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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越往下走越潮湿,岩壁上渗出的水珠滴在地上,混着不知什么东西的腥气,闻着让人发闷。胖子举着工兵铲当探路杖,每走两步就敲敲地面:“我说,这阴司道到底有多长?再走下去,胖爷我裤脚都能拧出半斤水了。”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亮起一点幽绿的光。那光悬在半空中,忽明忽暗,仔细看竟像是只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绿,正幽幽地盯着他们。

“这又是啥?”胖子往后缩了缩,“胖爷我见过的邪门玩意儿不少,没见过光长眼睛的。”

白泽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别动,是‘阴眼’,能照出人心底的污秽。被它盯上超过三息,就会被幻境困住。”

可已经晚了。苏九儿刚才多看了那绿光两眼,此刻突然晃了晃,脸色变得惨白:“我……我好像看见我娘了……她在水里对我招手……”她说着就要往前走,脚下却明明是坚硬的石阶。

“九儿!”白泽屈指一弹,金光打在她眉心。苏九儿猛地哆嗦了一下,眼里的迷茫褪去大半,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刚才……刚才像掉水里一样,喘不上气……”

“别再看那光。”解雨臣拉着她往自己身后躲,软鞭突然“啪”地一声抽向空中,鞭梢精准地缠住那团绿光。绿光剧烈挣扎起来,发出细碎的尖啸,竟在鞭梢上烧出一圈黑痕。

“这玩意儿还带腐蚀性?”解雨臣皱眉收鞭,那绿光失去束缚,突然分裂成十几个小点,像撒网似的朝众人扑来。

张起灵反应最快,古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冰墙。绿光撞在冰墙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冰面瞬间蒙上一层黑雾。可没等众人松口气,黑雾里突然伸出无数只手,指甲又尖又长,抓着冰墙就往外爬——竟是之前在镇魂台见过的军装虚影,只是这次他们的眼睛里全是绿光,表情狰狞得像是要把人撕碎。

“他娘的还带召唤技能?”胖子举着工兵铲拍飞一只扑过来的手,“白泽,这到底是幻境还是真东西?”

“半真半假!”白泽灵剑横扫,金光劈开一片黑雾,“阴眼把幻境具象化了,被它们抓到,会真的受伤!”

吴邪突然发现,那些虚影的手腕上都戴着同样的军牌,和之前在镇魂台看到的“731”编号一模一样。他心里一动,摸出之前捡的那块金属牌,对着虚影晃了晃:“你们是被抓来的实验体?是想报仇,还是想让我们帮你们安息?”

话音刚落,那些虚影的动作突然顿住,绿光闪烁了两下,似乎在犹豫。其中一个虚影缓缓抬起手,指向石阶深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像是在说“里面……”

“里面有什么?”吴邪追问,可那虚影没再回应,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其他虚影也跟着散去,只剩下那十几个绿色的光点,在半空中盘旋片刻,突然集体转向,朝着石阶深处飞去,像是在引路。

“它们……这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苏九儿捂着胸口,声音还有点发颤。

白泽看着光点消失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阴眼不会平白无故引路,要么是陷阱,要么……里面有能镇压它们的东西。”

“管它是啥,总得去看看。”吴邪掂了掂手里的工兵铲,“总不能在这儿等死。”

胖子咂咂嘴,从怀里摸出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行吧,胖爷我就当是逛庙会了,就是这庙会忒寒碜,连个卖糖葫芦的都没有。”

往下走了约莫百十米,石阶突然到头了。眼前出现一扇石门,门上刻着幅诡异的浮雕:一个巨大的眼睛嵌在山壁上,无数人影从眼睛里钻进钻出,表情痛苦又痴迷。石门中央有个凹槽,形状竟和白泽手里的青铜阴牌一模一样。

“看来得用这个开门。”白泽把阴牌往凹槽里一按,“咔哒”一声轻响,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间石室,正中央摆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里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刚才那些绿色的光点正围着鼎盘旋,像是在汲取什么。鼎旁边立着个石台,上面躺着个人——不,说是“人”都勉强,那躯体被缝缝补补,胳膊腿明显不属于同一个人,脖子上还缠着厚厚的布条,只露出一双眼睛,此刻正瞪着天花板,眼球浑浊得像蒙了层灰。

“这是……拼起来的?”吴邪看得头皮发麻,“谁干的这么缺德的事?”

