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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的指尖在石笋上轻轻一叩,那拼接的冰感突然崩塌,石笋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里面藏着的暖意顺着裂缝涌出来,在空气中凝成细碎的光点,细看竟是无数段模糊的记忆碎片——有他在长白山雪地里跋涉的脚印,有他守在青铜门前的剪影,甚至有他某次失忆后茫然四顾的眼神。

“它连你的记忆都想扒走。”吴邪看着那些光点,突然想起小哥偶尔流露出的迷茫,“但它不知道,你走过的路,早就刻在骨头上了,不是偷几段影子就能仿的。”

张起灵收回手,古刀“噌”地入鞘,那些记忆光点像是被刀鞘吸住,瞬间消散。石笋恢复了冰冷的触感,只是表面多了道极细的刀痕,和他当年在蛇沼鬼城刻在树干上的记号,有着一模一样的角度。

胖子从地上捡起半张被风吹来的地图残片,新道林纸的脆感在指尖发涩:“说起来也怪,这玩意儿偷了那么多真东西,却连老子当年在错路上摔的那个屁股墩儿都没仿出来——那时候胖爷我裤子磨破个洞,露出红秋裤,那才叫灵魂细节!”他把残片一揉,“看来这幻境还是没长脑子,光捡些皮毛,捡不走疼和痒。”

解雨臣把戏服碎片扔进石缝,福尔马林的气味很快被潮湿的水汽冲淡。他指尖还留着丝线的触感,却比记忆里师父的戏服少了点什么——是某次演出时,师父袖口被烛火燎出的小缺口,是他偷偷用同色丝线补上时,歪歪扭扭的那几针。

“它只看得见好的。”解雨臣理了理袖口,“却不知道,我们记着的,从来都不是完美的那部分。”

白泽的灵剑突然发出轻鸣,剑尖指向洞顶。众人抬头,只见洞顶的钟乳石正在滴水,水珠坠下的轨迹竟和吴邪爷爷日记里画的星图重合。可当第一滴水落在地上,却没有溅开,反而像滴进了热油里,“滋啦”一声冒起白烟,露出底下黑漆漆的洞口。

“急了。”白泽冷笑,“知道拼不出我们心里的真实,就想直接把我们拖下去。”

张起灵已经站在洞口边,古刀的刀鞘抵住地面,挡住了涌来的寒气。吴邪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刚才金粉拼出的书房——那里没有爷爷去世前,趴在桌上咳得直不起腰的样子,没有他偷偷藏起来的止痛药瓶,只有一盆永远不会枯的兰花。

原来所谓的圆满,才是最大的假。

胖子一脚踩在洞口边缘,碎石簌簌往下掉:“走了走了,跟这玩意儿耗着没意思。胖爷我肚子饿了,回去得让小花请顿好的,补偿老子被这破幻境耽误的饭点。”

解雨臣笑了笑,率先转身:“可以,不过得你买单。毕竟刚才某人对着假糖块,眼眶红了半秒。”

“放屁!那是沙子迷眼!”胖子梗着脖子反驳,脚步却没停。

吴邪最后看了眼那堆正在彻底消散的金粉,转身跟上。掌心的茧子蹭过裤缝,传来熟悉的粗糙感。身后的幻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隐约传来爷爷的声音,问他想不想知道笔记的结局。

吴邪没回头。

有些答案,藏在遗憾里,才最安全。就像有些记忆,带着伤疤,才最真切。

洞口的风涌进来,带着外面山林的草木气。张起灵走在最前面,背影在昏暗的光里很稳,就像他走过的每一段路。吴邪加快脚步跟上,听见胖子还在和小花拌嘴,白泽的灵剑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响。

这些声音,比任何完美的幻境,都要真实。

白泽说离真正的真相还有很远,咱们还得走,它还在跟着。

胖子啧了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黏人精,偷了半天真东西也没讨着好,还打算跟到什么时候?胖爷我裤兜里就剩半包烟了,它要是再跟,我可就只能给它表演个当场戒烟了。”

吴邪摸了摸口袋里刚才捡的一块碎瓷片——是刚才幻境里没出现过的、真正属于自己小时候摔碎的那只青花碗的碴儿,边缘还带着他当年没注意划的小口子。“它跟得越紧,说明咱们离能刺穿它的东西越近。”他掂了掂瓷片,“就像野狗盯着猎物,往往是因为猎物快到能反杀的地界了。”

解雨臣指尖转着细刃,刃面映出身后若隐若现的影子,那影子里还沾着点没褪干净的金粉:“它偷去的都是有形的东西,记忆里的温度、伤口的疼、甚至是……”他瞥了眼张起灵,“小哥刀上的霜气,这些它仿不来。跟着就跟着,正好让它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活着’。”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古刀的刀柄在掌心转了半圈,调整到最顺手的握姿,脚步没停,却不着痕迹地走到了队伍侧面,正好能看清所有人身后的动静。

