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河一下车着急忙慌的就往满西饭店里面赶。门童看见他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立马拉开大门,侧身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个礼。
林山河都已经冲到饭店大堂里面去了,可是他又突然止住了脚步,回头又朝着门童走了过来。他的突然返回,可把门童给吓坏了,要知道这位爷那可真是敢拎着刀砍人的呀。
门童见林山河晃晃悠悠的返回来,吓得腿肚子发软,哐当一下就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冲着林山河磕头,大脑门磕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咣咣直响。
“你这是干哈呀?”林山河都懵了,“这还没过年呢,你咋行这么大的礼呢?”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来钱夹子,想都没想就扯出来一张百元面额的绵羊票丢在门童的面前,“刚才走的太急,进门的时候你那么有礼貌,走到大厅我才想起来是该给你小费的。结果你这又给我下跪又给我磕头的,我就当你提前给我拜年了,这点压岁钱也就提前给你了吧。不过有点遗憾,没有红包啊真是,你就勉强收下吧。”
又拍了拍已经傻了的门童,笑着说道:“你不错,好好干,在门童的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总是能够成为门童界的霸主的。你可不要骄傲啊!”
林山河说罢就扬长而去,只留下已经彻底被林山河的骚操作给整懵圈的门童依旧跪在地上发愣。门童界的霸主那不还是门童么?我他妈的有啥好骄傲的,不过这个狗汉奸居然没有打我,还给了我一百块钱?咋怎么想都像是在做梦呢?
门童木然的抱着上前来扶他的侍应生胳膊上就使劲咬了一口。
“你他妈的这是得了疯狗病了吧?怎么逮谁咬谁呢?”侍应生看着自己已经被咬出血牙印的胳膊,忍不住骂道。
“我就去看看是不是在做梦。”门童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钱,“哎哟,还真是真钱呐!”
侍应生一脸无语,“你他妈的是真损呐,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你咬我干啥?”
”你个虎逼,咬我自己那不是疼么。”门童咧嘴一笑。
“行了,行了,你就别管是不是梦了,赶紧起来收拾收拾。”门童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整理好衣服。
此时,林山河已经来到预订的包间。刚推开门,就看见牛小伟坐在里面。他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牛哥,实在不好意思,路上有点耽搁。”
“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找我有啥事?”牛小伟喝了口酒,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啊,傻站着干嘛呢,你以为你是关里家来的且啊?”
林山河忐忑不安的特意选了个离牛小伟比较远的椅子坐下,也不顾牛小伟那奇怪的眼神,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壮了壮胆子,这才开口说道:“牛哥,都怪老弟我嘴贱,可能把你的行踪给暴露了。”
“怎么说?”牛小伟夹了一筷子凉菜,就好像林山河说的事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吃菜吃菜,别空肚子喝酒,伤胃。”
“这不是我们课长,就是那个神木老鬼子让我们研究怎么能抓到你嘛。也是话干话的赶到那了,我就在那吹牛逼,说什么只要严查新京内的医院的手术刀有没有非正常的减少,还有去医疗器械公司查看手术刀的销售记录,就可能把你找出来。”林山河抹了一把汗,“结果回到办公室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把牛哥你往火坑里推呢,完了我就给你打电话要求见面了。”
“哦。”牛小伟点点头“你倒还算有点良心。”
牛小伟放下筷子,表情严肃起来,“不过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被他们抓到吗?”
林山河连忙点头哈腰,“牛哥您神通广大,肯定没问题。我就是怕给您惹了麻烦,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着急的慌。”
牛小伟冷笑一声,“神木那老鬼子还真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抓到我?我早就料到有人会从手术刀这方面查。只是没有想到最先想明白过来的居然是你小子。”
“要不我就说我嘴贱呢。”林山河苦笑道,“不过牛哥,小鬼子也不都是傻子,咱们还是早做防备的好。”
牛小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没什么好防备的,你们就去查吧,就算查到天皇驾崩这群小鬼子也不带查出什么纰漏的。”
“这话怎么说?”林山河好奇的问道。
“好奇害死猫你没听过么?”牛小伟白了林山河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嗯呢,我呢,其实就是有点小好奇,以后肯定不问了。”林山河点点头,“那牛哥你既然觉得没啥事,那我就先走了,一会还得去大玉子家提亲去呢。”
“也对,佟灵玉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你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确实得赶紧给人家给说法。”
“牛哥,你监视我?”
“监视个屁,我妹是妇产医院的医生,她给佟灵玉检查的。”
“等等。”眼见林山河就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牛小伟还是叫住了他。
“啥事啊,牛哥?”
“都要当爹的人了,以后你就少造点孽吧!”
“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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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河鬼鬼祟祟的进了家门,正看到他爹坐在堂屋里喝茶,两父子一照面,林父原本盯着林山河小妹满地乱跑的慈父形象立马就变了样。
“呦,这不是林太君么,这是来我家抓抵抗分子来了啊?”
林父放下茶碗,阴阳怪气的问道,两父子的关系原本已经缓和了一些,可是自从林父知道自己的混蛋儿子不仅给日本人做事,更是祖宗都不要了,入了日本国籍。两父子的关系可就是彻底崩了。
“爹,你这是说的啥话。我再混蛋还能把自己家人给抓了?”林山河脸涨的通红,“都说了,有些事我不能跟您说,反正你儿子肯定不是汉奸就是了。”
“你给我滚出去!”林父一拍桌子,“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说罢就抓起茶碗,朝着林山河就扔了过来。
这林山河也是头倔驴,见飞过来的茶碗,他非但不躲,反而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下好了,原本只能砸到胸口的茶碗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大光头上,血歘的一下就流了满脸。
林山河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尽管他整天喊打喊杀的可虎毒还不食子呢。现在看到自己儿子一脸的血,那也是心痛万分,嗫嚅着嘴唇问道:“你个瘪犊子咋就不知道躲呢?”
“爹,我想结婚。”林山河抹了抹脸上的血,跪在地上愣愣的说道。
“啥玩意?”林父被林山河的话惊的差点没从椅子上跌到地上,“你再说一遍,你要干啥?”
“结婚,也就是成亲。”林山河梗着脖子说道。
“你不会娶回来一个日本娘们吧?”林父问道。
“那不能够。”林山河摆摆手,一脸的傲娇,“日本娘们最多做个妾,想当正妻她们不配。”
“唉!谁家的姑娘啊?”林父怔怔的看了林山河半天,这才叹了口气问道。
“文教部次长,佟家的姑娘。您先别急,别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他姑娘嫁给我,那也算是他家高攀了。”
也不知道林山河哪里来的自信号这么说话,反正林父觉得自己这个混蛋儿子多少是有点倒反天罡。
“那咱们家不得和人家先见个面,谈谈你们的婚事么?”林父问道。
“对啊,我这次回来不就是借你过去上他们家谈我俩的婚事嘛。”林山河跪行到林父腿边,一边殷勤的给他捶腿,一边笑嘻嘻的说道,“恭喜你啊爹,你再过几天就能当爷爷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啥?”喜不喜不知道,林父却是真的惊了,一巴掌烀在林山河的脸上,“还不赶紧去洗把脸,领着我去见亲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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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别墅,佟父脸色铁青的坐在客厅里手里捧着自己女儿的孕检单,牙齿咬的嘎嘣乱响。
一想到自己女儿肚子里怀的是那个小王八蛋的种,佟父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恰在此时,那个他最烦也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在客厅外响了起来。
“岳父啊岳父,你的好女婿来看你了啊!桀桀桀……”
活像一只上门给老母鸡拜年的黄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