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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随即补充道：若王上有需要，末将随时愿为大秦出征。不过——若是寻常战事，末将便会推辞。
这番言论令嬴政颇感困惑：爱卿当真只求归隐田园？
白起郑重点头。对他而言，所求皆已如愿：白氏一族的荣耀、大秦的胜利，还有六国对他的忌惮。
虽然此战是奉王命而行，但白起清楚，自己已然成为六国仇恨的焦点。各国与其说是憎恨秦国，不如说是畏惧他的威名。
这位名将决意以静制动，坐镇府中静候来敌。这般从容之态，倒与林飞颇有几分相似。
嬴政见其去意已决，不再强留。只是想到白起那冠绝秦国的武力，心中仍不免忧虑——若此人真有异心，秦国只怕也会如他国般轻易沦陷。
寡人准了。嬴政刚欲附加条件，却被白起直接打断。
白起明白嬴政的用意。
虽然他可以随时离开，去留自由，无人能阻拦，但他对大秦仍有深厚感情。这个国家的未来，既让他骄傲，也令他忧虑。
“在下愿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盖聂先生。”
此言一出，嬴政眼中闪过惊喜。这正是他想提的要求。盖聂作为他的贴身侍卫，品性如何，嬴政心知肚明。白起提出离开时，嬴政便有意派人跟随，如今白起主动开口，反倒省了他一番功夫。
“好！那这段时日，便让盖聂随你好好修习。”
盖聂心知肚明，所谓“修习”，实则是监视——看白起是否真对大秦忠心，离朝后是否会背叛。眼下，他只能奉命行事。
对白起而言，这是他为秦国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此后，朝堂纷争与他再无瓜葛。尤其想到赵高，他心中便隐隐不适。赵高的势力远比表面更庞大，此人极善隐藏。
他亲手打下的六国江山，绝不愿毁于赵高之手。因此，为秦国栽培一名得力之人，也算尽了本分。
至于赵高……
赵高对盖聂能获得白起亲自指点一事极为眼红。
在他看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缘，却被盖聂不费吹灰之力得到。
听闻白起要传授盖聂本领的消息后，赵高心中妒火中烧，暗中攥紧了拳头。
继续追查九洲道场的下落！
偌大的道场，绝不可能毫无踪迹！
除非它从天而降！
赵高当即下令增派人手彻查此事。
与此同时，小圣贤庄也展开了行动。
——
白起一日之内连克六国，将其纳入大秦版图的消息迅速传遍江湖。
此事影响之巨，远超林平之剑斩五岳剑派掌门的轰动。
不仅武林为之震动，列国君王更是闻风丧胆。
当真一人灭六国？
某国君主惊得茶盏颤动，再三向近臣确认。
微臣反复核实，六国确已归秦。
而做到这一切的...
“和先前的任盈盈、小龙女、杨右他们一样。”
“全是九洲道场出来的！”
当手下提到“九洲道场”这四个字时，
那位君王微微眯起了眼睛。
“又是九洲道场！”
“这地方到底是什么来头？你们查明白了吗？”
手下摇头。
“属下只打听到一半。”
“据说全凭一个‘缘’字。”
“至于缘分深浅，无人知晓。”
君王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退下吧。”
待那人离开后，
君王才缓缓抬起目光，
视线落在地面上。
他单手托腮，
仍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若自己的国家没有这样的强者坐镇，
便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倘若敌国招揽到如此高手，
自己便只能束手待毙。
他紧握双拳，
指节发白。
“仅凭一人之力……”
“竟能横扫六国。”
“九洲道场，到底是何方神圣？”
短短一夜之间，
九洲道场成了江湖中人热议的话题。
“听说了吗？”
“杨右、小龙女他们，都来自九洲道场。”
“胡扯吧？这不是谣传吗？”
旁边的人立刻凑过来。
“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们难道不知道，周边六国已被大秦吞并？”
“如今只剩秦国一家独大！”
“而且听说，那个叫白己的，单枪匹马就灭了六国！”
武林中因一则消息而震动。
白己独自攻下六国？
除了出身九洲道场，可还有其他关于白己的消息？
张良微眯双眼，若有所思。一旁的颜路神色平静，看不出端倪。
他对张良的疑问同样心存疑虑。
伏念立于二人面前，亦对此事颇感兴趣。
探子却只是摇头：目前仅知这些。
传闻白己乃白起将军后人，不过是私生子罢了。
言罢，伏念便挥手示意其退下。
他背对张良与颜路，问道：子房，此事你如何看？
张良轻抚下颌，沉吟道：我曾查证过。
白起生前确无子嗣，更未闻其与女子育有后代。
颜路闻言侧目：我倒听闻一事。
伏念与张良同时看向他。
二师兄，何事？
小圣贤庄三位当家中，伏念为掌门，颜路居次，张良行三，人称三师公。
颜路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赵国人言，白己容貌与白起一般无二。
加之九洲道场神秘莫测......
