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混沌本源与万界棋局
灰色旷野的风骤然变得狂暴，卷起漫天沙砾，如同无数嘶吼的冤魂在旷野上奔腾。天空中的灰色云层翻滚得愈发剧烈，那团巨大的黑影在云层中不断凝聚、膨胀，边缘流淌着混沌初开般的朦胧光晕，既无固定形态，又仿佛囊括了世间所有的存在形式，每一次光影流转，都让空间产生不规则的褶皱，仿佛整个遗忘之地都要被这股力量碾碎。
詹道临将扎坦娜护得更紧，体内刚恢复不久的混沌五行之力疯狂运转，灵力剑上的光晕变得前所未有的璀璨，白、青、黑、赤、黄五色光芒交织缠绕，最终化为一道深不见底的混沌色光柱，勉强抵御着来自天空的威压。他能清晰感觉到，那黑影散发的气息并非玛门亲王那般带着毁灭与杀戮的暴戾，而是一种纯粹到极致、超越三界法则的本源之力——既包容万物，又能轻易抹除一切存在，就像宇宙初开时的奇点，蕴含着无穷可能，也藏着彻底湮灭的恐怖。
“混沌本源的意志……竟然真的显化了？”扎坦娜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她的魔法感知比詹道临更加敏锐，能隐约窥见黑影内部那无数交织的法则丝线，那些丝线所代表的规则，远超她所认知的魔法体系，甚至让她体内的魔法能量都开始变得不稳定，仿佛随时会被同化、吞噬。
詹道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却依旧桀骜的笑容：“看来这混沌之心果然是块烫手山芋，炼化了它，就等于在混沌本源上按了个定位器。不过也好，省得我们日后到处找它麻烦。”话虽如此，他心中却丝毫不敢大意。混沌本源，那是超越天使、恶魔、上帝、撒旦的存在，是构成这个多元宇宙的基础之一，别说现在的他，就算是巅峰时期的三清道祖亲临，恐怕也得谨慎应对。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黑影突然停止了膨胀，一道苍老、宏大，却又带着孩童般纯粹的声音响彻天地，仿佛直接在两人的灵魂深处响起：“混沌之种，归位……异数，湮灭。”
声音落下的瞬间，无数道混沌色的光束从黑影中射下，如同漫天流星雨，每一道光束都蕴含着纯粹的混沌本源之力，所过之处，地面直接被消融成深不见底的黑洞，连空间都被彻底抹除，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躲不开，只能硬接！”詹道临眼神一凝，不再保留任何力量，体内的混沌五行之力尽数爆发，他双手紧握灵力剑，将剑身插入地面，怒吼一声：“混沌五行，结界！”
轰！
以灵力剑为中心，五道巨大的元素光柱拔地而起，青、黑、赤、黄、白五色光芒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巨大的五行八卦阵，八卦阵中心流转着混沌色的光晕，形成一道厚厚的结界。这是詹道临结合道家八卦阵与混沌五行之力创造出的防御秘术，防御力远超之前的任何手段。
“砰砰砰！”
无数道混沌光束撞击在结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结界剧烈震动，表面泛起层层涟漪，五色光芒与混沌色光束不断碰撞、抵消，发出滋滋的能量摩擦声。詹道临能感觉到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传来，双臂青筋暴起，嘴角再次溢出鲜血，刚恢复的伤势又有复发的迹象。
“詹道临，我来帮你！”扎坦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动晦涩的古魔法咒语，紫色的魔法能量疯狂涌入结界，“古老的星辰之力，聆听我的召唤，化作守护的屏障——星辰守护！”
一道巨大的紫色星辰光幕出现在五行八卦结界外侧，与结界融为一体。星辰之力蕴含着宇宙运转的法则，虽然不及混沌本源那般古老，却有着独特的稳定性，能够有效缓冲混沌光束的冲击力。
有了星辰之力的加持，结界的震动稍稍减缓，但混沌本源的攻击依旧源源不断，黑影中射下的光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强大，结界上的光芒开始逐渐暗淡。
詹道临心中焦急，他知道这样被动防御迟早会被攻破。混沌本源的意志没有复杂的招式，只有最纯粹、最直接的力量碾压，想要战胜它，必须找到它的弱点，或者……利用它的特性。
“混沌本源，包容万物，亦生万物……它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本质上是中性的，没有善恶之分，只有‘归位’和‘湮灭’两个执念。”詹道临脑海中飞速思索，“它要混沌之心归位，要湮灭我这个‘异数’……如果我能让它认可我，是不是就能化解危机？”
这个念头一出，詹道临自己都觉得疯狂。混沌本源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只有本能的意志，想要让它认可一个“异数”，无异于让石头开口说话。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其他办法。
“只能赌一把了！”詹道临眼神一狠，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猛地抽出灵力剑，不顾扎坦娜的惊呼，纵身一跃，朝着天空中的黑影飞去。
“詹道临，你干什么？回来！”扎坦娜脸色大变，想要拉住他，却被混沌光束的余波挡住。
詹道临没有回头，只是对着下方大喊：“扎坦娜，守住结界，相信我！”
他体内的混沌五行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在身后形成一对巨大的混沌羽翼，速度提升到极致，硬生生冲破了混沌光束的封锁，朝着黑影核心飞去。越是靠近黑影，周围的混沌本源之力就越是浓郁，詹道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同化，经脉、骨骼、甚至神魂，都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
“混沌之心，沟通本源！”詹道临将体内的混沌之心彻底激活，混沌之心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与天空中的黑影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能清晰感觉到，黑影中的混沌本源之力正在朝着他涌来，想要将他和混沌之心一起同化、归位。
但詹道临没有抗拒，反而主动放开了心神，任由混沌本源之力涌入体内。同时，他运转道家心法，将混沌五行之力与涌入体内的混沌本源之力融合在一起。
“混沌生五行，五行化万物……我之混沌，并非本源之混沌，而是包容五行、演化万物之混沌！”詹道临在心中呐喊，“本源之力，我既非你的敌人，也非你的附庸，我是詹道临，是执掌自己命运的修士！混沌之心在我体内，便是我的一部分，它不会归位，因为它已经找到了新的归宿！”