白泽灵剑斜指地面,剑尖的光在地上拖出条细长的线,像在给那影子划边界:“它现在更像只学舌的鸟,捡了些碎料就想搭窝。等会儿进了前面那片石林,咱们就给它露手真本事——让它知道,真东西的厉害,从来不在‘像’,而在‘扛揍’。”

胖子一听来了劲:“得嘞!正好胖爷我刚才踹那盆假兰花没踹够,等会儿找块真石头,让它见识见识什么叫物理超度!”说着已经加快了脚步,大嗓门在空荡的洞里撞出回声,把身后那点黏糊糊的影子震得晃了晃。

古墓很深,白泽话音刚落,头顶忽然有细碎的沙石簌簌往下掉,像是被胖子的大嗓门震松了土层。吴邪抬头看了眼,洞顶悬着些扭曲的石钟乳,形状像极了倒垂的手指,指尖还凝着发亮的水珠,看着倒像是某种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这地方邪乎得很,”吴邪把碎瓷片往口袋深处塞了塞,“刚才幻境里的东西看着真,现在这真地方倒透着股假模假样的诡异。”

解雨臣指尖的细刃转得更快了,刃面反射的光扫过那些石钟乳,水珠里的“眼睛”像是被刺痛似的缩了缩,竟泛起层灰翳。“假的怕真,真的也怕被缠上。它跟着咱们进石林,无非是想借着石林的岔路玩障眼法,偷点更实在的东西。”他顿了顿,看向张起灵,“小哥刚才摸过的那块岩壁,温度不对。”

张起灵果然停了步,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岩壁,刚才他路过时随手扶过一把,此刻那处的石面竟比别处凉了半截,还凝着层薄霜,霜花里隐约能看到个模糊的手印——不是他的,倒像是那影子按上去的,指节处还沾着点没褪的金粉。

“它在试咱们的底。”张起灵终于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洞里像块冰投入深潭,“石林里有活物。”

胖子正往前冲,闻言猛地刹住脚:“活物?是粽子还是啥?胖爷我今儿个正好开荤——”

“比粽子麻烦点。”白泽灵剑往上抬了抬,剑尖的光突然变得炽烈,在前方的黑暗里劈开条通路,隐约能看见石林的轮廓,那些石柱歪歪扭扭地立着,像是被人硬生生从地里拧出来的,柱身上还刻着些模糊的纹路,看着像是某种符咒,却又比寻常符咒多了些活气,“是被它偷去的‘形’和这地方的‘气’缠出来的东西,半真半假,打起来估计跟拆填了一半的墙似的,费劲。”

说话间,队伍已经走到了石林入口。胖子刚迈进去一只脚,旁边的石柱突然“咔哒”响了一声,竟自己转了半圈,露出后面藏着的一道窄缝,缝里黑黢黢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往外喘着气,带着股铁锈混着霉味的腥气。

“得,这就开始迎客了?”胖子撸了撸袖子,抄起地上块拳头大的石头掂量了掂量,“正好让它瞧瞧,胖爷我这拳头,可比它偷去的那些玩意儿实在多了!”

张起灵已经先一步走进了石林,古刀在他手里带起道冷光,刚靠近一根石柱,柱身上的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像蚯蚓似的扭动着往他脚边爬。他脚步没停,只是手腕一翻,刀背精准地拍在石面上,那纹路像是被抽走了力气,瞬间僵住,化作道灰痕。

解雨臣跟在后面,细刃在指尖打了个旋,削下片飘到眼前的枯叶——那叶子看着新鲜,落地却瞬间化作金粉,被风一吹就散了。“它急了,”他轻笑一声,“知道光跟着没用,开始主动动手了。”

吴邪摸出刚才捡的碎瓷片,这会子瓷片边缘的小口子竟有些发烫,像是在呼应着什么。他低头看了眼,忽然发现瓷片上映出的影子比平时深了些,边缘还带着点淡淡的青色,像是小时候摔碎碗时,妈妈手上沾的青草汁。

“它仿不来这个。”吴邪握紧瓷片,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走吧,让它看看,咱们这些‘真东西’,可不是随便能拆的。”

白泽灵剑在前头开路,剑尖的光在石柱间穿梭,画出道清晰的轨迹,那些试图靠近的黑影一碰就退,像是怕被那光烧着。胖子跟在最后,一边走一边踹路边的石头,每踹一脚,身后的影子就抖三抖,嘴里还念叨着:“物理超度第一式——碎石掌!等会儿再来个泰山压顶,让它知道知道,胖爷我这两百斤,可不是白长的!”