白泽走到石台边,指尖刚要碰到那躯体的皮肤,对方突然猛地转头,眼睛里瞬间布满绿光,死死盯着他:“你……带了阴牌?”声音嘶哑得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

“你是谁?”白泽握紧灵剑,“这鼎里是什么?”

“我是守鼎人。”对方笑了笑,嘴角咧开的弧度大得吓人,“鼎里是‘忘川水’,混了九十九个实验体的血,能让阴眼更听话……”他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胸口起伏间,能看见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

胖子突然指着他的脖子:“你脖子上那布条……是不是藏着什么?”

守鼎人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想抬手捂住脖子,可动作却慢了半拍。白泽眼疾手快,灵剑一挑,布条应声落地——那脖子上根本没有皮肤,只有一圈圈密密麻麻的缝合线,线眼里还嵌着细小的铜钉,最吓人的是,缝合线中间露着块青黑色的东西,上面刻着的纹路,竟和阴牌上的兽首纹一模一样。

“是‘镇阴纹’。”白泽瞳孔一缩,“你不是人,是用实验体残骸拼出来的傀儡,被人用镇阴纹控制着守这鼎!”

守鼎人突然发出一阵狂笑,身体剧烈晃动起来,皮肤下的东西蠕动得更厉害了:“是又怎么样?你们以为能活着出去吗?忘川水快满了,等阴眼吸够了血气,就能打开‘阴门’,到时候……所有人都得陪着我们陪葬!”

他说着突然从石台上跳下来,身体在落地的瞬间开始扭曲,胳膊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缝合线寸寸断裂,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肌肉和森白的骨头。那些绿色的光点突然集体俯冲,钻进他的伤口里,守鼎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很快就变成了个三米多高的怪物,浑身长满了眼睛,每个眼睛里都透着绿光。

“我去!这是玩变形金刚呢?”胖子吓得后退两步,“吴邪,胖爷我收回刚才的话,这破地方连庙会都不如,简直是噩梦工厂!”

怪物嘶吼着朝他们扑来,爪子带起的风里全是血腥味。张起灵古刀迎上,刀刃砍在怪物身上,只留下一道浅痕,反而被它的爪子扫中,踉跄着退了两步,胳膊上划开一道血口,伤口处瞬间蒙上一层绿光。

“小哥!”吴邪想去扶他,却被怪物的尾巴抽中胸口,狠狠撞在石壁上,喉头一阵发甜。

“它的身体被忘川水浸过,普通武器伤不了它!”白泽急声道,“得用阴牌!阴牌能克制镇阴纹!”

可怪物似乎知道他的意图,一条长满眼睛的触手突然卷向白泽手里的阴牌。解雨臣软鞭一甩,缠住触手:“白泽,机会!”

白泽纵身跃起,灵剑直指怪物胸口的镇阴纹。就在这时,怪物身上的眼睛突然集体亮起,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白泽眼前一花,竟看见师尊站在面前,脸色冰冷地看着他:“阿泽,你可知错?为了妖族后裔,竟要毁了这阴司道?”

“又是幻境!”白泽咬牙闭眼,凭着感觉往下刺。灵剑精准地落在镇阴纹上,发出“嗡”的一声,金光和绿光激烈碰撞,怪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身体开始寸寸碎裂。

那些绿色的光点从碎片里飞出来,在空中盘旋片刻,突然集体朝着青铜鼎飞去,一头扎进忘川水里。鼎里的液体瞬间平静下来,颜色也渐渐变浅,最后竟变得清澈见底。

石室开始剧烈震动,石壁上的浮雕纷纷剥落。守鼎人的残骸化作飞灰,只留下那块镇阴纹,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白泽捡起镇阴纹,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以血为引,以魂为锁,阴司道开,永无宁日。”

“看来是有人故意设的局。”吴邪捂着胸口站起来,“用实验体的血养忘川水,再用傀儡守鼎,是想靠阴眼打开阴门。”

胖子踢了踢地上的碎石:“管他谁设的局,反正现在破了就行。我说,这阴司道总该有出口了吧?”

