么？”
“宇宙管理员。”克隆林雪苦笑，“觉得情绪能量太危险，要全部清除。”
她咳嗽几声，吐出点血沫：“但我发现个秘密...他们怕情绪能量。”
杨穆白愣住：“怕？”
“具体不清楚...”克隆林雪眼神开始涣散，“得找到李玥...”
这时零在那边喊：“修不好了！这玩意儿最多再飞一次！”
小武提议：“空间站里说不定有其他飞船？”
疤脸女人摇头：“我刚转了一圈，屁都没有。”
一直沉默的渡鸢突然指窗外：“那是什么？”
远处星空里亮起几个光点，正在快速接近。
“不会是清洁工吧？”小武紧张起来。
光点越来越近，是五艘造型奇怪的飞船，看着像某种生物。
克隆林雪突然站起来：“是笑脸的人。”
零皱眉：“那个民间能力者组织？”
生物飞船靠近后发出对接请求。零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
气密门打开，走进来几个穿斗篷的人。为首的摘下兜帽，是个脸上有疤的女人。
“林雪？”疤脸女人看向克隆林雪，“还是该叫你李玥？”
克隆林雪平静地说：“都是，也都不是。”
疤脸女人笑了：“有意思。我是笑脸的指挥官，红狐。”
她扫了眼其他人：“我们知道清洁工在追你们。需要帮忙吗？”
“条件？”疤脸女人直接问。
红狐指克隆林雪：“她得跟我们走。”
“不行！”杨穆白立即反对。
红狐挑眉：“小伙子，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清洁工主力舰队就在附近，你们跑不掉。”
克隆林雪突然问：“你们有‘方舟’计划的数据吗？”
红狐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李玥的记忆。”克隆林雪说，“带我去见你们首领，我就告诉你们缺失的部分。”
红狐思考几秒，点头：“成交。”
她对手下挥手：“准备转移。”
杨穆白拉住克隆林雪：“你真要跟他们走？”
“没别的选择。”克隆林雪低声说，“而且我需要他们的资料。”
红狐递过来几个通讯器：“拿着这个，必要时联系。”
突然，空间站剧烈震动起来。警报响彻整个区域。
“检测到大规模空间跳跃！”零看着监控屏幕，“是清洁工主力舰队！”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战舰正从跳跃点涌出，数量是刚才的十倍。
赵铭的脸出现在所有屏幕上，表情狰狞：“游戏结束。”
但就在这时，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超大收割者突然调转炮口，对准了清洁工舰队。
赵铭惊呆了：“你干什么？！”
收割者内部传出个熟悉的声音——是主林雪！
“抱歉，”她说，“刚才顺便黑了这个收割者。”
她操控收割者对着清洁工舰队就是一通乱射，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红狐当机立断：“趁现在，走！”
她拉着克隆林雪就往生物飞船跑。杨穆白想追，被零拉住：“让她去！”
克隆林雪回头看了杨穆白一眼，用口型说：“等我消息。”
生物飞船迅速脱离空间站，消失在星空深处。
主林雪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我只能干扰一会儿，你们快走！”
零启动修好的飞行器：“去哪？”
杨穆白看着窗外混乱的战况，突然发现有个清洁工战舰不太对劲——它正在偷偷收集爆炸残骸里的某种发光物质。
更奇怪的是，赵铭的旗舰也在做同样的事。
“他们在收集情绪能量。”杨穆白恍然大悟，“清洁工根本不是要清除情绪能量，是要独占！”
就在这时，飞行器的通讯器收到条加密信息。解码后只有一行字：
“来找我。带上方舟钥匙。——李玥”
信息末尾附了个坐标，位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星系。
小武挠头：“方舟钥匙是啥？”
零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芯片——就是之前克隆林雪给杨穆白的那个。
芯片正在发出微弱的蓝光。
飞行器后面，清洁工舰队和收割者的混战还在继续。但已经有几艘敌舰注意到他们，正调头追来。
杨穆白握紧发光的芯片，深吸一口气：
“去这个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