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紫灵说了半天，陈序回了一个字。
“好了，料想你是不懂的。下来，你清醒的时候听我指挥就行了。”
紫灵说着，“看到前方的书架了么？上面有很多书，大多都是关于炼丹的，小部分是关于修炼，还有两本杂书。其实这两本杂书才是最珍贵的，是什么书？”
“《金錾古国金錾文蝌蚪文手典注解》，还有《大晋王朝万年风云录》”
“好，说的好！”
紫灵听到陈序说的如此清晰，足以说明他在现实中，对这两本书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这些书架，原来都是整理过的。但是，很多书都没有放到他应该在的位置。趁着你现在清醒，将这些书整理一下，将他们放在原来放置的位置！”
紫灵指挥着他，先将这个活做好。
“什么？紫灵你——你让我做这个？”
陈序一脸的活见鬼。
“嗯！”
紫灵重重的点头，在陈序看来，只不过是摇晃着萝卜缨子。
“趁现在，给你说下我的治疗计划。第一阶段，将这些书，不管是什么样的书，无论是兽皮做的，还是符纸做的，还是像那个什么手典注解，还是卷轴，统统放回原位。做好了以后，我们再开始第二个阶段。”
紫灵的计划是，让陈序有事可做，不让他到处游荡，游手好闲。
这第一阶段，就是让陈序将这些错放的书整理好，放回原位。
第二阶段，是让他慢慢的，认真的，分门别类的读读这些书。这里面的书，都是修炼界的经典着作。一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别总是每天都在琢磨心魔。二是坚定心志，同时还有可能在书上找到对付心魔的办法。心志的坚定，这对战胜心魔非常重要。
这里的书，是万丹楼藏经阁三层藏书的总量，几乎有数十万本。前几年，陈序抓了两个人，只是简单的将书架扶正，将各种书籍放上去而已。
现在要求陈序将他们全部按标记放回原位，谈何容易？他又不是高级修士，挥一挥手，全部复原！
直忙了一个多月，才堪堪整理完毕。
这一个多月里，陈序又发作数次，好在迷糊的时候，他也仅仅是在空间里散步而已，嘴里神神叨叨，自言自语，有的时候根本听不清楚他在念叨什么。
空间里都花了一个多月才整理好，要是放外面，可能要半年......当然这是在陈序这种不正常状态下完成的！
即使是他清醒状态下，效率也极其低下！
清醒时，自然是盘坐在蒲团上，怀里抱着大部头，一页一页的翻看。这蒲团，自然是茅屋内那蒲团，陈序将他拿到了外面。怎么那么巧，那精巧的小沙漏，刚好就在蒲团旁边......
微弱的光芒闪动，不知不觉之间，陈序法力的消耗悄然快了一些！而且，原先那种手酸脚软，好似元阳泄出的感觉经常出现。
即使在他浑浑噩噩之时，这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景象。不过以陈序的状态，他已经不能有效的思考，也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懒得和紫灵交流，在他心里，已经将这归因于池生影像搞的鬼！
有事不与紫灵交流，这是他修道以来的第一次。
紫灵自然不知他身体的状态，只是奇怪陈序服用丹药的频次多了起来，不过看他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也就渐渐的习以为常。
陈序迷糊时，大部头自然从手中滑落，掉落到地上。他就在茅屋药田边散步，眼神迷离，口中喃喃自语。
好在这里面没有天气变化，待清醒了再捡起来继续翻看。只是有的时候会重复，有的时候又会跳过......
此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陈序放下一切，都在空间里看书。他全神贯注，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管，不炼丹，不修炼，也不温养那些灵性受损的法器。
空间之中，没有日月，也没有日夜交替，自然无法确定准确时间。陈序也没有心思摆弄他带进来的那些沙漏，清醒时都没心思，更别说迷糊时。
陈序只知道他的五气丹消耗了一瓶又一瓶，储物袋中的数量渐渐减少。只是他先前炼制很多，就像传说中的九鼎阁弟子那样，装满整个储物袋！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看书时间越来越长，迷糊时间越来越短！开始时一月发作数次，每次数日，以至后来的一月一次，数月一次......
紫灵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颇为欣慰。他自然将这归功于自己，应该是自己的计划有效，多看书多学习是有效的陶冶情操的方式。
见帮不上什么忙，这空间里也没什么事，他又回到了药田，将自己种在药田里！
时光飞逝。
九幽门。
星枢峰。
“凌雪，这十年里，你数次下山游历，见闻日增，修行也是一日千里。短短十年，就到了筑基后期，很快就能闭关结丹。”
老祖沉吟了好久，才继续说道。
“关于结丹呢，相对于筑基来说，有一点的危险性。但对于凌雪你来说，问题不大。等你到了后期巅峰，就在这星枢峰闭关，到时候有些必要的材料，再交予你！”
“谢老祖！”
张凌雪恭敬说道。
这十年以来，张凌雪每次出关，都要到百花峰药田转一圈，看看陈序有没有回来。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直到前两年药田换了主人。
每次从药田回来，老祖都会劝解，我辈修道之人，不要被凡俗的感情约束，须以修行为重！
看着老祖担忧的神色，张凌雪以为老祖是担心自己结丹的事，“老祖，弟子定当全力以赴，不会让老祖失望。”
却不知老祖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念霏老祖与九鼎阁川栋老祖约定，待凌雪结丹后，即与王煦举行双修大典！
看张凌雪的状态，十年内必结丹！
念霏老祖思考的，却是怎么想方设法，将王煦拐到九幽门来，成为九幽门弟子！
近一年来，陈序有一种错觉，就是看书的时候，盘坐的姿势好像有点问题，好像坐不直了。
这天尤其明显，他刚要站起身来，看看自身有什么问题时，却在手中书本上看到这么一句话。
“夫心魔者，丹药可驱之！”
陈序心情激荡，双手颤抖，差点涕泪横流。
“素心丹，辅助性丹药，可稳定神魂，结丹时若心魔来袭，可有效减弱心魔的影响，提高结丹成功率！”
陈序一看，大失所望。
结丹？这辈子不知道有没有希望！
失望之余，翻过一页，下面的话语让他真正的流下了眼泪。
戮魂丹！
“帝品可将心魔驱除体外！”
陈序大喜，右手重重拍在书上，差点将书页拍碎！
他死死盯着手上的书，不对应该是死死盯着自己的双手！
这是一双苍老的手，皮肤松弛，皱纹交错，简直是弯弯曲曲的葡萄枝，又像长满结疤的老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