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闲子你看到没？”黄十七得意洋洋地在石桌上踱步，“道爷我这魅力，连这深山里的精灵都把持不住！瞧瞧人家这眼光，这热情！比你这整天就知道弹我脑瓜崩的强多了！”
张闲拿起一个山果看了看，又嗅了嗅竹筒里的水，确实只是普通的山泉。“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姑娘气息纯净，不似恶类，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看你的眼神，不像是对‘黄仙’的尊敬，倒像是……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
黄十七不以为然：“呸！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休息片刻，白芷回来了，手里捧着用大片树叶包裹的、烤得恰到好处的野菌和几条肥美的溪鱼。她的手艺确实不错，连张闲都多吃了几口。
然而，从这天起，白芷就仿佛认定了黄十七，彻底黏上了他们。
无论他们走到哪里，白芷总能“恰好”出现。有时是从树后探出头，甜甜地叫一声“黄仙哥哥”；有时是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一段距离，直到黄十七回头才发现；有时甚至会在他们露宿时，悄然出现在附近，托着腮看着黄十七睡觉，把起夜的张闲吓一跳。
“我说白芷姑娘，”几天后，张闲忍不住开口，“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也很危险，你不必一直跟着我们。”
白芷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没关系呀，这片山林我很熟的，我可以给你们带路！而且……我想跟着黄仙哥哥，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说着，她又深深吸了口气，露出陶醉的表情。
黄十七被这“直球”攻击弄得飘飘然，但张闲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味道？黄十七身上除了偶尔有点偷鸡摸狗后的腥臊气，还有什么好闻的味道？
张闲尝试过加快脚步，但白芷总能跟上。尝试过绕路，白芷依旧能出现在前方。她似乎对这片山林了如指掌，而且……能通过某种方式锁定黄十七。
“小闲子，咱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花痴’了？”黄十七虽然嘴上得意，但被这么全天候无死角地跟着，也开始有点发毛了，“她这热情……有点烫屁股啊！”
更让张闲警觉的事情发生了。
一次，他们遇到一条湍急的溪流，需要借助一根倒下的枯木过河。黄十七胆子小，磨磨蹭蹭不敢上。白芷见状，轻轻一挥手，溪边几根柔韧的藤蔓如同活了过来般，悄然缠绕在枯木上，将其固定得更加稳当。
还有一次，夜晚一只不开眼的山魈想来偷食物，还没靠近营地，就被黑暗中无声无息蔓延过来的带刺藤条捆成了粽子，拖进了密林深处，只留下一声短促的惨叫。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山野女孩能做到的！
张闲开始暗中观察白芷。他发现，白芷的赤足从未真正沾染泥土，她走过的地方，花草会开得更加娇艳。她与这片森林，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紧密联系。
“她不是精灵……”一天夜里，张闲趁着白芷不在附近，对黄十七低声道，“我怀疑她是……草木成精，而且道行不浅！很可能是某种成了精的……藤妖或者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