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江流域的晨雾还未散尽，宝溪部落的武士们正抓紧时间加固防御工事，石达石部落送来的新铸铁剑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却掩不住武士们脸上的疲惫。龙渊站在披云山顶，望着闽江下游的方向，断水剑悬在腰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按照李三死前的供词，蛮族主力此刻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可江面依旧平静，只有几只水鸟掠过水面，留下细碎的涟漪。
“首领，瓯江方向有动静！”一个龙渊部落的武士气喘吁吁地跑上山，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不是蛮族……是一队骑兵，沿着瓯江逆流而上，已经快到八都溪了！”
龙渊心中一震，猛地转身。瓯江下游是永嘉部落的领地，可永嘉部落一向与龙泉联盟无往来，此刻永嘉人来干嘛，是敌是友？
“备马！去八都溪！”龙渊翻身上马，断水剑出鞘，寒光划破晨雾。他必须在妫含到达之前拦住她，若是永嘉部落也想趁机分一杯羹，龙泉联盟此刻内忧外患，根本无力抵挡。
八都溪的码头边，早已乱作一团。八都部落的残兵正收拾着行李，准备逃往闽江流域，却被突然出现的骑兵拦住了去路。那是一支约莫五百人的队伍，全员身着红色皮甲，胯下的枣红马鬃毛飞扬，为首的女子头戴银冠，身披黑色披风，手中握着一把镶玉长弓，正是永嘉首领妫含。她皮肤白皙，眉眼锐利，目光扫过慌乱的八都残兵，声音清冷如瓯江的流水：“谁是八都部落的首领？”
躲在人群后的龙泉八都浑身一颤，却不敢应声。他知道自己背叛联盟，此刻若是被认出来，必死无疑。可妫含的目光早已锁定了他，长弓微微抬起，箭尖直指他的胸口：“出来。”
龙泉八都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刚想求饶，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龙渊带着剑池、石达石等首领赶来了。
“妫含首领！”龙渊勒住战马，挡在龙泉八都身前，断水剑指向妫含，“你永嘉部落无故闯入龙泉领地，是想挑起战争吗？”
妫含看着龙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放下长弓：“龙渊首领不必紧张，我不是来宣战的。”她抬手示意身后的女兵，将一封用红绸包裹的信递了过去，“我是来帮你们的。蛮族主力不仅要攻打龙泉，还计划在拿下龙泉后，顺瓯江而下进攻永嘉。我想，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
龙渊接过信，拆开一看，里面竟是蛮族首领写给闽江部落的密信，信中清晰地写着攻下龙泉后进攻永嘉的计划。他心中一震，看向妫含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若是妫含所言属实，永嘉部落确实是来帮忙的，可他不敢轻易相信，毕竟部落之间，利益为先。
“你想要什么？”龙渊直截了当地问，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妫含的目光扫过龙泉的山川河流，声音依旧清冷：“我要龙泉联盟归顺永嘉，由我统一管理。但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族人，所有部落的首领依旧可以管理自己的领地，只是需要听从我的调遣。”
“不可能！”剑池立刻反驳，手中的宽刃剑紧握，“我们龙泉联盟就算战死，也不会归顺别人！”
妫含没有生气，只是抬手示意身后的女兵，指向闽江下游的方向：“剑池首领，你可以回头看看。蛮族的主力已经到了宝溪部落的边界，你们现在内有叛徒未清，外有强敌压境，若是不与我合作，不出三天，龙泉就会变成一片废墟。”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闽江下游的江面上，密密麻麻的蛮族船只正朝着宝溪部落的方向驶来，旗帜上的狼头在风中猎猎作响，令人不寒而栗。
龙渊沉默了。他知道妫含说的是实话，此刻的龙泉联盟，根本无法抵挡蛮族的进攻。若是归顺永嘉，虽然失去了自主权，却能保住族人的性命，保住龙泉的土地。
“我还有一个条件。”龙渊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妫含，“西街和八都背叛联盟，必须受到惩罚；住龙部落的反叛者，若是愿意投降，希望你能饶他们一命，他们也是被压迫太久，才会走上反叛的道路。”
妫含点了点头，道：“可以。西街和八都背叛部落，按律当斩；住龙部落的反叛者，若是愿意放下武器，归顺永嘉，我可以既往不咎。”
达成共识后，妫含立刻下令，让永嘉的女兵队分成两队：一队前往宝溪部落，协助龙渊部落的武士抵挡蛮族；另一队则留在八都溪，清理西街和八都的残党，安抚各部落的族人。
永嘉女兵的战斗力远超众人的预期。她们骑着枣红马，在闽江支流岸边来回穿梭，手中的长弓百发百中，蛮族士兵纷纷中箭落马，船只也被她们射来的火箭点燃，江面上顿时一片火海。蛮族首领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下令撤退，却被妫含亲自带领的骑兵拦住了去路。
“想走？”妫含冷笑一声，手中的镶玉长弓射出一箭，正中蛮族首领的胸口。蛮族首领惨叫一声，倒在船上，剩下的蛮族士兵群龙无首，顿时乱作一团，纷纷放下武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