石林深处的风越来越大,吹得石柱呜呜作响,倒像是有无数人在暗处学舌。但这支队伍的脚步声却始终沉稳,刀光、剑光、甚至胖子踹石头的闷响,混在一起撞在石柱上,竟生生压过了那些诡异的风声——

他们往前走,身后的影子就跟着,却没人再回头看一眼。

因为真正活着的人,从来只看前头的路。

白泽灵剑嗡鸣一声,剑身上的光陡然涨了三寸,像突然点燃的火把。他脚尖在石柱上一点,整个人借着反作用力斜冲出去,正好截住那道从石缝里猛地窜出来的黑影——那影子比刚才浓了数倍,边缘还裹着层流动的金粉,手里竟捏着把仿冒的黑金古刀,刀身泛着假得发飘的冷光。

“仿得挺全乎啊。”白泽手腕翻转,灵剑与假刀撞在一起,火星子“噼啪”炸开。那影子被震得后退半步,却突然张开嘴,发出的声音竟混杂着胖子的呼噜、吴邪的咳嗽,还有张起灵偶尔吐出的单字,像是把偷来的碎片胡乱揉在了一起。

“聒噪。”白泽眼神一凛,剑招陡然变快,剑尖在黑影身上划出数道光痕。那些光痕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黑影身上的金粉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灰蒙蒙的底子,看着倒像是团没捏成形的泥巴。

“胖爷来助你!”胖子瞅准时机,抱起旁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就冲了过去,瞅准黑影的后脑勺狠狠砸下。“砰”的一声闷响,石头穿过黑影的身子,砸在后面的石柱上,碎成了好几瓣——那影子竟像水汽似的散了散,又迅速聚拢,手里的假刀反而更亮了些。

“操,还带升级的?”胖子骂了一声,刚要再捡石头,却见张起灵已经欺近,真正的黑金古刀带起道凛冽的寒气,精准地劈在黑影握着假刀的手腕上。那假刀瞬间崩裂成无数金粉,黑影的“手腕”处则出现一个黑洞洞的缺口,半天没复原。

“它的破绽在‘真’的地方。”解雨臣的声音从侧面传来,细刃如银蛇出洞,擦着张起灵的刀光掠过,削向黑影胸口——那里正隐约浮现出胖子刚才踹假兰花的脚印、吴邪碎瓷片的纹路,甚至还有小哥刀柄的纹路,像是把偷来的“真”东西全糊在了心口。

黑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猛地往后缩,却被吴邪瞅准机会,将手里发烫的碎瓷片狠狠掷了过去。瓷片精准地扎进那些纹路中间,像钥匙插进了锁孔,黑影瞬间僵住,身上的金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底下那团模糊的、连形状都维持不住的影子。

“就是现在!”白泽大喝一声,灵剑横扫,剑光如墙般压了过去。那影子终于露出了慌乱的迹象,转身想逃,却被张起灵提前封住去路。古刀与灵剑形成夹击之势,两道寒光同时落在影子身上,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团影子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下去,最后化作一滩泛着金粉的水渍,渗入了石林的缝隙里,再没了动静。

胖子喘着气抹了把脸:“搞定了?这就没了?”

吴邪捡起地上那枚碎瓷片,上面的温度已经退了,边缘的小口子依旧清晰。“应该是暂时跑了,”他掂量着瓷片,“不过它尝到了真东西的厉害,短时间内不敢再来烦咱们。”

解雨臣擦了擦细刃上的灰,刃面映出他眼底的笑意:“不止是厉害,是让它知道,偷来的永远成不了自己的。”

张起灵收回古刀,刀柄在掌心轻轻敲了敲,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抬步往石林深处走去。白泽收了灵剑,剑身上的光敛成一点,跟在后面笑道:“走吧,前面的路还长,总不能让这点小麻烦耽误了正事。”

胖子跟在吴邪身后,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石林里的碎石,嘴里还在碎碎念:“我说天真,你刚才那下扔瓷片够准的啊,跟小哥学的?”

吴邪回头瞥了他一眼,手里还捏着那枚已经凉透的瓷片:“是它自己把破绽送到眼前的,胸口那些纹路跟标靶似的。”他顿了顿,看向前面沉默带路的张起灵,“而且刚才小哥劈它手腕那下,已经把它打懵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家小哥。”胖子拍着胸脯,忽然被脚下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了个趔趄,踉跄着扶住旁边一根石柱,“哎哟我去,这破地方跟迷宫似的,白泽小哥,你确定走对路了?”

白泽回头扬了扬手里的灵剑,剑尖那点微光在黑暗中划出弧线:“跟着石缝里渗出的水渍走,刚才那影子化的水渗得挺有规律,像是在往某个地方汇。”

解雨臣忽然停住脚步,细刃在指尖转了个圈,指向右侧一道更窄的石缝:“这边的水渍更浓,而且……”他侧耳听了听,“里面有风声。”

张起灵已经率先钻进那道石缝,古刀的寒气在狭窄的空间里格外明显。众人紧随其后,刚穿过石缝,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圆形的石室,中央立着个半人高的石台,台上摆着个青铜盒子,盒盖上雕刻的纹路,竟和刚才黑影胸口浮现的图案一模一样。

“看来正主在这儿呢。”胖子搓了搓手,刚想上前,却被吴邪拉住。

“别动,”吴邪指着石台周围的地面,“你看这些刻痕,像不像刚才那影子身上的光痕?”

