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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脉摧筋散武功,心灯寂灭泪枯瞳。

青城忍斩凌云志,烟雨江湖一棹风。

清冷肃穆的上清宫内。

竹榻上,江云帆面笼黑气,双目渗血,四肢关节虽已接驳复位,却被浸透桐油的坚韧牛筋索牢牢捆缚在榻上,口中塞着一枚鸡蛋大小的麻核——这是为防止他剧痛难忍或绝望之下咬舌自尽。

少年医者吞吞跪坐榻前,汗水浸透了他的额发,顺着鬓角滚落。他将最后一枚金针小心翼翼刺入穴位,随即摇摇晃晃起身,接过青雨递来的汗巾胡乱擦拭一番,便立刻盘膝坐下,闭目调息,显然耗力甚巨。

青雨屏息凝神,不敢稍动。距迎客亭那场惊变已过去三日。当日日月双剑合力制住江云帆后,立刻惊觉他体内经脉寸寸碎裂,脏腑遭受重创,狂暴失控的真气更是将其推至油尽灯枯的濒死之境。就在青城上下束手无策之际,这位自称是神医史任之子的少年吞吞挺身而出,以神鬼莫测的金针之术施救。

命,算是暂时吊住了,但也仅止于此。

待吞吞调息完毕,气息稍匀,青雨才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道:“小神医,云帆他……情形究竟如何?”

吞吞抬眼,惜字如金,声音带着施术后的疲惫:“死不了。活不了。”

青雨眉头紧锁:“死不了……在下明白,有神医金针续命,自然暂无性命之忧。可这‘活不了’……”

“我行针,修复。”吞吞指向昏迷的江云帆,又指了指他的丹田气海,“他真气,破坏平衡。”

青雨瞬间恍然:吞吞的金针正在竭力修复受损的经脉,但江云帆体内那股狂暴失控的真气却如同脱缰野马,持续不断地冲击、摧残着刚刚修复的脉络。修复与破坏,如同两股力量在江云帆体内展开拉锯,故而他始终处于生死一线的微妙平衡中。

“可有解法?”青雨声音艰涩。

吞吞干脆道:“真气稳,即可。”

青雨闻言,一时竟哑口无言。欲要稳住那狂暴的真气,前提是江云帆本人必须清醒,并能以意志引导控制。然而,他陷入深度昏迷的根源,恰恰正是那失控的真气!这简直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难道……别无他法?”青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

“有!”吞吞的回答依旧斩钉截铁。

青雨急问:“何法?”

吞吞缓缓吐出三个字,字字如重锤:“打散它。”

“打散真气?!”青雨如遭雷击,踉跄着跌坐回椅中,面如死灰,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无怪他如此失态。对于习武之人而言,真气溃散等同武功尽废,从此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念及江云帆天资卓绝,本应是青城未来的中流砥柱,如今却要落得如此下场,这位名震江湖的武林泰斗,竟忍不住老泪纵横。

“云帆……我苦命的孩儿啊……!”

恰在此时,三道人影挟着风尘掠入殿内。外出紧急寻药的青城三子——青云、青月、青雪终于赶回!他们初闻江云帆脱险的消息时欣喜若狂,日夜兼程而返,未入山门却已听闻那令人心碎的噩耗。

青雪扑跪榻前,望着江云帆惨状,失声痛哭。青月强忍悲意,伸手搭脉,指尖却抑制不住地微微发颤。脾气最为火爆的青云,更是须发戟张,怒目圆睁,戟指青雨厉声喝骂:“老匹夫!好好一个人在你眼皮底下竟弄成这般模样!若你早肯出手……”

青雨神色黯然,默然承受着责难。待青云喘息稍歇,他才涩声开口,声音疲惫而沉重:“正邪不两立!青城乃名门正道,岂能公然与妖邪牵扯不清?此乃……”

“放屁!”青云怒不可遏地打断他,“什么狗屁正邪!你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血衣童子所为是你亲眼所见?几分真几分假?嵩山派左一鸣那两个杂碎本就死有余辜!单说我青城,青月执掌刑堂,每年清理的门户败类还少吗?哪个不是道貌岸然的正道弟子!”