故而我猜测——
话未说完，张良与伏念已了然其意。
“二师兄的意思是，世上或许根本不存在白己这个人。”
“白己，白起。”
“难道这两个名字暗藏什么玄机？”
张良仔细琢磨着这两个名字。
很快便参透了其中奥妙。
“这两人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颜路点头认同。
这个猜想实在令人心惊。
嬴政一直渴望获得长生不老药。
更想参透长生不死的奥秘。
若白起的真实身份曝光。
嬴政或许真能实现长生不老的夙愿。
一个永不倾覆的大秦。
一位真正长生不死的 ** 。
这对他们而言绝非好事！
伏念不自觉地握紧双拳。
“小圣贤庄绝不能任人鱼肉！”
张良深以为然。
毕竟此事确实令人惶恐。
倘若如今的白己真是当年的白起。
那么小圣贤庄在秦国嬴政眼中。
不过是随时可以抹去的存在。
眼下他们尚凭实力与儒家名号。
颇得嬴政青睐。
一旦叛逆之心被发现。
恐怕小圣贤庄上下。
都将遭遇灭顶之灾！
对他们而言。
小圣贤庄至少要有一人！
具备与白起抗衡之力！
即便无法战胜，也要有周旋的实力！
“不如我们也去寻找九洲道场吧！”
张良向两位师兄提议道。
伏念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
自从九洲道场的传闻在江湖流传开来，寻找道场的人便络绎不绝，却始终无人得见真容。据他所知，除白己外，至今尚无第二人真正寻得九洲道场所在。
然而若就此放弃，小圣贤庄恐将错失最后的机会。
颜路目光扫过两位师兄弟，提议道：不如让子房去试试。他素来活跃，交友广阔。
张良闻言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二师兄：我还想推荐二师兄前往呢！
伏念看着争执的二人，莞尔一笑：此事就交由子房去办。
......
小圣贤庄此刻已清醒认识到局势危急。赵高麾下的罗网组织一直对他们虎视眈眈。正如他们所料，眼下尚能勉强抵挡罗网的攻势。
但若那位助嬴政平定六国之人当真是白起重生，小圣贤庄恐怕终将成为秦皇手中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
虽然目前还不至于公然反抗嬴政，但在某些事情上他们仍有选择的余地。部分诏令可以遵从，有些则能违抗。关键在于，以他们如今的天人境修为，即便抗旨也不会招致杀身之祸。
五五七虽不及盖聂，却也有一战之力。
尤其张良，这位被尊称为子房的智者。
他虽非盖聂敌手，与盖聂师弟卫庄交锋时亦稍逊一筹。
但嬴政尚未狂妄到因他们违抗旨意，便直接铲平整个小圣贤庄。
这曾是过往的考量。
而今局势已变——白起分明是嬴政麾下悍将。
昔年为秦昭王驰骋疆场，如今替嬴政横扫六国。
换言之，白起一切行动皆以秦国利益为先。
若小圣贤庄显露出半分与秦国对立之意，
其超然地位恐难维系。
庄内须有至少一位能制衡白起之人。
不必势均力敌，只需形成牵制，
便可保全小圣贤庄延续至今的 ** 格局。
此人必出自九洲道场，
或拥有与之比肩的实力。
然而世间真存在非九洲道场出身，却具备同等威能者？
张良心中存疑。
颜路亦不敢断言。
当今天下传闻中，
能一剑斩落天人境高手者，
几乎皆与九洲道场渊源颇深。
见二位师兄将访寻九洲道场的重任托付于己，
张良含笑拱手：
定不负师兄所托。
子房明日便启程探访。
颜路与伏念相视颔首。
他们此刻急需这位关键人物的出现。
然而在张良动身前往九洲道场前，伏念决定亲自去见白起。他想确认眼前之人究竟是真正的白起，还是冒名顶替的白己。尽管心中已有定论，但对于九洲道场的实情，他们仍停留在传闻阶段。
与此同时，赵高对盖聂的际遇艳羡不已。白起显然对盖聂青睐有加——自宣布退出朝堂后，这位杀神便整日闲居宅邸，或品茗或读书。而盖聂竟能终日随侍左右，尽得真传。事实上，白起已将所有心得倾囊相授，但他深知纸上得来终觉浅，远不如让盖聂亲赴九洲道场求学获益更多。
望着勤勉修习的盖聂，白起既欣慰又惋惜。无论是典籍秘笈还是实战要诀，这位年轻人总能迅速参透其中玄机。可正因如此，更令他扼腕叹息：若能亲至九洲道场，你所得必百倍于老夫所授。
盖聂却淡然谢绝：前辈曾言，若君王有需自会相召。纵使在下修为尚浅，大秦仍有擎天玉柱可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