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刻骨的怨毒，死死地盯着陈默，声音嘶哑虚弱，却充满了诅咒的意味：
“陈…陈默，你个天杀的小畜生…你…你好狠毒的心肠，让老婆子我淋了一夜的暴雨…你是存心要我的老命啊…老天爷…怎么不劈死你，我……我老婆子要是真死了，做鬼……做鬼也不放过你……”
陈默居高临下地看着聋老太太，如同看一只蝼蚁。
陈默闻言只是嗤笑一声，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老而不死是为贼。命捡回来了就闭嘴积点德吧！为老不尊的东西，落得这个下场，纯属自作自受！”
说完，陈默再也不看聋老太太那扭曲的表情，转身对着身后那群脸色精彩纷呈的邻居们。
特别是面如死灰的傻柱、眼神阴鸷的易中海和难掩失望的刘海中，冷笑道：
“戏看完了？结果让你们失望了？都散了吧！”
整个过程，陈默表现出的冷静、果断、专业的判断力以及那种强大的、掌控一切的气场。
让不少原本想看笑话的邻居心里都暗暗发怵，再也不敢轻易嚼舌根。
陈默不再理会众人，对阎解成使了个眼色，便径直离开诊所，赶往学校。
这场闹剧，耽误了陈默不少时间。
人群悻悻地散开，各自心情复杂。
贾张氏脸黑得像锅底，经过刚被扶坐起来的聋老太太身边时，压低声音恶毒地咒骂了一句：
“老不死的，命还真硬！怎么就没淹死你呢？呸！”
说完扭着肥臀走了。
易中海则换上一副虚伪的面孔，上前关切地对聋老太太说：
“老太太，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啊！真是万幸！您好好养着……”
然而易中海转过身时，眼底的失望和阴霾却浓得化不开。
多好的一个扳倒陈默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傻柱则是心情复杂地搀扶着聋老太太，既有点庆幸人没死，又有点莫名的失落和憋屈。
白白表演了半天，结果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刘海中摇着头，背着手走了，一副“闹剧一场”的不爽表情。
唯独阎解成，屁颠屁颠地追着陈默出了诊所。
他一脸崇拜地看着陈默：
“干爹！您真是太神了！医术高明！临危不乱！傻柱那蠢货还想诬陷您？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陈默脚步不停，淡淡地道：
“跳梁小丑而已。”
阎解成眼珠一转，脸上浮现出谄媚和狠辣交织的神色：
“干爹，傻柱今天这么嚎丧，分明是没安好心，想把您往死里整！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给他个教训！干爹，您发话，怎么收拾他？我阎解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默脚步微微一顿，想了想。
傻柱确实像只苍蝇，虽然造不成实质伤害，但整天嗡嗡叫也烦人。
是得给他找点事做。
“嗯。”陈默沉吟道，“傻柱在食堂干活，手脚一直不干净，喜欢往家顺公家的东西，以前是饭盒，现在不知道是什么。这毛病，他改不了。”
阎解成眼睛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举报他偷公家财物！”
陈默点点头：
“你找个机会，摸清楚他最近往家带什么，抓他个人赃并获。记住，做事机灵点，别自己动手。可以去轧钢厂保卫科，找王科长。就说……接到群众匿名举报，反映何雨柱同志可能存在侵占公物的问题，你作为热心群众，愿意提供线索。”
陈默特意点出了“匿名举报”和“提供线索”，把自己和阎解成摘出去。
说着，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阎解成：
“这钱你拿着。买包好烟，跟保卫科的人套套近乎，打听打听消息，需要的话。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阎解成看到五块钱巨款，眼睛都直了，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他一把接过钱，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住了无上的权力和财富，胸脯拍得砰砰响：
“谢谢干爹！干爹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办得漂漂亮亮的！绝对让傻柱吃不了兜着走！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跟干爹您龇牙！”
他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一包好烟也就块八毛，剩下的三块多。
嘿嘿！
干爹太大方了！
这差事真是美滋滋！
阎解成兴高采烈地也上班去了，满脑子都是如何设计抓傻柱的赃。
与此同时，傻柱心情低落地来到了轧钢厂食堂后厨。
虽然聋老太太没死，但傻柱早上那出戏唱砸了，总觉得憋屈窝火。
刚换上工作服，食堂主任就过来通知：
“何雨柱，准备一下，中午厂里有招待，第一钢厂的刘厂长过来交流工作，杨厂长点名要你露一手，做几个你的拿手好菜。”
傻柱一听，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
招待宴！
这可是他展示手艺、顺便捞油水的好机会！
每次做完招待餐，那些精美的剩菜剩饭……
想到这里，傻柱心里的阴霾驱散了不少，开始琢磨今天的菜单以及能留下点什么好东西。