白泽凑近看了看,灵剑轻敲石台边缘:“是某种封印,刚才那影子应该是这盒子催生的‘仿品’,专门用来混淆视线的。”

张起灵已经走到石台边,指尖拂过青铜盒的纹路,忽然回头看向众人,喉结动了动:“里面……有东西在动。”

话音刚落,青铜盒突然“咔哒”一声轻响,盒盖竟自己抬起了一条缝,一股混杂着金粉味的寒气从缝里钻出来,在石室里弥漫开来。胖子打了个哆嗦:“操,这是要开盲盒啊?”

吴邪下意识往张起灵身边靠了靠,目光紧盯着那道裂开的缝隙:“别大意,这盒子既然能催生刚才那种影子,里面的东西恐怕更棘手。”

解雨臣细刃出鞘半寸,寒光映着他的眼神:“胖子,拿你的工兵铲来,别用手碰。”

胖子赶紧摸出工兵铲,刚要伸过去挑盒盖,就见张起灵已经蹲下身,指尖在盒缝边缘轻轻一叩。那青铜盒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咔啦啦”一阵响,盒盖竟整个弹了起来,悬在半空没掉下去。

盒里没有想象中的怪物,只有一团蜷缩的影子,比刚才那道淡了许多,周身裹着的金粉薄得像层蝉翼,隐约能看见里面裹着些零碎——半块玉佩、一枚生锈的铜钱,还有片干枯的指甲,竟都是些带着“人气”的旧物。

“这是……偷来的东西?”胖子愣住了,“合着这玩意儿不是打怪,是收破烂的?”

白泽灵剑凑近,剑身上的光微微跳动:“不是收,是‘借’。它靠吞噬这些带有主人气息的物件来模仿形态,刚才咱们遇到的,就是它用这些东西拼出来的仿品。”

话音刚落,盒里的影子突然动了,金粉簌簌滑落,竟慢慢聚成个模糊的人形,手里还捏着那半块玉佩,玉佩上的裂痕和吴邪脖子上那块贴身戴了多年的一模一样。

“我靠,连小哥给你的玉佩都偷了?”胖子炸了毛,“这玩意儿还有完没完了?”

吴邪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玉佩,沉声道:“它模仿的不是物件,是物件上的‘印记’。这些东西都跟咱们有过交集,它在靠这个锁定咱们的气息。”

张起灵突然抬手,黑金古刀直指那团影子:“它在怕。”

众人细看,果然见那影子在古刀的寒气下微微发抖,手里的玉佩虚影都在晃动。解雨臣忽然笑了:“怕就对了,再像也是假的。”他手腕一翻,细刃划破自己的指尖,一滴血珠落在地上,“真东西,带‘活气’。”

血珠落地的瞬间,盒里的影子猛地一颤,金粉像潮水般褪去。白泽抓住机会,灵剑横扫,将那团影子从盒里挑了出来。没了青铜盒的依仗,影子瞬间散成无数光点,那些零碎物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竟都蒙上了一层灰,像是瞬间过了几十年。

“搞定了?”胖子捡起那半块玉佩,翻来覆去看了看,“这破玩意儿到底啥来头?”

解雨臣捡起铜钱,擦了擦上面的锈:“看纹路像是某种守墓的‘镜灵’,能照出人心底最在意的东西,再仿造出来混淆视听。咱们刚才越在意那些‘真’物件,它就越厉害。”

张起灵已经合上青铜盒,转身往石室深处走去。那里有道不起眼的石门,门楣上刻着和盒子一样的纹路,此刻正缓缓打开,露出后面更深的黑暗。

吴邪把地上的旧物都收进包里:“不管啥来头,反正被咱们破了。走吧,前面该到正主的地方了。”

胖子掂了掂工兵铲,跟上队伍:“对,胖爷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倒要看看这古墓深处藏着什么宝贝!”

