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零是被脸颊上的暖意晒醒的，迷迷糊糊间，她习惯性地想伸手摸向床头的军用闹钟，指尖触到的却是一片柔软的丝绒——这触感陌生得让她瞬间清醒。
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这不是她那间只有十几平米、摆着铁架床的部队宿舍，而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卧室。浅灰色的墙面，简约的实木家具，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白色的骨瓷杯，里面的牛奶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显然是刚准备好不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司衍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糟了……”苏零的脑子“嗡”的一声，昨晚的记忆像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会所走廊里的强吻，司衍沙哑的告白，还有她点头时的慌乱，甚至……他拿出手机录音的画面。她的脸颊瞬间爆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双手紧紧攥着丝滑的被单，指节都泛了白。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司衍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身上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领口随意地敞开一点，少了在部队时的冷硬锐利，多了几分居家的温柔。阳光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亲近。
“醒了？”司衍走到床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托盘里放着三明治、煎蛋和一小碟水果，搭配得精致又营养。他看着苏零紧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先吃点东西，牛奶还热着，刚好喝。”
苏零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蚋：“你……你怎么在这？这是哪里？”她的心跳得飞快，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生怕他提起昨晚的事，让她更尴尬。
“这是我家。”司衍坐在床边，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满是笑意，“昨晚你喝醉了，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会所，也怕你回部队宿舍被战友看到，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他顿了顿，拿出手机，点开录音文件，“对了，你昨晚答应做我女朋友，可不能反悔。”
手机里传来她酒后软糯的声音：“我要做司衍的女朋友。”那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刚才，苏零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她赶紧伸手去捂他的手机：“别放了！我知道了！”
司衍笑着关掉录音，把手机揣回兜里，拿起那杯温牛奶递到她面前：“没说要你反悔，就是怕你醒了不认账。”他的语气带着点调侃，眼神里却满是宠溺，“快喝吧，牛奶凉了就不好喝了。”
苏零接过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暖得让她心里的慌乱也消散了些。她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面包的松软和火腿的咸香在嘴里散开，味道竟意外的好。“这是你做的？”她抬起头，眼里带着几分惊讶——她实在没想到，像司衍这样的人，竟然还会做饭。
“嗯，早上起来顺手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司衍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见过她在部队里雷厉风行的模样，见过她处理伤口时认真的模样，却从没见过她这样害羞又带着点小惊讶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房间里只剩下餐具碰撞的轻响，气氛温馨又暧昧。司衍突然想起在东南亚丛林里，苏零为他处理伤口时的场景——她的动作熟练又轻柔，比军医院的医生还要专业，甚至还会用几根银针缓解他的疼痛。
“对了，”司衍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师傅是做什么的？教你的医术很厉害，比军医院的医生还专业。”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好奇，没有追问的压迫感，只是单纯地想了解她的过去。
苏零的动作顿了一下，手里的叉子停在半空中。她下意识地想隐瞒——青岑山的师傅们身份特殊，“神医绝”的名号在江湖上无人不知，她怕司衍知道后，会觉得她太复杂，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更怕他会因为这些而疏远她。
她低下头，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水果，含糊地说：“我师傅就是个普通的老郎中，在山里治病救人，我小时候跟着他，也就学了点皮毛，不算厉害。”她刻意避开了“青岑山”和“神医绝”这两个关键词，也没提其他四个师傅，只把自己的医术归结为“皮毛”。
司衍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心里大概猜到她不想多说，便没有追问。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不用一个人扛着。”他知道苏零心里藏着事，也知道她之前因为感情受过伤，所以他愿意等，等她放下心防，主动把心里的秘密告诉他的那一天。
苏零的心里一暖，抬头看向他，刚好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探究，没有怀疑，只有满满的信任和宠溺，让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她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吃起了早餐，只是这一次，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吃完早餐，司衍开车送苏零回部队。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苏零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街景，心里满是暖意。她偷偷侧头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司衍，他的侧脸线条流畅，专注的样子格外迷人，让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军营门口。苏零解开安全带，刚要推开车门，就被司衍拉住了手腕。他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然后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羽毛划过皮肤，带着淡淡的暖意。
“晚上我来接你，带你去见我几个朋友。”司衍的声音低沉又温柔，眼神里满是期待，“他们早就想见见你了，一直问我什么时候能把女朋友带出来。”
苏零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她赶紧点点头，声音带着点慌乱：“好，我知道了。”说完，她推开车门，几乎是逃一样地跑进了军营，连回头跟他说再见都忘了。
司衍坐在车里，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消失在军营门口，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他拿出手机，点开和朋友的聊天群，发了条消息：“晚上带女朋友出来，准备好迎接嫂子。”群里瞬间炸开了锅，满屏的“终于等到了”“嫂子长什么样”，司衍笑着关掉手机，发动车子离开——他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藏着很多秘密的女人了，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惊喜，等着他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