话音刚落,石室尽头突然传来“轰隆”一声,一道石门缓缓升起,门外竟有微光透进来,还夹杂着隐约的风声。

“是出口!”苏九儿眼睛一亮,第一个跑了过去。

众人跟着走出石门,发现竟站在一座山的半山腰,脚下是蜿蜒的石阶,直通山脚的村庄。刚才的阴司道像是场噩梦,此刻阳光洒在身上,暖得让人想叹气。

胖子瘫坐在草地上,掏出酒葫芦猛灌了几口,抹了把嘴笑道:“他娘的,总算见着太阳了!吴邪,西湖醋鱼可别忘了,胖爷我现在能吃下三条!”

吴邪笑着踹他一脚,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张起灵默默地用布条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古刀上的寒气渐渐散去。解雨臣帮苏九儿擦掉脸上的灰,软鞭在指尖转了个圈,眼里带着轻松的笑意。

白泽握紧手里的阴牌和镇阴纹,两样东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但至少现在,他们活着出来了。

“走了,下山吃西湖醋鱼去。”白泽把东西收好,对众人笑了笑。

阳光穿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石阶上的脚步声轻快了许多,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下一段旅程的隐隐期待——毕竟,对他们来说,危险过后的平静,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白泽说还是假的,白泽的声音刚落,众人脸上的轻松笑意瞬间僵住。胖子举着酒葫芦的手停在半空,眉头拧成个疙瘩:“假的?啥玩意儿是假的?胖爷我这屁股底下的草都带着土腥气,难不成连太阳都是画出来的?”

他说着伸手去摸旁边的野花,指尖刚碰到花瓣,那花突然像融化的蜡一样软下去,化作一滩灰黑色的粘液,在草地上留下个诡异的印记。

“这……”胖子猛地缩回手,指尖沾着的粘液散发出和阴司道里一样的腥气,“他娘的!还真是假的!”

苏九儿低头看自己的手,刚才被白泽用金光点过的眉心,此刻竟泛起淡淡的绿雾。她抬手去擦,绿雾却像活物似的钻进皮肤里,吓得她脸色发白:“我们……我们还在阴眼里?”

“不止。”白泽握紧手里的青铜阴牌,牌面突然变得滚烫,兽首纹像是活了过来,在上面扭曲游走,“刚才那个守鼎人是假的,忘川水是假的,连这山和太阳,都是阴眼为了困住我们造的幻境。真正的阴司道,根本没给我们留出口。”

话音刚落,远处的村庄突然开始扭曲。原本炊烟袅袅的屋顶像被揉皱的纸,田埂上的农人化作一个个模糊的黑影,朝着他们这边围拢过来。天空的太阳也变了样,边缘渗出暗红色的光,像只正在流血的眼睛。

“我就说刚才那守鼎人死得太容易。”解雨臣软鞭一甩,缠住旁边一棵树干。可那树干刚被触碰到,就“咔嚓”一声裂开,里面涌出无数只银灰色的虫子——竟是之前见过的尸丝蛊,只是这次它们的红丝更粗,像一条条小蛇。

“阴眼把之前的邪物全召来了!”解雨臣急忙收鞭,鞭梢上已经缠上了几根红丝,正滋滋地腐蚀着皮革,“它在逼我们自乱阵脚!”

张起灵突然按住吴邪的肩膀,指了指他的手腕。吴邪低头一看,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道红痕,正顺着血管往上爬,和苏九儿眉心的绿雾一样,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是……尸丝蛊的丝?”吴邪惊出一身冷汗,“我刚才没碰到虫啊!”

“是幻境里的伤。”白泽沉声道,“阴眼能把幻境里的伤害变成真的。再这样下去,不用邪物动手,我们自己就垮了。”

胖子突然想起什么,摸出腰间的酒葫芦往地上一泼。酒精落地的瞬间,果然燃起蓝色的火苗,可火苗烧过的地方,草地竟像玻璃似的裂开,露出底下黑漆漆的虚空——他们脚下的土地,根本就是悬空的。

“我靠!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胖子吓得赶紧往后退,“白泽,你快想个辙啊!再不想辙,胖爷我就要变成这幻境里的肥料了!”