一个怒骂如雷,一个默然承受。最终是青月厉声喝断:“够了!吵有何用!当务之急是救人!”

青云强压胸中翻腾的怒火,目光转向吞吞:“不错……神医在此,必有良策?”他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青雨将方才与吞吞的对话复述一遍。青云、青月、青雪三人听罢,俱是面色惨白,如坠冰窟。

“难道……真要云帆从此做个废人?”青云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

死寂笼罩着大殿,唯有青雪压抑的抽泣声。她抬起泪眼,哽咽道:“武功尽废……总好过命丧黄泉!他……他可是枫哥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啊!”

“血脉”二字如同惊雷,瞬间点亮了几人眼中的光芒。

“正是此理!”青云猛地击掌,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能习武又如何?弃武从文,做个教书先生,一样顶天立地!再不济……若真瘫了,你我为他寻一门好亲事,待他儿女长成,我等好生栽培,定不……”

他正自说得兴起,却被青云、青月、青雪三人同时投来的怒目截断话头,只得讪讪住口。

“武功,乃武者第二性命。”青雨沉声开口,语气凝重,“此事关乎云帆一生,当由他自行决断。小神医,能否施术令他暂时苏醒片刻?”

吞吞点头,但语气凝重:“真气护心脉,不可久。反噬,凶险。”

事不宜迟!青雨立即功聚右掌,掌心泛起柔和清光,轻轻按在江云帆心口膻中穴。精纯玄门真气透体而入,立时遭到江云帆体内那股狂暴内力的凶猛反扑!青雨闷哼一声,脸色微白,雄浑真力源源输出,强行将那反噬之力镇压下去。

“快!他心脉脆弱,迟则生变!”青雨急促催促。

青云迅速取下江云帆口中的麻核。青月则并指如电,一指点向其眉心印堂穴,沉声低喝:“醒来!”

江云帆眼睫剧烈颤动,茫然地睁开双眼,目光涣散地扫视着周围模糊的人影,最终艰难地聚焦在青云脸上,嘴唇翕动,吐出一句微弱却令人心碎的低语:

“师伯……我好痛……”

青云强抑喉头的哽咽,俯身凑近,字字清晰地说道:“云帆,眼下需你自己做个决断:散去全身功力,可保性命无虞。你……可愿意?”

江云帆眼神空洞,怔忡了片刻,脸上竟无悲无喜,反而似解脱般长长吁出一口气,声音微弱却清晰:“动手吧。”

“忍着!”青云暴喝一声,既是给江云帆打气,也是给自己决心,“青月!”

侍立榻尾的青月应声而动,身形如电闪至江云帆脚边,并指灌注真力,如两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点向他双足足底的涌泉大穴!穴道被强行破开,狂暴失控的真气如同决堤洪流,找到了宣泄口,疯狂涌出——

“啊——!!!”

一声撕心裂肺、非人般的惨嚎响彻大殿!江云帆额角青筋根根暴突如虬龙,十指死死抠入掌心,鲜血淋漓,捆缚四肢的坚韧牛筋索被绷得铮铮作响,几欲断裂!嘶吼声由高亢转为绝望的呜咽,渐弱下去,紧攥的拳头终于无力地松开,整个人如同被彻底掏空,软软地瘫倒在竹榻上,气息微弱,面如金纸。

……

江云帆感觉自己仿佛沉睡了千年之久,浑身绵软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异常艰难。

“还睡!早课要迟了,小心水货的鞭子!”

一声熟悉的、带着促狭的喝斥惊得他心头一颤,下意识暗道糟糕,习惯性地想要翻身下榻,却惊觉四肢百骸空空荡荡,使不出半分气力。怔忡片刻,他才苦笑着闭紧双眼,任由自己深深陷在温软的衾被间,不愿动弹。

不知在榻上躺了多久,他终于挣扎着,一寸寸挪到榻边,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坐起。目光触及床头静静斜靠之物,嘴角的苦涩愈发深重——那是一副新削的榆木拐杖,纹理粗糙,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一步一挪,蹒跚着走出居所。仅仅行出不过百步,便已气喘如牛,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自嘲地牵了牵嘴角:这未老先衰的境况,不过如此。

前方练武场上,众弟子正在晨练,剑光霍霍,矫健的身影穿梭如龙。

“江师兄安好!”

