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缓缓下降，镜面映出两人相挽的身影。苏零看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耳尖，忍不住偷偷瞄了眼身旁的司衍——他正低头看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侧脸线条在电梯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察觉到她的目光，司衍抬头，眼底泛起笑意：“在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苏零赶紧收回目光，假装盯着电梯按键，却没注意到司衍嘴角愈发明显的弧度。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司衍顺手调了调遮阳板，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
“那家私房菜在老巷里，得开二十分钟左右，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会儿。”司衍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轻声说。苏零摇摇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用湿巾仔细擦干净，递到他面前：“我不困，你先吃点水果垫垫。”
司衍腾出一只手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清甜的果香在车厢里散开。“你什么时候带的水果？”他有些惊讶，早上见她时，背包看起来鼓鼓的，还以为装的是部队的文件。“昨天在食堂看到水果新鲜，就顺便装了几个。”苏零说着，又拿出一个橘子，慢慢剥着皮，指尖灵巧地避开白色的橘络。
车子驶入老巷，两旁的梧桐树遮天蔽日，斑驳的光影落在车窗上。司衍把车停在一家挂着“老许私房菜”木牌的店门口，刚下车，就听到店里传来熟悉的声音：“阿衍，你可算来了！”
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出来，看到苏零时，眼睛一亮：“这位就是苏小姐吧？阿衍前几天就跟我说要带女朋友来，快里面请！”苏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司衍走进店里。
店里的装修充满烟火气，木质桌椅擦得锃亮，墙上挂着老式挂历和顾客的合影。老板许叔热情地把他们领到靠窗的位置，递过菜单：“苏小姐看看想吃什么，我们家的糖醋排骨、松鼠鳜鱼都是招牌，阿衍每次来都点。”
司衍把菜单推到苏零面前：“你点，喜欢什么就点什么。”苏零接过菜单，指尖划过菜品名称，目光最终停在“清炒时蔬”和“山药排骨汤”上——她记得司衍上次处理伤口时，师傅说过要多吃清淡的东西。
“那我们就点糖醋排骨、清炒时蔬，再来一份山药排骨汤，够吗？”苏零抬头问。司衍点点头，又加了一道她爱吃的虾仁滑蛋，许叔笑着记下：“马上就好，你们先喝点茶。”
茶水刚泡好，苏零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小林”的名字。她接起电话，小林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首领，不好了！上次破解的敌方系统突然出现漏洞，我们这边修复不了，你能不能远程指导一下？”
苏零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她起身走到店外，轻声说：“把漏洞代码发给我，我现在远程操作。”挂了电话，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黑色笔记本电脑——这是她专门用来处理黑客任务的设备，平时都伪装成普通笔记本。
司衍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看到她熟练地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屏幕上的代码复杂难懂，苏零却像是早已熟稔于心，指尖时不时停顿一下，随即又加快速度。十分钟后，她按下回车键，长舒一口气：“好了，漏洞修复了，你们再检查一遍。”
挂了电话，苏零转头，正好对上司衍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她忘了，司衍身边有顾言那样的技术高手，自己刚才的操作，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没想到你还会破解系统？”司衍的语气里没有惊讶，反而带着几分好奇。苏零攥紧电脑，有些紧张地解释：“在部队学过一点，就是基础操作，不算厉害。”
司衍没有追问，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紧张，我又没说什么。不过，你刚才操作的时候，眼神很亮，像在发光。”他的话让苏零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脸颊又开始发烫。
“菜好了！”许叔的声音传来，两人回到店里，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糖醋排骨色泽红亮，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苏零夹了一块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忍不住眼睛一亮：“真好吃！比食堂的好吃多了。”
司衍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眼底满是宠溺，不断给她夹菜：“喜欢就多吃点，不够再点。”许叔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看着两人互动，笑着说：“阿衍以前来，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吃饭，现在有苏小姐在，话都多了不少。”
吃完饭，司衍结完账，许叔还特意打包了一份糖醋排骨：“苏小姐要是喜欢，下次来提前说，我给你们留着。”苏零接过打包盒，连声道谢。
车子往军营方向开，苏零靠在椅背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司衍看了她一眼，放慢车速：“困了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苏零点点头，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司衍轻轻叫醒她：“到了。”苏零揉了揉眼睛，看到军营门口熟悉的景象，才反应过来。她拿起背包和打包盒，刚要下车，就被司衍拉住手腕。
“周末有空吗？我带你去个地方。”司衍的眼神里带着期待。苏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有空。”
“那我周末早上来接你。”司衍松开她的手，看着她走进军营，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发动车子离开。
回到宿舍，苏零刚把打包盒放在桌上，手机就响了，是神医绝发来的视频通话。她赶紧接起，屏幕里出现师傅熟悉的面孔：“零丫头，最近在部队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
“师傅，我挺好的，今天还吃了糖醋排骨，可好吃了。”苏零笑着说，把手机转向桌上的打包盒。神医绝看着她的样子，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对了，下周有个古物修复的交流会，在帝都举办，你要不要来？顺便看看师傅。”
苏零眼睛一亮：“古物修复交流会？我可以去吗？”她从小跟着师傅学古物修复，只是后来去了部队，很少有机会接触这些。“当然可以，我已经给你报好名了，到时候你直接去就行。”神医绝说着，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苏零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满是期待——她没想到，这次交流会，会让她的“古物修复师”马甲，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在司衍面前揭开。
周末很快就到了，司衍准时来接苏零。“我们要去哪里呀？”苏零好奇地问。司衍笑着说：“到了就知道了。”车子驶入市中心，最终停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前，门口挂着“帝都古物修复交流会”的横幅。
苏零愣住了，转头看向司衍：“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交流会？”司衍拿出一张邀请函，递给她：“我朋友是主办方之一，邀请我来看看，没想到你也感兴趣？”
苏零接过邀请函，心里又惊又喜——她没想到，司衍会带她来这里。两人走进会场，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多穿着正装，手里拿着资料，互相交流着。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苏小姐？你也来了！”苏零转头，看到陆泽正快步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陆先生，你也在这里。”苏零笑着打招呼。
陆泽指了指身边的老人：“这位是我爷爷，他是古物修复界的前辈，这次特意来参加交流会。爷爷，这位是司衍的女朋友，苏零。”
陆爷爷打量着苏零，眼神里带着欣赏：“小姑娘看着很精神，也对古物修复感兴趣？”苏零点点头：“我从小跟着师傅学过一点。”
就在这时，会场中央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喊道：“不好了！那件宋代青瓷花瓶突然出现裂纹了！”众人纷纷围过去，苏零和司衍也挤了进去，看到工作人员正焦急地捧着一个青瓷花瓶，瓶身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纹。
“这可怎么办？明天就要展出了，现在修复肯定来不及了。”主办方的人急得满头大汗。陆爷爷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花瓶：“这裂纹很特殊，普通的修复方法根本没用，除非……”
“除非用青岑山的‘金丝嵌合’手法。”苏零下意识地开口，话一出口，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司衍惊讶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疑惑——青岑山的修复手法，她怎么会知道？
苏零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不小心露了马脚。她深吸一口气，走到花瓶前，轻声说：“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