白泽突然看向张起灵:“小哥,你的刀能劈开幻境吗?”

张起灵没说话,古刀突然出鞘,刀身的寒气瞬间凝聚成一道冰刃,朝着天空的“太阳”劈去。冰刃撞上那团红光,发出一声震耳的轰鸣,红光剧烈晃动起来,周围的景物也跟着扭曲,那些围拢过来的黑影瞬间溃散。

“有用!”吴邪眼睛一亮,“小哥,再来一下!”

可张起灵刚要抬手,古刀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刀身蒙上一层黑雾——刚才被怪物扫中的伤口,此刻正渗出绿色的液体,顺着手臂往刀柄蔓延。

“小哥!”吴邪想去扶他,却被张起灵躲开。他抬头看向白泽,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白泽心里一沉。他突然明白过来,阴眼的真正目的不是困住他们,是想借着幻境消耗张起灵的力气——毕竟,能劈开邪物的古刀,才是阴司道里最让邪祟忌惮的东西。

“不能再跟着幻境走了。”白泽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青铜阴牌上。血珠落在牌面,兽首纹瞬间亮起金光,牌身散发出一股灼热的气浪,逼得周围的绿雾连连后退,“阴眼再厉害,也是邪物,总得有个核心。找到核心,就能破了这幻境!”

金光中,阴牌突然指向石阶下方——那里原本是他们来时的路,此刻却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透出和阴牌同源的气息。

“核心在下面?”胖子探头往缝隙里看,黑黢黢的深不见底,“我说白泽,你确定这不是阴眼给咱们挖的新坑?”

“是不是坑,都得跳。”白泽把阴牌塞给吴邪,“拿着它,能挡一阵子幻境。我去帮小哥,小花你护着九儿,胖子断后。”

他话音未落,张起灵已经纵身跳进了缝隙。吴邪暗骂一声“疯子”,还是握紧阴牌跟了上去。胖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重新凝聚的黑影,狠狠一拍大腿:“他娘的!胖爷我这辈子就没怂过!”说着也跟着跳了下去。

缝隙里比想象中更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长满了湿滑的苔藓,摸上去像人的皮肤。吴邪举着阴牌在前开路,金光所过之处,苔藓纷纷枯萎,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石头——上面刻着的,正是和守鼎人脖子上一样的镇阴纹。

“原来真正的镇阴纹在这儿。”吴邪恍然大悟,“刚才那个傀儡,根本就是阴眼造出来的幌子。”

走了约莫十几步,前方突然开阔起来。眼前出现一间圆形石室,正中央竖着根盘龙柱,柱顶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珠子,珠子里裹着团绿光,无数根红丝从珠子里伸出来,像血管似的缠满整个石室——正是阴眼的核心。

而张起灵正站在石柱前,古刀插在地上,刀柄上的黑雾已经蔓延到他的小臂。阴眼核心射出的绿光缠在他身上,像无数条锁链,正一点点往他皮肤里钻。

“小哥!”吴邪冲过去想拽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别碰他!”白泽紧随其后,灵剑直指那颗珠子,“阴眼在吸他的血气!张家族人的血能镇压邪祟,对它来说却是最好的养料!”

胖子刚落地,就被从石壁里钻出来的尸丝蛊围住。他挥着工兵铲拍得虫尸乱飞,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这么多虫子,胖爷我这老白干都不够泼的!”

解雨臣拉着苏九儿躲到石柱后,软鞭舞得密不透风:“白泽,怎么毁了这核心?”

“用阴牌!”白泽剑指一点,金光打在吴邪手里的阴牌上,“把牌按进珠子里!镇阴纹能克它!”