白泽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那青铜盒,灵剑上的微光轻轻闪烁,像是在确认再无异常,才转身跟上,将石室的黑暗甩在身后。

石门后是条向下延伸的甬道,石阶湿滑,壁上偶尔有磷火闪烁,映得众人影子在墙上歪歪扭扭。胖子打着手电筒照路,嘴里还在念叨:“我说这墓主人也太抠了,连盏长明灯都舍不得点,黑黢黢的跟摸瞎似的。”

话音刚落,脚下突然一空,胖子“哎哟”一声往下坠,亏得张起灵眼疾手快,反手抓住他的后领,硬生生把人提了回来。胖子悬在半空晃了晃,手电光照下去,只见石阶尽头是道丈许宽的深沟,沟底隐约有锁链拖动的声响。

“操,这是玩蹦极呢?”胖子站稳后拍着胸口,“小哥,谢了啊,回头胖爷请你吃涮肉。”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用古刀在石壁上敲了敲,一块方形石板应声而落,正好搭在深沟上,成了座临时的桥。白泽先走上去试了试,石板纹丝不动,才回头示意众人跟上。

刚过深沟,甬道突然开阔起来,尽头竟是间墓室,正中央停放着一具巨大的石棺,棺盖上浮雕着繁复的云纹,四角各立着一尊青铜兽首,兽口大张,里面幽幽地冒着寒气。

“这排场够大的啊。”吴邪凑近石棺,忽然发现棺盖上有处凹陷,形状竟和他刚才收起来的那枚碎瓷片完全吻合。

解雨臣也注意到了:“看来得用‘真东西’才能开棺。”

吴邪掏出碎瓷片,刚要按上去,却被白泽拦住:“等等,这墓室太安静了。”他灵剑一扫,剑光在角落里划出弧线,“刚才那镜灵只是前菜,这儿肯定有更厉害的东西守着。”

话音未落,那四尊青铜兽首突然“咔哒”作响,眼珠竟缓缓转动起来,对准了墓室里的众人。紧接着,兽口喷出的寒气越来越浓,地面上开始凝结出白霜,那些白霜顺着石缝蔓延,竟慢慢聚成了四条冰蛇,吐着信子朝他们游来。

“还来?”胖子抡起工兵铲就拍,却被冰蛇灵活躲开,尾巴扫过他的裤腿,瞬间结了层薄冰。“我靠,还带冰冻伤害的?”

张起灵黑金古刀出鞘,刀光劈在冰蛇身上,却只留下道白痕——那冰蛇竟毫发无损,反而分裂成两条更小的。

“不能硬砍!”解雨臣细刃点向冰蛇七寸,那里隐约有团黑雾,“它们的核心是兽首里的寒气,打碎黑雾才行!”

白泽灵剑转向最近的一尊兽首,剑光如流星般射向兽口。只听“铮”的一声,灵剑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兽首里的寒气猛地一滞,那条对应的冰蛇瞬间停在原地。

“就是现在!”吴邪瞅准机会,将碎瓷片狠狠掷向兽口。瓷片穿过寒气,精准地卡在兽首内部的机关上,那尊兽首顿时没了动静,对应的冰蛇也化作一滩水渍。

有了先例,众人立刻分工:张起灵缠住另外三条冰蛇,胖子负责用石头砸兽首吸引注意力,吴邪和解雨臣则瞄准剩下的兽口投掷碎瓷片和细刃。没过多久,最后一尊兽首也没了声息,墓室里的寒气渐渐散去,白霜融化成水,渗入石缝。

石棺上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棺盖竟自己向上抬了抬,露出一条缝隙,里面隐约透出金光。

“开了?”胖子凑过去想看看里面有啥宝贝,却被吴邪拉住。

吴邪指着棺缝里的金光:“不对劲,这光太亮了,不像是陪葬品该有的样子。”

张起灵已经走到石棺边,指尖搭在棺盖上,忽然眉头一皱:“里面是空的。”

众人一愣,白泽灵剑挑起棺盖,里面果然空空如也,只有棺底刻着一行模糊的古字,像是某种留言。解雨臣蹲下身辨认了半天,忽然笑了:“看来咱们找错地方了,这不是主墓室,只是个用来藏线索的耳室。”

他指着那行字:“上面说,真正的入口在兽首后面的石壁里,得用‘活物的温度’才能打开。”

胖子摸了摸下巴:“活物的温度?难道要胖爷我脱了衣服贴上去?”

白泽没理他,只是将灵剑放在最近的兽首后面,剑身上的微光慢慢变亮,竟在石壁上照出一个和剑刃形状吻合的凹槽。“看来得用咱们手里的‘真家伙’才行。”

张起灵会意,将黑金古刀插进另一尊兽首后的凹槽。随着“咔啦啦”的声响,四尊兽首同时往旁边移动,露出后面一道暗门,门后传来隐约的风声,像是通往更深的地方。

“得,又得继续往下钻了。”胖子扛起工兵铲,“我说天真,你说这墓主人是不是有啥强迫症?干啥都得留线索,不累吗?”

吴邪笑了笑,跟上队伍:“也许人家只是想考验考验来这儿的人,看看配不配得上他藏的东西。”

暗门后的通道比之前更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张起灵走在最前面,古刀的寒光劈开黑暗,白泽紧随其后,灵剑的微光照亮前路,吴邪和解雨臣走在中间,胖子断后,一行人向着更深的未知走去。

窄道尽头突然传来风啸,吹得人头发乱飞。胖子被风灌了一嘴沙,含糊骂道:“这破地方还通着风?别是直接通到地府了吧?”

