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陈老头想要说些什么。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张了张嘴，倒是啥也没说，而是看向了陈怀素。
“素素，你怎么想的？”
陈怀素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爹，不是要把大哥分出去吗？
我没意见，都听爹的。”
把二哥的院子给大哥，再给他点地，不就分明白了吗？
他们家又不靠着那些地里的收成，干嘛还要斤斤计较？
陈老太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傻妮子呀！
他把地都分走了，以后你的嫁妆可怎么办？”
陈怀素柔柔的看了她一眼：“娘，女儿这一辈子都不嫁，陪在娘身边。”
嫁妆当然是爹娘掏了，只是她不能那样说。
那些地就算不分给大哥，也不可能是她的嫁妆。
在这个家里，二哥是最受宠的那一个。
其次是小五，然后是三哥，最后才是她和小六。
至于大哥，那根本就不能算是陈家人。
小时候，她不明白爹娘为什么那样对待大哥？
她跟着家里人对大哥恶语相向，甚至欺负他。
那玩意儿是会上瘾的，毕竟受气包谁都能踢两下，刺两句。
这些年她已经忘了大哥会反抗，大哥还是个人。
她以前也跟着父母喊大哥野种，但是现在她不敢了。
她怕被大哥听到，怕大哥会秋后算账。
那一脚虽然不是踹在爹身上，但是她看的心惊肉跳。
大哥说的很明白，他不会对爹娘动手，对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她怕，她恨不得大哥马上消失，立即消失，可是她没有能力。
陈老太戳了戳她的脑袋瓜子：“你呀，真是个傻丫头。”
她的声音刚落，陈怀棠喊了起来：“爹，娘，好像是二哥回来了。”
随着她的声音，大院的门被人推开了，一辆马车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屋里的人呼呼啦啦都往门外冲，只有陈老头慢悠悠的往外走。
陈老太跑得最快，她跑到马车旁：“川儿，是不是你回来了？”
陈怀川的声音在马车里响了起来：“娘，我回来了。”
随着他的声音，马车门帘被掀开了，他人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看了看跟过来的众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今天都没有做事吗？”
陈老太一把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儿啊，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老头的声音打断了：“嚎什么嚎？
别在这里嚎。”
陈怀川拍了拍她的胳膊：“娘，儿子回来了，有什么事咱们等会再说。
婉娘和柔儿还在马车里，我先接她们下来。”
陈老头冲他摆了摆手：“你们今天先住老三的院子。
她们也不用下来了，直接去院子里吧！”
分家的事，儿媳妇们还是不要掺和了。
刚刚探出头的李婉娘听了陈老头的话。
退回去也不是，站出来也不是，有些左右为难。
陈怀川冲她挥了一下手：“婉娘，你带着柔儿去三弟的院里休息。
这里的事忙完了，我再过去找你。”
为什么要住在老三的院子里？
难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这里有外人，还是等一下再问？
李婉娘低低的嗯了一声，这才退回到了马车里。
陈怀川看着马夫，指了指老三的院子。
“怀谦的院子你知道吧？
你先把她们送到那边去，你在那边找个地方先住下来，我这边忙完了再安排。”
马夫点了点头，驾驶着马车向着陈怀谦的院子而去。
这马夫是李婉娘娘家的马夫，马车当然也是李家的。
每次他们从州府那边回来，都是借用的这辆马车。
看着马车远去，众人才跟在陈老头的身后去了大厅。
陈怀川一坐下来就看向了陈老头：“爹，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觉得整个大院都空荡荡的？”
不是说大哥病了，他们要庆祝吗？
陈老头指了指大厅：“这里面的东西没有丢。
除了这里的东西，还有你院里的东西没有丢。
其他院子里面的东西都丢了，我已经报了案，不过衙役也没查出来什么。”
陈怀川一脸的不解：“我院里的东西没丢，为什么不让婉娘回到我院子里去？”
陈老头一脸的愤恨：“那是因为你大哥占了你的院子！”
陈怀川笑了起来：“爹，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陈大牛，他敢吗？
在他面前那连腰都直不起来的人，居然敢抢他的院子，这不是开玩笑吗？
再说了，他什么时候喊过陈大牛哥呀？
陈老头有苦说不出，他的面部表情几经扭曲，最后愤怒的开了口。
“我开玩笑？
就因为你娘。”
说到这里，陈老头愤怒地看着陈老太。
“就因为她闲的没事，给你哥搞了一个契兄弟回来，结果你哥就疯了。”
陈老太攥了攥自己的拳头，一脸的不服气。
“我给他弄个契兄弟回来怎么了？
这事你也同意了，怎么现在出事了都赖到我身上？
他今年都二十了，总不能不结婚吧！
如果我真给他找个媳妇回来，他要分家可怎么办？
以后他有了自己的儿女，他还会给咱老陈家当牛做马吗？
咱家里那些地可一直都是他在侍弄着，他要不弄了，我不还得花钱找长工吗？
谁知道他居然会疯？”
陈老头冷哼一声：“难道我说错了？
如果你不给他弄个契兄弟回来，他会疯？”
陈怀川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看了一眼坐在墙角处的陈怀谦。
“怀谦，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老两口再吵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搞清楚？
“……”陈怀素：看不到她，看不到她。
“……”陈怀棠：二哥为什么不问她？
其实她也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就是没有人问她，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