吴邪咬咬牙,举着阴牌就往石柱顶冲。可刚跑两步,脚下突然裂开道口子,无数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死死抓住他的脚踝——竟是之前那些军装虚影,只是这次他们的眼睛里淌着血,表情凄厉得让人于心不忍。

“对不起了!”吴邪闭着眼踹开那些手,借着冲劲纵身跃起,将青铜阴牌狠狠按进那颗珠子里。

“嗡——”

阴牌和珠子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震耳的嗡鸣。金光和绿光激烈碰撞,整个石室开始剧烈晃动。那些红丝像被烧着似的蜷缩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缠在张起灵身上的绿光也迅速褪去,露出他苍白却已经恢复平静的脸。

阴眼核心在金光中渐渐融化,化作一滩绿色的粘液,顺着盘龙柱往下流。那些军装虚影在粘液流过的地方渐渐变得清晰,他们对着吴邪等人敬了个军礼,然后化作点点白光,消散在空气中。

石室的晃动渐渐平息,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得透明,露出底下熟悉的石阶——他们终于回到了真正的阴司道。

张起灵拔出古刀,刀柄上的黑雾已经散去,只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吴邪跑过去扶住他,发现他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不再渗那绿色的液体。

“总算……搞定了?”胖子瘫坐在地上,连灌了几口酒,“胖爷我现在看啥都像假的,得找个地方好好睡三天。”

白泽捡起掉在地上的青铜阴牌,牌面的兽首纹已经变得黯淡,显然刚才那一击消耗了它不少力量。他抬头看向石阶深处,那里依旧一片漆黑,但隐约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没搞定。”白泽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阴眼只是守门的,真正的东西,还在里面等着我们。”

他说着往深处走去,古刀的寒光在他身后划出一道亮线。吴邪扶着张起灵跟上,胖子骂骂咧咧地扛起工兵铲,解雨臣拉着苏九儿,五个人的身影再次没入黑暗,脚步声在空旷的石阶上回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稳。

这阴司道的尽头到底有什么,没人知道。但至少此刻,他们知道,只要身边还有彼此,就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石阶尽头的黑暗像是凝固的墨,连古刀的寒光都只能撕开一道细碎的口子。走在最前面的张起灵突然停步,古刀微微颤动,刀身映出前方一道模糊的轮廓——那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扇都要厚重,门环是两个狰狞的兽首,嘴里衔着锁链,锁链末端没入石壁,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锈迹,像干涸的血。

“这门……有点眼熟。”吴邪凑近了才发现,门上的纹路竟和他爷爷笔记里画的“陨玉门”有些相似,只是更繁复,每个兽首的眼睛里都嵌着颗黑色的珠子,在黑暗里泛着幽幽的光。

胖子伸手去摸门环,指尖刚碰到兽首的獠牙,那獠牙突然动了动,吓得他猛地缩回手:“我靠!这玩意儿还活着?”

“是机关。”白泽用剑尖敲了敲兽首的眼睛,黑珠子发出沉闷的响声,“这门需要钥匙,而且不止一把。”他指着门楣上的凹槽,那里并排刻着五个空位,形状各不相同,“阴牌只是其中之一。”

话音刚落,石壁突然传来“咔咔”的声响。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两侧的岩壁缓缓移开,露出五个嵌在墙里的石匣,每个石匣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

“还挺贴心,连钥匙在哪儿都标好了。”胖子搓着手走向刻着“火”字的石匣,刚要伸手去开,石匣突然弹出一排尖刺,差点扎中他的手,“他娘的!还带防盗系统的?”

张起灵走到刻着“金”字的石匣前,古刀轻轻一挑,石匣的锁扣应声而开。里面没有钥匙,只有一块巴掌大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和青铜门相似的兽首纹,背面刻着个“阳”字。

“阳牌?”吴邪愣住了,“之前是阴牌,现在是阳牌,合着这俩是一对?”

白泽接过阳牌,和手里的阴牌一对,两块牌子果然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兽首图案。“看来这阴司道是阴阳双生,刚才我们走的是阴路,现在得凑齐五行钥匙,才能走阳路出去。”

解雨臣打开了刻着“木”字的石匣,里面是片墨绿色的玉叶,叶脉里隐隐有流光转动;苏九儿找到的“水”字石匣里,装着个盛着半瓶清水的琉璃瓶,水倒过来都不会洒;吴邪费了点劲才打开“土”字石匣,里面是块沾着湿泥的陶片,泥里还嵌着颗小小的种子。

最后只剩胖子面前的“火”字石匣。他学着张起灵的样子,用工兵铲去撬锁扣,可那锁扣像是铁铸的,纹丝不动。“邪门了,胖爷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他掏出火折子,刚想往石匣缝里塞,白泽突然拦住他:“别用火,这石匣是用燧石做的,遇火会爆炸。”

胖子悻悻地收起火折子:“那咋办?总不能让它在这儿堵着吧?”