话音刚落,眼前豁然一亮——竟是处悬空的石桥,桥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渊,桥对面嵌在岩壁里的,赫然是道朱漆大门,门上铜环雕成饕餮吞珠的模样,正随着风轻轻晃动。

“这才像主墓室的门啊。”吴邪往前探了探,石桥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石板边缘还带着青苔,“小心脚下,滑得很。”

张起灵率先踏上石桥,黑金古刀在身前横握,脚步轻得像猫。刚走到桥中央,那两尊铜环突然“哐当”一声撞在一起,门楣上的饕餮纹路竟活了过来,眼睛里渗出暗红色的光,桥身开始剧烈摇晃,石板间的缝隙里钻出无数灰黑色的细藤,像蛇一样缠向众人脚踝。

“又来这套?”胖子抬脚就踹,却被细藤缠住小腿,越收越紧,“操,还带倒刺的!”

解雨臣细刃翻飞,割断缠向吴邪的藤条:“这些藤条靠吸食活物精气生长,别被它们划破皮肤!”

白泽灵剑横扫,剑光在桥面上铺开,那些细藤一触到光就簌簌缩回缝隙,却在石板下发出磨牙似的声响。“它们怕光,”他喊道,“集中光源!”

吴邪赶紧打开备用手电,胖子也掏出打火机打着,两道光柱和灵剑的微光交织在一起,总算逼退了细藤。张起灵趁机加快脚步,到了对岸,古刀直接劈向那扇朱漆门——门却纹丝不动,反而从饕餮嘴里喷出股腥气,闻着像陈年的血。

“得用‘钥匙’。”白泽盯着铜环,“刚才那些冰蛇、影子,都是在试咱们手里的东西,这门恐怕得用真正有‘血气’的物件才能开。”

解雨臣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枚暗红色的药丸:“这是之前在陈皮阿四那儿弄的,用尸蹩血炼的,算不算?”

他刚要去碰铜环,却被张起灵拦住。小哥解下手腕上的血玉镯,那玉镯上有道细微的裂痕,是当年为救吴邪被尸蟞咬的,至今还带着淡淡的血气。他将玉镯轻轻扣在铜环上,只听“咔”的一声,饕餮的眼睛突然亮起,朱漆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里面铺着金砖的墓室。

墓室中央摆着口玉棺,棺前的供桌上放着个锦盒,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干净得不像古墓。胖子刚要冲进去,却被吴邪拽住:“不对劲,太干净了,连点灰尘都没有。”

话音未落,供桌上的锦盒突然自己弹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半张泛黄的帛书,上面画着幅地图,标注的位置竟在长白山。

“长白山?”吴邪心里一动,“难道和青铜门有关?”

白泽突然指向玉棺:“看棺盖!”

众人望去,只见玉棺盖上的纹路正在慢慢变色,竟和刚才帛书上的地图重合,最后在棺尾处凝成个红点。张起灵走过去,指尖按在红点上,玉棺“嗡”的一声轻颤,从底部升起个暗格,里面躺着枚龙形玉佩,玉佩中间嵌着块半透明的石头,里面仿佛有流光转动。

“这是……”吴邪刚要伸手,那玉佩突然飞出暗格,悬在墓室中央,散出柔和的光。紧接着,整个墓室开始震动,金砖缝隙里冒出白烟,那些白烟聚成个模糊的人影,穿着古代的官服,看着他们缓缓开口:“守了三百年,总算等来带‘命火’的人了。”

胖子吓了一跳:“又来个会说话的?你谁啊?”

“吾乃此墓的守陵人,”人影声音平淡,“玉棺里的不是墓主,是通往长白山密道的信物。那枚龙佩,能打开青铜门后的最后一重机关。”

解雨臣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长白山?”

人影笑了笑:“因为你们身上有‘它’的气息——那些影子、冰蛇,都是‘它’的分身,用来筛选能拿到信物的人。只有真正能分清‘真假’、守住‘本心’的人,才能走到这里。”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龙佩给你们,但记住,青铜门后不仅有真相,还有你们最恐惧的东西。进去容易,出来难。”

话音刚落,人影化作白烟散去,墓室的震动也停了。张起灵将龙佩收好,转身往门口走,黑金古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像是在做决定。

“走吗?”吴邪看向众人,眼里闪着光,“去长白山。”

胖子一拍大腿:“走!胖爷倒要看看,青铜门后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

解雨臣把帛书折好:“正好,我也想会会那边的‘老朋友’。”

白泽灵剑收鞘,跟着众人往外走:“路还长,先出了这破墓再说。”

一行人走出朱漆门,回头看时,那门已经缓缓合上,石桥也开始慢慢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手里的龙佩还带着余温,提醒他们,真正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离开古墓时天刚蒙蒙亮,晨露打湿了石林的青苔,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金粉味。胖子瘫坐在草地上,掏出最后半瓶水灌了两口:“他娘的,总算见着太阳了,再待里头胖爷我非得长蘑菇不可。”

吴邪靠在块石头上,翻看着那枚龙佩。玉佩触手温润,中间的透明石头里像是有流光在转,细看竟能隐约看到青铜门的轮廓。“守陵人说青铜门后有我们最恐惧的东西……你说会是什么?”

