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暂歇与暗流，新的旅途
咖啡馆里暖黄的灯光驱散了些许阴森气息，林厨子看到詹道临三人走进来，几乎是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快步迎上去，上下打量着他们，眼神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可算回来了！你们没事吧？我这心一直悬着，咖啡都续了三杯了。”林厨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看到詹道临手臂上那道依旧清晰的黑色印记时，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这伤……”
“小问题，死不了。”詹道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轻松，“道爷我福星高照，阎王爷都不敢收。”
康斯坦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点了四杯热咖啡。莉莉丝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咖啡馆里的布置，红色长裙在这充满生活气息的环境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康斯坦丁抿了口咖啡，看向詹道临。
“先找个地方休整几天。”詹道临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这次耗损太大，得把元气补回来。而且……”他瞥了眼莉莉丝，“还得准备去罗马尼亚的事。”
“罗马尼亚？”林厨子愣了一下，“去那儿干嘛？听说那边吸血鬼传说挺多的，邪乎得很。”
“就是去会会那些‘传说’。”詹道临笑了笑，没多说细节。有些事，还是不让林厨子知道为好，免得他担心。
莉莉丝把玩着咖啡杯，忽然开口：“我知道一个地方，离这儿不远，是个安全屋，以前是我们族里一个老家伙的据点，里面什么都有，正好适合休整。”
“你们恶魔还有安全屋？”康斯坦丁挑眉，语气带着怀疑。
“怎么，只允许你们猎人有秘密据点？”莉莉丝白了他一眼，“放心，那地方早就没人用了，除了我，没其他恶魔知道。而且布了反追踪的阵法，就算是天使来了，也查不到。”
詹道临沉吟片刻，点头道：“行，就去那。”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恢复元气，而且莉莉丝的提议听起来很诱人。
“我……我就不去了吧。”林厨子小声道，“我在唐人街找个旅馆住下就行，等你们出发了，我就回国。”
“也好。”詹道临没勉强，“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喝完咖啡，四人兵分两路。林厨子去了唐人街，詹道临三人则跟着莉莉丝前往那个所谓的“安全屋”。
安全屋位于郊区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别墅里，外面围着高高的栅栏，里面杂草丛生，看起来像是废弃了很久。但推开门进去后，里面却别有洞天——装修简洁而舒适，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和卷轴。
“不错啊，这地方挺别致。”詹道临打量着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能感觉到，别墅周围确实布了阵法，而且是一种很奇特的阵法，既能隐匿气息，又能反弹精神探查，和道家的阵法路数完全不同。
“那是自然。”莉莉丝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可是当年我用三个灵魂换来的，能差得了？”
康斯坦丁翻了个白眼，没接话。恶魔的“交易”，从来都伴随着血腥和黑暗。
“楼上有三间卧室，自己选。”莉莉丝指了指楼梯，“厨房有吃的，冰箱里有血袋……哦，还有正常的食物，放心，没毒。”
詹道临选了最里面的一间卧室，房间里很干净，窗户正对着一片树林，环境很清幽。他关上门，立刻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运转内息恢复元气。
手臂上的黑色印记隐隐作痛，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血脉缓缓蔓延，试图侵蚀他的丹田。詹道临调动元气，一点点将那股阴冷气息逼回去。这个过程很痛苦，就像是用烈火灼烧寒冰，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浑身颤抖。
“古神的标记……果然没那么简单。”詹道临咬着牙，额头上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这印记就像是一颗种子，正在他的身体里扎根，如果不尽快找到“起源之火”，迟早会被它彻底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詹道临终于将那股阴冷气息暂时压制住，疲惫地睁开眼睛。窗外已经黑了，别墅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树林。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看起来有些诡异。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很淡，但很清晰，是黑誓会的气息！
詹道临眼神一凛，悄无声息地推开窗户，如同狸猫般跳了出去，朝着气息传来的方向掠去。
树林深处，三个穿着黑袍的人正鬼鬼祟祟地围着一个火堆，低声交谈着什么。他们的黑袍上，绣着黑誓会的标志。
“……长老会的人都死光了，现在群龙无首，正是我们取而代之的好机会。”一个瘦高个黑袍人说道，声音里带着贪婪。
“可那个詹道临和康斯坦丁还没死，还有那个女恶魔……听说他们很厉害，亚伯拉罕大人和莫迪凯长老都栽在了他们手里。”另一个矮胖黑袍人有些害怕。
“怕什么？”瘦高个冷哼一声，“他们现在肯定以为我们都死光了，放松了警惕。只要我们找到‘唤醒钥匙’，献给‘那位大人’，到时候别说詹道临，就算是天使来了，也得给我们让路！”
“可‘唤醒钥匙’在詹道临手里，我们怎么抢？”
“我已经查到了，他们就躲在前面那栋别墅里。今晚我们先探探虚实，明天联系其他分部的人，一起动手！”
瘦高个的话音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身后响起：“不用等明天了，道爷我现在就送你们上路。”
三个黑袍人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看到詹道临正站在他们身后，手里握着桃木剑，眼神冰冷得像要杀人。
“是你！詹道临！”瘦高个脸色惨白，转身就想跑。
“跑？跑得掉吗？”詹道临冷笑一声，脚下一动，如同鬼魅般追了上去。
桃木剑划破夜空，带起一道金光。没等瘦高个跑出两步，就被一剑刺穿了心脏。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桃木剑，身体缓缓倒下，化作一具干尸。
另外两个黑袍人吓得腿都软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饶命！我们只是一时糊涂，我们再也不敢了！”
詹道临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桃木剑一挥，两颗头颅滚落下来。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解决掉三个黑誓会成员，詹道临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树林里仔细搜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余党后，才悄无声息地返回别墅。
回到卧室，詹道临发现康斯坦丁正坐在他的床上，手里拿着一个通讯器。
“查到了。”康斯坦丁抬眼看他，脸色凝重，“黑誓会在纽约还有三个分部，刚才这三个，是布鲁克林分部的。他们已经联系了其他分部，说明天一早过来围攻这里。”
“意料之中。”詹道临擦了擦桃木剑上的血迹，“一群跳梁小丑而已，正好一网打尽，省得以后麻烦。”
“还有一个坏消息。”康斯坦丁顿了顿，说道，“我刚才收到消息，梵蒂冈那边好像知道了古神的事，已经派了‘圣教骑士团’过来，说是要‘净化邪恶’。”
“圣教骑士团？”詹道临皱眉，“那些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一个个都是疯子，只要是他们认为的‘邪恶’，不管是人是鬼，都照杀不误。”
“可不是嘛。”康斯坦丁叹了口气，“现在好了，前有黑誓会余党，后有圣教骑士团，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吸血鬼始祖……我们这趟浑水，是越蹚越深了。”
詹道临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树林，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来多少，道爷我接多少。黑誓会也好，圣教骑士团也罢，想挡道爷我的路，就得有死的觉悟！”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康斯坦丁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笑。有这个东方道士在，似乎再难的局面，也不是没有胜算。
而在隔壁的房间里，莉莉丝正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的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的通讯器，上面显示着一行血红色的文字：“目标已确认，按计划进行。”
夜色渐深，别墅里一片寂静，但每个人都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他们的罗马尼亚之行，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