张起灵突然抬手,古刀在石匣上轻轻一点。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石匣上的尖刺突然缩回,匣盖缓缓打开,里面躺着块暗红色的晶体,像凝固的火焰,摸上去竟带着灼热的温度。

“这就开了?”胖子看得直咋舌,“还是小哥你厉害,这玩意儿认人啊。”

五样东西凑齐,白泽将阴阳牌嵌进门楣最中间的凹槽,解雨臣的玉叶、苏九儿的琉璃瓶、吴邪的陶片、张起灵的火焰晶体依次嵌入两侧。随着最后一块晶体归位,青铜门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兽首嘴里的锁链开始转动,门上的黑色珠子亮起红光,纹路里像是有血流过。

“要开了!”吴邪握紧工兵铲,往后退了两步。

青铜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不同于阴司道的气息涌了出来——不是腥气,也不是寒气,而是一种古老而厚重的味道,像是尘封了千年的墓穴被打开,带着泥土和时光的气息。

门后没有黑暗,而是一条铺着青石板的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长明灯,灯芯是幽蓝色的,却照得周围异常明亮。甬道尽头隐约能看见一道光,像是真正的出口。

“这次……总该是真的了吧?”苏九儿看着那道光,眼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白泽走进甬道,摸了摸石壁上的长明灯,灯油是真的,灯芯也是真的。他转头对众人笑了笑:“这次是真的。阴阳牌合璧,五行钥匙归位,阴司道的幻境已经破了,这条是通往外界的阳路。”

胖子第一个冲进去,在青石板上蹦了两下:“嘿!踏实!这回胖爷我敢肯定,脚底下是真石头!”

甬道比想象中短,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尽头的出口——那是一扇普通的木门,门外传来鸟叫和风声,阳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温暖的光带。

张起灵推开木门,外面是片茂密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流淌,清晰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

“真……真出来了!”吴邪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香,和阴司道里的味道截然不同。

苏九儿跑到小溪边,掬起一捧水洗脸,冰凉的溪水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忍不住笑出声:“是真的!水是真的!”

解雨臣靠在一棵树上,软鞭在指尖绕了几圈,脸上露出难得的轻松:“总算不用再跟虫子打交道了。”

胖子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摸出酒葫芦递给白泽:“来一口?庆祝咱们活着出来。”

白泽接过酒葫芦,却没喝,只是看着手里的阴阳牌。牌子不知何时已经分开,变回阴牌和阳牌,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阴司道破了,但设局的人还没找到。”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峦,“那些实验体的怨念,还有守鼎人的真相,恐怕还藏在更深的地方。”

吴邪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藏在哪儿,总有找出来的一天。现在嘛,先兑现承诺,西湖醋鱼,我请。”

胖子立刻从石头上蹦起来:“这才对嘛!早该说这个了!胖爷我现在能吃下一条鱼,两只鸡,三碗米饭……”

张起灵已经率先往树林外走去,古刀收进鞘里,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众人跟上他的脚步,笑声和脚步声混在一起,惊起了树上的飞鸟。

阳光正好,前路明亮。虽然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和谜团,但此刻,能并肩走在阳光下,就是最值得庆幸的事。至于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秘密,总有一天,他们会亲手把它揪出来,摊在阳光下看个清楚。

白泽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目光锐利地扫向树林深处:“别放松,有东西过来了。”

话音刚落,林间的鸟叫突然停了,连风声都像是被掐断,空气瞬间变得凝滞。胖子刚举到嘴边的酒葫芦顿住,耳朵警惕地动了动:“啥玩意儿?没声儿啊,总不能是风吹草动都算危险吧?”

“比那麻烦。”白泽握紧了手中的灵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是‘阴司道’的看守,我们破了幻境,它追出来了。”

吴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树冠在无声地晃动,不是被风吹的,更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树后移动,枝叶间透出一点暗红的光,像某种生物的眼睛。

张起灵突然拔刀,古刀的寒气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他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众人退后,自己则往前走了两步,刀尖指向那片晃动的树林。

“咚……咚……咚……”

地面开始轻微震动,像是有沉重的脚步声在靠近,却又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震动越来越清晰,从地面传到每个人的骨头里。

胖子咽了口唾沫,摸出工兵铲:“他娘的,这玩意儿还会隐身?胖爷我最恨玩阴的!”