“云帆师弟早!”

问候之声此起彼伏,带着尊敬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江云帆神色漠然,只是微微颔首,便继续拄着拐杖,艰难地向前挪动。

“江师兄真乃豪杰!”

“大丈夫当如是,敢爱敢恨,令人钦佩!”

“可惜了,正邪终究不两立……哎哟!谁踹我?”

“叫你多嘴!”

“如此英雄人物……竟落得这般田地,唉……”

……

窃窃私语随风断断续续飘入耳中,江云帆恍若未闻,目光空洞地望向前方。行至后厨院外,院内笃笃的劈柴声规律地传来,他默默站立片刻,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转身欲走。

“江小子,给老子滚进来!”

一声凶神恶煞的嗓音突兀响起,听起来却带着几分熟悉的暖意。江云帆脚步一顿,转身折入院中。柴垛旁,那个号称“天下第一恶人”的屠半城,依旧以那亘古不变的粗犷姿态,挥动着沉重的劈柴刀。

江云帆默默拖过一张矮竹凳坐下,目光落在脚边一把闲置的柴刀上。他深吸一口气,俯身拾起,学着屠半城的样子,艰难地举起刀,朝着面前一根粗大的圆木奋力劈落!

“哆!”

刀刃入木寸许,便死死卡住,任他如何面红耳赤地发力,那柴刀纹丝不动。他颓然松开手,柴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嘿,小子,现在你比老子还惨呐!”屠半城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

江云帆苦笑,声音沙哑:“前辈在这青城山上衣食无忧,远离江湖纷扰,何惨之有?”

屠半城闻言,竟是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粗声道:“言之有理!是老子矫情了!”他忽地来了谈兴,停下劈柴,“说说,外头可有什么新鲜事?”

江云帆便拣些听闻的江湖趣事说起。当他提及锦衣判官夜审贪官污吏的传闻时,屠半城浑浊的眸子里陡然爆出锐利的光芒:“哦?锦衣判官?你小子……身上竟有那令牌?”

江云帆微怔,随即从怀中摸索出那块冰冷的铁质令牌,随手抛了过去。屠半城接住,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令牌上凹凸的纹路,凝视半晌,才掷回给他。

“江判官,”屠半城神色罕见地肃然起来,目光如炬,“老子有件事想求你。”

“前辈请讲。”江云帆迎上他的目光。

屠半城沉声道:“他日若你行走江湖,得了方便,替老子去趟京师屠家,查一桩陈年旧案!一桩……关乎老子清白的案子!”

江云帆见他神色凝重,眼神深处藏着难以言说的悲愤,本欲应承,但转念想到自己如今这副残躯,唯余苦涩笑容:“前辈看我这般模样……有心无力了。”

“嘿!老子瞧你小子骨头硬得很,定能熬过去!老子看人,一向很准!”屠半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忽又神色一黯,低声嘟囔,“除了……除了那回看错了人。”

江云帆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若真有那一日,我答应你。”

他重新拄起拐杖,步履维艰地离开后厨小院。穿过喧嚣依旧的演武场,远处巍峨的长清宫遥遥在望。他驻足凝望,那曾经是他习武、成长、寄托了无数梦想的地方。良久,终是摇头,艰难地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挪去。

“云帆。”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江云帆停步,缓缓转身,对着来人微微躬身:“见过……青云长老。”

青云立于道中,闻言错愕:“你叫我什么?”

江云帆眼圈微红,低声道:“那日迎客亭前……弟子已当众自请叛出青城……”

“胡闹!”青云须发皆张,怒斥道,“当青城派是什么地方?菜园门吗?想进便进,想出便出?叛门?问过你二伯我没有!”

江云帆垂首,默然不语,一滴泪水无声地滑落,砸在尘土里。

青云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心中一软,语气不由得转缓:“那些浑话,休要再提!做不得数!”

“嗯。”江云帆低低应了一声。

“跟我来。”青云不再多言,转身前行。

江云帆默默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地跟随在青云身后,走向那座曾决定他命运的上清大殿。残阳如血,将两道相倚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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