张起灵蹲在旁边,指尖轻轻拂过龙佩上的纹路,没说话,但眼神比平时沉了些。解雨臣把帛书摊开在草地上,用石头压住边角:“管它是什么,总得去看看。当年陈文锦他们没走完的路,咱们总得替他们走下去。”

白泽擦拭着灵剑上的灰,剑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恐惧这东西,往往是自己吓自己。真遇上了,劈了便是。”

胖子突然一拍大腿:“嗨,想那么多干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胖爷我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再说了,咱们这队伍配置,小哥的刀、花儿爷的刃、白泽小哥的剑,再加上我和天真的智慧,就算是阎王爷来了也得给咱三分面子!”

解雨臣收起帛书,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先找地方休整几天,备足装备。长白山那边雪线以上终年积雪,没准备可不行。”他看了眼天色,“我让人送些东西过来,咱们在附近镇上歇两天,然后直接开车去吉林。”

两天后,一辆越野车行驶在通往长白山的公路上。胖子在副驾驶座上睡得打呼,吴邪靠在后座翻地图,解雨臣则在和人通电话,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天气:“……对,长白山,帮我备些抗寒装备,顺便查下最近那边的天气,别赶上暴风雪。”

张起灵靠窗坐着,望着窗外飞逝的林海,手里转着那枚龙佩。白泽坐在他旁边,闭目养神,灵剑就靠在腿边,剑鞘偶尔会随着车的颠簸轻响一声,像是在应和车轮的节奏。

“还有三天路程,”解雨臣挂了电话,“到了二道白河再换乘雪地摩托,那边有我安排的向导。”

吴邪抬起头:“向导靠谱吗?长白山那片林子邪门得很,别再遇上像古墓里那样的东西。”

“放心,”解雨臣笑了笑,“是老九门那边留下的人,祖辈就在那片山讨生活,比咱们熟门熟路。”

正说着,胖子突然猛地坐起来,揉着眼睛喊:“到了?是不是该吃午饭了?胖爷我梦见涮羊肉了,还是铜锅的那种!”

众人被他逗笑,车厢里的沉闷一扫而空。白泽睁开眼,看向窗外连绵的山脉:“快了,过了前面那道山口,就能看见长白山的轮廓了。”

果然,车过山口,远处的群峰映入眼帘,最高的那座山顶覆盖着皑皑白雪,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正是长白山。张起灵握着龙佩的手紧了紧,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看来不管是啥恐惧,都得去会会了。”吴邪收起地图,眼里闪着坚定的光,“毕竟,有些债,总得亲手了。”

胖子已经开始盘算:“等搞定了青铜门,胖爷我非得在长白山脚下开个火锅店,就叫‘盗墓者之家’,专做涮羊肉,保证生意火爆!”

解雨臣挑眉:“名字太土,叫‘雨村涮肉’还差不多。”

“凭啥用你的名?”胖子不乐意了,“得叫‘铁三角大饭店’!”

车厢里的吵嚷声伴着车轮滚滚,朝着远方的雪山驶去。阳光穿过车窗,照在龙佩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在预示着,无论前方有多少未知与恐惧,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总有勇气走下去。

长白山的风,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灵剑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不是之前对抗黑影时的锐利,而是带着某种警示的震颤。白泽握着剑柄的手指猛地收紧,低头看向剑身在晨光下的倒影——那倒影里,石林边缘的空气正微微扭曲,像被热气熏过的玻璃,而他们“走出来”的方向,根本没有来时的脚印。

“不对劲。”他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胖子刚递到嘴边的水停在半空:“咋了白泽?这不都出来了吗?太阳月亮都齐活了。”

白泽没说话,只是抬手将灵剑指向天空。剑尖的微光刺破晨雾,落在那轮刚升起的“太阳”上——本该温暖的阳光竟在剑光下泛起一层灰翳,像蒙了层脏玻璃。更诡异的是,那“太阳”的边缘始终是模糊的,没有真实日出时的锐利金边。

“这太阳……是画上去的?”吴邪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草地的触感太均匀,没有石子硌脚;晨露落在手背上,竟没有丝毫凉意;就连胖子刚才抱怨的“金粉味”,也浓得刻意,像是有人按着头往鼻子里灌。

张起灵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黑金古刀不知何时已经出鞘,刀身映出的景象让人心头发寒——他们脚下的草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露出底下灰蒙蒙的石面,赫然是古墓里那间圆形石室的地面!

“操!还在墓里?”胖子惊得差点把水瓶扔了,“那刚才的日出、公路、长白山……全是假的?”

