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的竹林苑坐落在魔都一片难得的静谧之地，与其说是餐厅，不如说是一处精心打造的隐逸园林。
柳如烟的车刚停稳，马总裁的私人秘书便迎了上来。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妆容精致，身段婀娜，未语先笑，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动人的风情。
“柳总，晚上好。我是马总的私人秘书，姓苏。马总和丁总已经在里面等候了，请随我来。”她的声音柔美，举止得体。
“嗯。”柳如烟点了点头，便跟在苏秘书的身后。
柳如烟看着前面领路的苏秘书，身段婀娜，真是风情万种。
就是这么一个在外人看来是“花瓶”的绝色秘书。谁能想到她竟然是精通六国语言，处理跨国业务的顶尖高手？
马总将她放在身边，既是门面，更是利器。
二人穿过竹林小道，柳如烟和苏秘书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果然，这个苏秘书说话真是滴水不漏。
柳如烟只是稍微试探了一句，便不再多问。
顺着柔和的地灯指引，在前方影壁墙转角后，是一座小庭院，庭院的正前方，是一排仿唐式的平层建筑。
在这寸土寸金的魔都，这样的浪费建筑面积，可谓是相当奢侈！
柳如烟跟着苏秘书，踏着青石板路，穿过一片精心打理的小庭院，来到一扇古朴的木门前。
苏秘书轻轻推开房门，侧身让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门内，是一个雅致的包间。
包间内空间开阔，唐代装饰的厚重陈设，将奢华全部内敛。
一张宽大的红木餐桌旁，马总和丁总已然起身，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
“柳总，就等你了。”马总笑着招呼，态度热络。
丁总也在一旁点头示意：“这地方还算清静，适合聊天。”
“让二位久等了，这竹林苑果然名不虚传，是个好地方。”柳如烟寒暄着，在二人的引导下落座。
苏秘书悄无声息地退出包间，开始安排上菜。
很快，穿着素雅旗袍的服务员便鱼贯而入，将一道道摆盘精美，香气四溢的菜品端上桌。
同时配上了温得恰到好处的陈年黄酒和鲜榨果汁。
包间内香气弥漫，气氛在美食的烘托下显得十分和谐。
“温酒谈大事”？柳如烟的神经，一下就绷了起来！
几人先是随意聊了聊游戏产业，品评了一下菜肴，仿佛下午那场刀光剑影的峰会从未发生过。
几人随意扯了会儿家常，丁总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终于将话题引向了正轨。
他看向柳如烟，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柳总，实不相瞒。今天这场峰会上，你所描绘的‘绿洲’，确实让我大受震动，甚至可以说是心驰神往。
今天特意请柳总过来，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想开诚布公地商议一下，我们这两把老骨头，有没有这个荣幸与柳总……共同将‘绿洲’这块蛋糕做大？”
柳如烟的筷子定在了半空，惊讶道：“二位不觉得我是在“画饼”，反而相信我所描绘的‘绿洲’？”
马总和丁总对视一眼，竟然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却也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通透。
“柳总啊，你虽然年轻，但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看来，你可是一言九鼎啊！”马总收敛了笑容，语气笃定地说道。
丁总也笑着接口，语气带着由衷的叹服：“柳总，自从你踏入娱乐圈开始。
说出去的话，做出来的事，桩桩件件，有哪一件是空口白话，有哪一件最后没做成？
音乐、动漫、游戏、影视，哪一样不是破圈的作品？
所以，别人或许会觉得你是在画饼，但我和马总看来，却是打心眼里相信你描绘的那个未来！”
马总这时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柳如烟，眼神复杂：“柳总啊，你我虽是竞争对手。但我却是真是很佩服你！
你敢于打破旧有秩序，漠视一切规则。单单就这一点，连我都自愧不如！”
丁总这时问道：“柳总，恕我直言。想要做出‘绿洲’，就算把全世界做游戏的顶尖人才汇聚在一起。
恐怕实力还是有所不足吧？”
听着这两位在商海沉浮数十载，见惯了风浪的巨头，竟然如此坦诚，甚至带着几分推崇的话语。
柳如烟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果然啊，最了解你的人，往往就是你的对手！
他们或许会因为利益而与你争斗，但在大局已定时，他们展现出的，是老牌巨头深厚的城府和惊人的生存智慧。
他们才是真正的“枭雄”！
懂得审时度势，懂得“打不过就加入”的道理。
他们绝不会为了虚无的面子，而放弃实实在在的利益和未来的可能性。
柳如烟举起面前的果汁杯，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绿洲’，我是一定会做成的！这不是虚无缥缈的未来，而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实。”
关乎于未来的事，二人听的非常认真。
柳如烟继续说道：“至于丁总刚刚的担忧。既然全世界游戏人才汇聚也解决不了问题……
那就让——‘大夏科学院’来做！”
“嘶——！”
马总和丁总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剧烈收缩。
二人脸上的从容和镇定，瞬间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荒谬！
他们听到了什么？让大夏科学院来做？
大夏科学院代表着国家最高科研意志，汇聚了无数顶尖科学巨擘，主导着国家级战略项目的庞然大物……
这样一个机构，柳如烟竟然敢布局，让“大夏科学院”的人来给她打工？
这他妈是人的脑回路能想出来的事情？？？
二人额角滴下冷汗，只觉得喉咙开始发干。
他们死死盯着柳如烟的脸，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开玩笑或者虚张声势的痕迹。
但他失败了。
柳如烟的眼神清澈而坚定，甚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
仿佛她刚刚所说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柳如烟轻轻笑道：“我当然知道大夏科学院意味着什么。正因为知道，所以这才是唯一正确的路！
‘绿洲’的核心，不仅仅是游戏，它的底层逻辑，是超大规模实时渲染，是近乎零延迟的物理反馈，
是强人工智能，是现实与虚拟接口的雏形，是前所未有的数据压缩与传输技术……
这些，哪一项是单靠我们游戏公司，甚至集合全球游戏公司就能攻克的难题？
但这些，恰恰是大夏科学院正在攻坚，或者已经有深厚技术储备的方向！”
柳如烟目光灼灼：“暴雪娱乐的核心技术和专利，代表的是科技未来的方向！
而暴雪娱乐上交核心技术和专利，这是战略级的互补，是双赢！
当‘绿洲’成为虚拟空间的标杆时，你们觉得，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马总和丁总就像是两个小学生，呆呆地听着。
他们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消化着这完全超纲的信息。
他们忽然发现，柳如烟的思维，根本不在商业竞争的层面！
柳如烟的思路……太疯狂了！
但细细一想，却又他妈的，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合理性和前瞻性！
两人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却有着如此恐怖格局和魄力的女孩。
第一次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无力感，以及心中隐隐的恐惧！
丁总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所以……下周科学院院长带队过来，根本不是简单的技术交流……而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柳如烟替他补完了后半句，笑容云淡风轻。
包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剩下窗外竹叶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