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熠摸着他冰凉的身体,无声叹气:舍不得
他舍不得……
裴清衍脸贴着谢承熠,与他耳鬓厮磨,轻喃细语的撒娇。
谢承熠心软得不行,将怀中之人抱得更紧,“罚清衍好好吃饭,好好喝药”
“一直待在朕身边”
裴清衍闻言,眼底荡出细碎的笑意,趴在谢承熠耳边轻轻的应了声「嗯」
他会一直待在陛下身边的。
太医给裴清衍诊治了,重新开了些药。
裴清衍苦着一张脸,揪住谢承熠的衣袖,“陛下,奴婢能不能不喝药”
“不能”谢承熠睨他一眼,“乖点”
裴清衍耷拉下脑袋,“是”
谢承熠微叹气,抚摸着他脸颊,“喝了药,才能一直陪着朕”
裴清衍原本抵抗的眼神瞬间消失,只剩坚定,“嗯,奴婢会的”
他抬起头,脸在谢承熠手心蹭了蹭。
“乖”谢承熠眼底勾起一抹笑意,俯身亲了下他的唇。
“陛下,要喂奴婢喝吗?”裴清衍看着谢承熠端着药,殷切的凑到谢承熠腿边,将脸搭在他腿上。
谢承熠眼皮低垂,看着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不知何时跪在他脚边。
一脸殷切的看着他。
搅动药汁的手一顿,谢承熠哼笑,“胆大妄为”
裴清衍小小的撇嘴,仰着头看谢承熠,“陛下允奴婢的~”
他撒娇似的口吻,听得谢承熠好笑又无奈,“这么说还是朕的错了?”
“天子无罪,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裴清衍话是这么说的,可那小表情委屈的不行。
眼神还带着控诉之意,好似在说:
明明是陛下允奴婢恃宠而骄,肆意妄为的,如今又反悔。
“抬头”谢承熠被他那小眼神看得心痒。
裴清衍闻言,立马跪直身子,仰着头。
——乖巧极了
谢承熠微俯身,啄了下他的唇。
裴清衍瞬间开心了,仰着头再次奢求,“陛下,再亲一下”
“得寸进尺”
裴清衍身子跪得更直,仰着头求吻,“陛下,在赏赐奴婢一个吻”
谢承熠垂眸浅笑:“不赏,最近不乖”
“奴婢很乖的”
裴清衍委屈的哼哼,目光一直盯着谢承熠的唇,身侧的手动了动。
“哪里乖,不喝药乖?不穿衣乖?”
谢承熠反问,手中的药温度差不多了。
裴清衍身子往前,努力仰着头,膝盖微抬,碰上谢承熠的唇。
谢承熠眉头微挑,身子微动,由着他又亲又舔了一会,才微微后撤身子。
裴清衍正亲得上头,唇上的柔软突然撤离,心中怅然若失,无尽的愁容浮在脸上。
“陛下”他不明所以的看着谢承熠,声音中还有些小怨念。
“喝药”——再不喝该凉了
裴清衍跪在谢承熠面前,目光灼灼的看他,“陛下,喂奴婢好不好?”
谢承熠轻啧一声,还是拿起勺子,小心翼翼的给他喂药。
裴清衍瞬间乐开花,乖巧的喝药,“陛下喂的药,一点都不苦”
谢承熠看着这样的裴清衍,心不可控的柔软起来,眼中带上几分宠溺的笑容。
“那便乖乖喝完”谢承熠一勺一勺的喂药。
地下是早已烧起来的地龙,地上毛绒的毯子,跪着一点也不难受。
屋内很暖,裴清衍喝完药,身上暖和一些,谢承熠拿着帕子给他擦拭嘴唇。
伸手摸了摸裴清衍,见他身上带上些许温度,才满意。
“真乖”谢承熠俯身,在裴清衍唇上亲了一口。
“陛下”裴清衍得寸进尺的勾住谢承熠的脖子,在他即将撤离之际,吻住他的唇。
身子跟着起来,悄悄的趴上谢承熠的腿,稳稳的坐着。
谢承熠看着某个恃宠而骄的人,心底勾起一抹惊诧的笑意。
他将药碗放到一旁的小桌上,才环住裴清衍的腰身,由着他胡闹。
苦涩的药充斥在口中,谢承熠无奈又心疼。
他倒不是多厌恶苦味,只是有了甜,谁还愿意碰苦呢?
裴清衍看着谢承熠不大好的表情,靠在他肩膀上偷笑,“陛下~”
谢承熠拍了拍裴清衍的臀,“讨打?”
“奴婢不敢”裴清衍又亲了一下谢承熠的唇。
“不敢,那就是想了?”谢承熠捏住他的脸好笑的看着他。
裴清衍眼睛亮闪闪的。
谢承熠抬手,一巴掌落在他脸上,无惩罚之意,带着十足的调情。
裴清衍侧头吻了下谢承熠的手心,“谢陛下隆恩”
谢承熠无奈,裴清衍这话好似他给了多大的赏赐一般。
他伸手将裴清衍按进怀中,“裴清衍,你真是……”
轻不得重不得,罚了他心疼。
不罚他上杆子求。
裴清衍埋在谢承熠肩窝轻轻的拱,仗着他生病,陛下宠他,得寸进尺的黏人。
*
“陛下,踏雪性子好温顺”赵权带着吃饱喝足的踏雪,含笑和谢承熠道。
“嗯,确实乖顺”谢承熠抱着踏雪抚摸。
乖顺,他倒是想起一个人。
旋即冷哼:某人只是看着乖顺
“属下叩见陛下”云水和元清进来,看着谢承熠怀中抱着一只小狗,很是意外。
云水看着他怀中的狗有些稀罕:“陛下,您什么时候养得狗?”
谢承熠眉眼微抬看他:“想抱?”
云水殷切的点头,元清虽然不似云水那般明显,却也是想的。
“抱会还给朕”
谢承熠将踏雪放到一旁,云水快速上前抱进怀里,随即便走到元清跟前。
谢承熠看着某个殷勤的人,哼笑一声。
赵权眼中也是藏不住的笑容。
“小七学得如何?”谢承熠由着他们抱着狗闹了一会,才正色开口。
元清瞬间回归严谨状态,“小七进步很大”
“嗯,进度可以再快些”
这帝位坐得他累死了。
日日在大臣面前装端庄稳重,真的累。
谢承熠:“赵权”
赵权:“陛下请吩咐”
“为小七选一个太傅”
赵权看着谢承熠,眼神微动,随即低头:“是,奴婢遵旨”
陛下,是厌烦了这朝堂之事吧。
谢承熠的心思,跟在他身侧的几人,很是了解。
陛下本是随意洒脱的性子,从不喜被困,可如今却偏偏困于朝堂。
帝王又如何,也是身不由己。
几人退避后,谢承熠抱着踏雪,倚靠在龙椅上,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心中生出几分恍惚。
总归是躲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