解雨臣将苏九儿护在身后,软鞭在手腕上绕了两圈,鞭梢微微颤动:“不是隐身,是它移动时不会碰任何东西,说明速度极快,而且……很擅长捕猎。”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从树后窜出,快得只剩一道残影,直扑最边上的苏九儿!

“小心!”解雨臣软鞭一甩,精准地缠住黑影的腰。那黑影被拽得一顿,显露出真身——竟是个和人差不多高的怪物,浑身覆盖着暗绿色的鳞片,没有眼睛,脸上只有一张布满獠牙的嘴,四肢像螳螂一样带着镰刀状的爪子,刚才的暗红光是鳞片反射的阳光。

“这是‘阴煞’!”白泽灵剑出鞘,金光直刺怪物的胸口,“是阴司道里专门处理逃犯的邪物,刀枪不入!”

金光打在鳞片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竟被弹了回来。阴煞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爪子猛地挥向解雨臣,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张起灵及时赶到,古刀架住它的爪子,寒气瞬间蔓延到阴煞的手臂上,鳞片上结出一层薄冰。可那怪物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另一只爪子突然弯折,以诡异的角度刺向张起灵的咽喉!

“小哥!”吴邪挥着工兵铲砸过去,却被阴煞侧身躲开,铲子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泥土。

阴煞的注意力被分散,张起灵抓住机会,古刀顺着它的手臂滑下,刀刃带起的寒气瞬间冻住它的关节。只听“咔嚓”一声,阴煞的爪子无力地垂了下去,鳞片下渗出墨绿色的液体。

“有戏!”胖子见状,举着工兵铲就冲上去,对着阴煞的后背狠狠一拍,“给胖爷我躺下!”

可工兵铲刚碰到鳞片,就被一股巨力弹开,胖子被震得后退两步,虎口发麻:“我靠!这鳞片比钢板还硬!”

阴煞被激怒了,没受伤的爪子突然暴涨,像鞭子一样抽向众人。苏九儿反应快,拔刀砍向爪尖,却被爪子上的倒刺勾住刀身,差点脱手。

“用阴阳牌!”白泽突然喊道,将阴牌抛给吴邪,“阴煞怕阴阳双生之力!”

吴邪接住阴牌,又从白泽手里抢过阳牌,将两块牌子猛地合在一起。随着“咔”的一声轻响,完整的兽首图案发出刺眼的金光,阴煞像是被烫到一样,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身体猛地向后缩去,鳞片上的暗绿色都淡了几分。

“就是现在!”张起灵抓住机会,古刀直刺阴煞没有鳞片覆盖的咽喉。这一次,刀刃毫无阻碍地没入,墨绿色的液体喷涌而出,带着刺鼻的腥臭。

阴煞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爪子胡乱挥舞了几下,最终重重地倒在地上,身体迅速干瘪,最后化作一滩绿色的粘液,渗入泥土里,只留下几片脱落的鳞片。

众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喘气。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他娘的……这看守比里面的邪物还难缠,合着这阴司道是进得来出不去啊?”

白泽捡起一片鳞片,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边缘锋利得能割破皮肤。“它不是冲我们来的。”他突然皱起眉,“你们看,鳞片上有齿痕。”

众人凑近一看,果然,鳞片边缘有一圈细密的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而且那滩绿色的粘液里,还混着几根银白色的毛发,细得像丝。

“还有别的东西?”吴邪心里一沉,“比阴煞还厉害?”

白泽没说话,只是抬头望向树林深处。刚才阴煞冲出来的方向,此刻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消失了。只有风穿过树叶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某种生物在低低地喘息。

“走。”张起灵站起身,古刀握在手里,“不能在这儿等。”

没人反对。刚才的遭遇让所有人都明白,这片看似安全的树林,其实和阴司道一样危险。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跟上张起灵的脚步,朝着远离那片寂静的方向走去。

阳光依旧明媚,但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他们知道,刚才的阴煞,恐怕只是个开始。真正的危险,才刚刚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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