他的神魂之力前所未有的强大，意志如同顽石般坚定，在混沌本源之力的冲刷下，始终保持着自我。混沌五行之力与混沌本源之力在他体内不断碰撞、融合，他的修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混沌五行之力变得更加精纯、更加磅礴，甚至隐隐有了演化法则的迹象。
天空中的黑影似乎察觉到了异常，攻击渐渐停止，巨大的形态开始收缩、凝聚，最终化作一道人形光影，悬浮在詹道临面前。光影没有五官，只有一团朦胧的混沌光晕，但詹道临能感觉到，它正在“注视”着自己，审视着自己体内的混沌之心和混沌五行之力。
“异数……混沌……演化……”苍老而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詹道临悬浮在光影面前，体内的混沌五行之力与光影的混沌本源之力相互交织，形成一道能量桥梁。他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本源意志，世间万物，并非只有归位一条路可走。混沌之心在我手中，能够演化出更精彩的可能，能够让混沌之力绽放出不一样的光芒。你若执意湮灭我，无非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不如，我们做个约定？”
光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詹道临的话。良久，它才缓缓开口：“约定……何解？”
“我以混沌之心起誓，日后若有机会，必助你完善混沌本源，演化出更完美的法则。而你，需认可我对混沌之心的执掌，不再对我和我身边的人出手。”詹道临说道，他知道，混沌本源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但有着本能的追求，完善自身法则，便是它最大的执念。
光影再次沉默，过了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可……混沌之契，立！”
话音落下，一道混沌色的符文从光影中飞出，融入詹道临体内的混沌之心。詹道临能感觉到，自己与混沌本源之间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他不仅能够更加自如地调动混沌本源之力，还能隐约感知到混沌本源的意志。而混沌本源的威压，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滋养之力，不断修复着他的伤势，提升着他的修为。
光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散在天空中，灰色的云层也慢慢散去，露出了遗忘之地久违的、灰蒙蒙的天空。
詹道临缓缓降落，回到扎坦娜身边。他的气息虽然依旧有些紊乱，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体内的混沌五行之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甚至触摸到了法则的门槛。
“詹道临，你没事吧？”扎坦娜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脸上满是担忧。
詹道临笑了笑，擦去嘴角的血迹：“没事，不仅没事，还因祸得福，实力又提升了一大截。”他顿了顿，看向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而且，我们暂时不用担心混沌本源的麻烦了。”
扎坦娜松了口气，随即好奇地问道：“你刚才跟混沌本源的意志说了什么？它为什么会放过我们？”
“也没什么，就是跟它做了个交易。”詹道临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没有详细解释，有些事情太过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就在这时，詹道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康斯坦丁打来的。
他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康斯坦丁吊儿郎当的声音：“嘿，詹，你那边搞定了吗？我这边可是遇到大麻烦了，地狱之门突然大开，无数恶魔涌入人间，还有几个老熟人也来了，看来这世界又要乱套了。”
詹道临眉头一皱，他能听出康斯坦丁语气中的凝重。玛门亲王被杀，混沌本源显化，恐怕已经引起了连锁反应，地狱甚至天堂都可能有所动作。
“我这边刚处理完一个大麻烦，马上就回来。”詹道临说道，“具体情况，等我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詹道临看向扎坦娜：“看来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了，人间那边出事了。”
扎坦娜点了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两人相视一眼，身形一闪，朝着遗忘之地的出口飞去。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离开后，遗忘之地的灰色旷野深处，一道黑色的裂隙悄然打开，一个身着黑色风衣、面色苍白的男子从裂隙中走出，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骷髅头戒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混沌本源的意志……詹道临……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男子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疯狂，“万界棋局已经开启，你这样的异数，究竟会成为破局之人，还是……我的棋子？”
说完，男子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旷的灰色旷野，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
詹道临和扎坦娜回到人间，迎接他们的，将是更加混乱、更加凶险的局面。地狱恶魔入侵，天堂天使干预，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古老存在纷纷现身，一场席卷整个多元宇宙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詹道临，作为执掌混沌之心、与混沌本源立下契约的异数，注定要成为这场风暴的中心。他能否在这场危机中继续成长，执掌自己的命运，最终站在世界之上，俯瞰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