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栖没听懂，彻底停了下来，脸上露出迷茫和懵逼的表情：“什，什么意思？”
她很少有听不懂人话的时候，但他每个字单独放出来她都懂，甚至这表层意思太简单了，所以她反倒有些不懂这个时候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修士本来就会被天道影响啊……
不对，修士为什么会被天道影响？
人族修士修的是大道，可不是天道，但天道会来劈修士……
因为这个？
但‘出了一些变故’又是什么原因？
怎么他们才出来多久就发现问题了，她活了两千年还什么都发现不了？
她只知道天道有病，天道会给楚娇软开挂，天道会阻止她杀男女主以及男女配，天道还会故意针对她。
这狗东西……
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有些想骂人了。
海月君的情绪很复杂，不忍让她这么早就背负那么多，也有些其他的什么更复杂的，叶初栖都读不懂的情绪。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想说还是进来再说。”
叶初栖又这么稀里糊涂的和海月君一块进去了秘境之中。
他们也显然都知道些什么，龙乾彻烂泥一样昏死在不远处，但没一个人上前查看，纯看他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其他魂都是一副复杂的神情，叶初栖环视一圈，好好好，居然不带她是吧？
海月君在教徒弟之外的话其实不算多，他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着云朵被微风吹动，或者飞鸟从天际掠过。
他百看不厌，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有很强烈的吸引力，也很愿意去看世界，他对世间的一切也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而给叶初栖讲解，也属于他领着叶初栖去看世界的一种，属于他在教她，所以他讲得很详细。
“天道从诞生之初，从登上‘天道之位’时便是有私，但祂不能做得太明显，从祂出现到我们被神族算计而死，祂都是那般没什么存在感，大多数时候更像是不存在。”
也就是小透明，祂看着这方天地，但也只是看着，祂有自己的思想，但祂没插手过此方天地任何事物。
以至于人族都渐渐将这个东西给忘记了，或者说从一开始这东西造成的声量就不大，除非是修为到了一定程度能够感悟天地，不然根本没谁知道还有‘天道’这么个东西。
叶初栖认真听着，道：“所以师父你们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天道变成现在这样？”
“天道很聪明很懂得明哲保身，说祂是神族的狗也不尽然，他们更像是合作关系，祂能成就‘天道’，神族自然出力不少，但要说天道事事顺着神族，甚至为了神族能回来做到现在这地步，只怕也不太可能。”
那叶初栖想不通，天道已经是天道了，大道之下谁都越不过祂去，祂还想干什么？
去比肩大道吗？
还是超越大道？
叶初栖的表情明暗不定，海月君就知道她大概率是猜到了，叹了一声：“谁不想往更高处爬？”
就算是他都想带着人族成为七界第一，等这个目标实现了，难说他还会不会有更大更宏远的目标。
天道已经到了那个位置上，目光自然是朝着更长远去看，焚玥大陆之外还有万千世界，但天道只是他们这块大陆的天道，大道却是万千世界的大道。
天道又不是真诞生自规则，有私心想走得更高更远情有可原。
叶初栖表情难言，不知道该说天道是胆子大呢还是天真呢？
“祂这梦是从一开始就做了吗？”
海月君敲了敲她的脑袋：“不是说天道是个聪明的，而且半路出了什么事故吗？”
叶初栖脑子又成了一团浆糊：“所以祂是经历了什么才开始做梦往大道靠拢？”
大道是世间规则本身，祂就是规则。
天道带着一个‘道’，不会真以为自己和大道就是一个物种了吧？
说白了这天道曾经不过是一只和雪螭一样的守护兽，所以不仅自带祥瑞，天生地养背负着莫大使命，和那世界的兴衰存亡息息相关。
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只神兽，强大了，能力特殊一点，足够承担起整个大陆的兴衰，所以被称作‘天道’。
这和大道本身都不是一个物种啊！
“嗯。”
海月君想到他看到的楚娇软，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所有人以为的楚娇软。
“天道有两个，但祂们是同一个，一个是原本的天道，一个是后生诞生出来的天道，后面诞生出来的天道不满现状，所以在掠夺六族气运。
原本就存在的天道陷入沉睡，现在的一切权柄都是后面的那个天道做出来的。”
叶初栖懵了两秒：“人格分裂？”
海月君觉得这个形容挺贴切的，就点点头：“应该……”
风清子插了句嘴：“就你那个小师妹，那个懂不懂就嘤嘤嘤的那个，不就是天道的一抹分身吗？”
一道电光划过脑海，叶初栖全身都僵直了一瞬：“所以，天道在修炼一道上动了什么手脚，或者祂本身就是天道，所有人亲近祂是自然的，所以……”
所以楚娇软身上有所谓的‘女主光环’，所以所有人都会不自觉的对她有好感，所以她就算蠢得要死，也一堆人愿意围着她转悠，做的蠢事也有人直接视而不见……
叶初栖忽然觉得有些荒唐，她还以为破坏掉剧情，将楚娇软的名声搞臭，削弱掉她的光环，她早晚有一天能摆脱剧情的控制，能好好活下去……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破小说吧？
或者这是小说，只是里面的东西又活过来了？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叶初栖很久没想过回去了，一开始被剧情无语到她想回去找那个作者好好说道说道，后面实在太无语，根本懒得吐槽。
现在她想回去看看，这小说到底还是不是小说……
叶初栖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上了自己到底是否真实存在。
可如果就连楚娇软都是天道，那一切都是天道自己策划起来的，她还能怎么打？
她以为她对抗的是一本已经完结的小说，但现在突然发现，那狗日作者随时能提键盘改剧情啊……
这不相当于作者亲自披马甲下场，根本不讲什么道理……
要什么就是敲几个字的事，万人迷也是动动手指的事。
而且她想到海月君说的，头皮有些发麻：“修士到底是怎么能受到祂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