就在傻柱琢磨的时候，食堂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突然到来的秦淮茹。
秦淮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愁和柔弱，眼神怯怯地看着傻柱，低声道：
“傻柱……我，我听说了，中午有招待……”
傻柱心里一咯噔，顿时警惕起来。
果然，秦淮茹下一句就是：
“虽然……虽然咱们现在离了，但……但棒梗他们正在长身体，家里实在困难，你看能不能……像以前一样……那些剩下的菜都给我们？”
秦淮茹又使出了惯用的招数，眼圈开始泛红，声音哽咽：
“孩子们都饿瘦了……姐……姐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
若是以前，傻柱看到秦淮茹这副模样，傻柱早就心疼得什么都答应了。
但经历了这么多，尤其是因为带饭盒被举报、和妹妹何雨水关系破裂又好不容易和好之后，傻柱的心肠硬了不少。
傻柱皱着眉头，为难地摆摆手：
“秦姐，不是我不帮你。我也同情你，可……可我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雨水盯得紧，上次就因为饭盒的事，闹得差点兄妹都没得做！她说了，我再往你家拿东西，就再也不认我这个哥了！我……我不能不顾我妹妹啊！”
他顿了顿，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再说……当初要不是你去上环……唉，算了，不提了。”
傻柱指的是秦淮茹不肯给他生孩子导致离婚的事。
秦淮茹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暗骂傻柱绝情。
但她表面却立刻露出一副通情达理、甚至有些自责的样子，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
“我……我明白了……傻柱，是姐不对，姐让你为难了。雨水妹妹和你好不容易和好，这是大事，姐不能破坏……你……你好好干，姐……姐先走了。”
说完，秦淮茹用手背抹着眼泪，转身快步离开，那背影显得格外柔弱无助。
然而，一走出食堂后厨的视线范围，秦淮茹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怨愤和刻薄。
她嘴角向下撇着，无声地咒骂着：
“傻柱！这个绝户的玩意儿！一点旧情都不念！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不得好死！”
秦淮茹正低着头暗骂，忽然差点撞上一个人。
“哎哟，对不住……”秦淮茹抬头一看，愣了一下，“阎解成？你怎么跑我们厂里来了？”
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阎解成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搞事的兴奋：
“秦姐，碰上了正好。我问你个事儿，你知不知道傻柱最近……有没有往家顺什么东西？就是公家的东西！”
秦淮茹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警惕地看着阎解成：
“你问这个干嘛？”
阎解成嘿嘿一笑，也不隐瞒：
“还能干嘛？举报他呗！这孙子今天早上敢那么嚎丧害我干爹，我能让他好过？你有线索没？有就告诉我，要是线索有用，帮了我干爹，好处少不了你的！”
阎解成故意晃了晃口袋里那还没焐热的五块钱。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跳！
举报傻柱？
还有好处费？
她脑海里瞬间闪过刚才傻柱那绝情的模样，以及自己现在困窘的生活。
一股强烈的报复心和贪念涌了上来。
秦淮茹几乎没有过多犹豫，脸上迅速堆起一种同仇敌忾的表情，凑近阎解成，声音压得更低，语速飞快道：
“有！我虽然跟他离了，但他的事，我多少知道点！他今天中午有招待宴，是第一钢厂的刘厂长！按照他的老习惯，肯定会截留最好的那部分菜！”
顿了顿，秦淮茹继续道：
“可能不是饭盒了，我听说他最近弄了个新的铝制饭桶，藏在他那件破旧的蓝色棉大衣里裹着带回家！你下班的时候，在厂门口守着，肯定能抓他个人赃并获！”
说完，秦淮茹紧张地看着阎解成：
“这消息……值多少？”
阎解成没想到真有意外之喜，而且信息如此具体！
他惊讶地看了秦淮茹一眼，这女人狠起来真是……他伸出两根手指。
秦淮茹皱眉：
“两块？太少……”
“嘘！”阎解成打断她，“两块不少了！而且你保密！要是传出去是你说的，傻柱那浑人可不管那么多！”
秦淮茹想了想，一咬牙：
“行！两块就两块！但你保证不能卖了我！”
“放心！规矩我懂！”阎解成爽快地抽出两块钱塞给秦淮茹，“成交！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拿着意外得来的两块钱，秦淮茹心里既有点发虚，又有一种扭曲的快感。
她看了一眼食堂方向，心中冷哼：
“傻柱，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而阎解成，则握紧了这条价值“两块”的宝贵线索，兴奋地搓了搓手，目光投向轧钢厂保卫科的方向，心里已经有了全盘计划。
“傻柱啊傻柱，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干爹的任务，我阎解成必定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