解雨臣细刃出鞘,警惕地看向四周:“守陵人、龙佩、帛书……恐怕从打开玉棺开始,咱们就没醒过。”他指尖划过刚才坐过的“石头”,那石头表面竟像蜡一样融化了一小块,露出底下青铜的质地,“这幻境太真了,连触感和气味都能模仿。”

白泽灵剑横扫,剑光劈开面前的“空气”,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前方的景象像破碎的玻璃般裂开,露出后面熟悉的石室轮廓。那具玉棺依旧停在中央,棺盖大开着,供桌上的锦盒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浓郁的黑雾,正缓缓升腾。

“是刚才那影子的本体。”白泽眼神一凛,“它没被消灭,反而钻进了咱们的意识里,用‘离开’和‘希望’当诱饵,让咱们困在自己想要的幻境里。”

黑雾中传来细碎的、像是无数人低语的声音,渐渐汇聚成他们熟悉的语调——有吴邪三叔的声音,有潘子的笑声,甚至还有霍老太的叹息,都在诱惑着:“别挣扎了……留在这里,就能见到想见的人……”

胖子猛地晃了晃头,工兵铲狠狠砸在地上:“放你娘的屁!胖爷我才不上当!”可他的眼神却有些恍惚,刚才幻境里“开火锅店”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

吴邪也觉得头一阵发晕,眼前闪过雨村的小院,三叔坐在门槛上抽烟,笑着喊他“小邪”。他下意识地想往前走,却被张起灵一把拉住。

小哥的眼神异常清明,古刀直指黑雾核心:“假的。”

两个字像惊雷般炸响,震得众人精神一振。解雨臣立刻咬破舌尖,剧痛让他彻底清醒:“它在利用咱们的‘执念’构建幻境,越想得到什么,陷得越深!”

白泽深吸一口气,灵剑上的光芒陡然变得炽烈:“它的力量来自咱们的意识,只要不信,它就伤不了咱们!”他率先冲向黑雾,剑光如炬,“破!”

黑雾剧烈翻滚,幻化成无数人影,有死去的同伴,有牵挂的亲人,都带着悲伤或诱惑的表情拦路。张起灵紧随其后,古刀劈砍的不是人影,而是那些人影脚下的黑雾根基,每一刀落下,都能听到一声细微的惨叫。

“天真,别看!”胖子用工兵铲护住吴邪,自己却闭着眼乱挥,“胖爷我不好这口!什么火锅店,什么大饭店,全是狗屁!”

吴邪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幻影,抓起地上的碎石,朝着黑雾最浓的地方砸去:“我要见的人,要等的真相,绝不是你这种假货能模仿的!”

解雨臣细刃如电,专挑幻影最“真实”的地方下手——那是幻境最薄弱的节点,就像之前黑影胸口的“真”纹路。细刃划过,那些幻影便像泡沫般破灭。

黑雾越来越淡,露出底下蜷缩的、比之前小了无数倍的影子,正瑟瑟发抖。它失去了模仿的力量,只剩下一团纯粹的、灰黑色的气。

“原来只是团靠吸食执念为生的小鬼。”白泽冷笑一声,灵剑直刺,“连让人恐惧的本事都没有,只会偷别人的念想。”

张起灵的古刀同时落下,两道寒光穿透黑影。这一次,它没有化作水渍,也没有分裂,只是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金粉都没留下。

石室里恢复了死寂,只有玉棺和供桌沉默地立着。胖子瘫坐在地上,冷汗湿透了后背:“他娘的……这玩意儿比之前的影子阴多了,专挑心窝子戳。”

吴邪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还好白泽发现得早,不然咱们恐怕真要困死在自己的梦里了。”

解雨臣走到供桌前,发现锦盒其实一直都在,只是被黑雾遮住了。他打开锦盒,里面没有龙佩,只有半块青铜碎片,上面的纹路和吴邪那枚碎瓷片如出一辙。“看来这才是真的线索。”

白泽看向石室唯一的出口,那里的石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门外不再是黑暗,而是透着真正的、带着凉意的晨光。“这次,是真的可以走了。”

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后怕和庆幸。张起灵收起古刀,率先走向石门。阳光落在他身上,带着真实的温度。

“走吧,”吴邪拿起那半块青铜碎片,“不管前面有多少真真假假,至少咱们现在醒着。”

胖子拍了拍屁股跟上:“对!醒着就好办,真刀真枪的,胖爷我谁都不怕!”

一行人走出石门,这一次,脚下的石子硌得生疼,晨露带着冰凉的湿意,远处的天际线有真实的霞光在流动。白泽回头看了眼渐渐关闭的古墓入口,灵剑轻颤,像是在确认再无异常。

还是假的,认为是真的,都是假的,白泽一直都知道,他什么都能看出来,身边的人还在幻境,他无法叫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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