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夜探病院，初遇长老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在詹道临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出租车穿梭在皇后区的街道上，离那栋废弃的精神病院越来越近，空气中的阴冷气息也越发浓重。
“道临，真不等明天？”康斯坦丁叼着烟，眉头紧锁，“伊莱亚斯说仪式在午夜，我们现在去太早了。”
“早去早准备。”詹道临擦拭着桃木剑，剑身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那地方阴气重得邪乎，鬼知道他们布了多少陷阱。而且……”他瞥了眼放在腿上的黑色盒子，“我总觉得这玩意儿有点不对劲，得找个地方试试能不能做点手脚。”
坐在旁边的林厨子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抓着衣角：“道临，要不……我就在外面等着？我进去也帮不上忙，还可能拖后腿。”
“也行。”詹道临点头，“前面路口有个咖啡馆，你就在那儿等着，保持电话畅通。要是到后半夜我们还没联系你……”他顿了顿，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钞票塞过去，“你就买张机票回国，别再回来了。”
林厨子眼眶一红，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出租车在咖啡馆门口停下，林厨子下车前，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里满是担忧。
“这老头倒是重情义。”康斯坦丁看着林厨子走进咖啡馆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废话，道爷我罩着的人，能差了？”詹道临挑眉，对司机说，“师傅，往前再开两个街区，在那个红色建筑附近停下。”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远处那栋阴森的红色建筑，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好、好嘞。”
车停在离精神病院还有百十米的地方，司机收了钱，几乎是逃一般地开车溜走了。
詹道临和康斯坦丁潜伏在路边的灌木丛后，观察着精神病院的情况。这栋红色建筑看起来至少有几十年的历史，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像凝固的血迹。窗户大多破碎，黑洞洞的窗口如同一个个凝视着外界的眼睛，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院子里杂草丛生，几棵枯树的枝干扭曲着伸向天空，像一只只挣扎的手。大门早已腐朽不堪，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但门框上隐约能看到残留的黑色符文。
“看起来平静得过分。”康斯坦丁低声道，“连只鸟都没有。”
“越平静越危险。”詹道临从背包里拿出几张黄符和一小瓶朱砂，“我先布个‘隐匿阵’，尽量别惊动里面的东西。”
他快速在地上画出几个简单的符文，将黄符按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口中念念有词。黄符化作几道微光融入空气中，周围的光线似乎都暗淡了几分，两人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
“走。”詹道临做了个手势，率先朝着精神病院摸去。
靠近大门，詹道临才发现那把大锁上缠绕着黑色的雾气，仔细一看，竟然是无数细小的怨魂在蠕动。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破邪符”，屈指一弹，符纸精准地贴在锁上，发出“滋滋”的响声，黑色雾气瞬间消散。
“咔哒”一声，锁开了。
两人推门而入，刚踏进院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混杂着腐朽的气息，让人胃里一阵翻涌。
“比想象中更糟。”康斯坦丁捂住鼻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十字架和一瓶圣水，“这里死的人，恐怕不止精神病院的病人。”
詹道临没有说话，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他们，那些隐藏在杂草和阴影里的东西，正蠢蠢欲动。
“别理它们，先找聚阴阵的阵眼。”詹道临低声道，拿出伊莱亚斯给的地图，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查看，“根据地图，地下室入口在主楼西侧，停尸间在地下室最里面。”
两人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朝着主楼西侧移动。沿途的草丛里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有惨白的人脸从窗户里一闪而过，但在隐匿阵的掩护下，这些低阶的怨魂并没有发现他们。
来到主楼西侧，果然看到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入口，被一块厚重的铁板封着，上面刻满了血色符文。
“这玩意儿不好弄。”康斯坦丁打量着铁板，“符文是‘禁锢’类的，强行打开会触发警报。”
“交给我。”詹道临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桃木匕首，蘸了点朱砂，在铁板上快速刻画起来。他刻的是道家的“解厄符”，与铁板上的血色符文形成鲜明对比。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解厄符发出淡淡的金光，铁板上的血色符文迅速消退，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詹道临用力一推，铁板应声而开，露出一个漆黑的通道，一股更浓郁的血腥味和阴气从通道里涌了出来。
“看来找对地方了。”詹道临打开手机手电筒，“下去看看。”
通道很陡，布满了灰尘和蛛网。走了大约十几级台阶，脚下变得平坦起来，应该是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只有手机手电筒的光线能照亮一小片区域。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尸臭的混合气味，地上散落着一些腐朽的担架和医疗器具，角落里堆着几个盖着白布的铁架，看起来像是停尸床。
“阴气最盛的地方……应该就在前面。”詹道临深吸一口气，能感觉到丹田内的元气在微微躁动，显然是受到了这里阴煞之气的刺激。
两人继续往前走，突然，詹道临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康斯坦丁压低声音问道。
“有人。”詹道临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拐角，“不止一个，气息很强。”
两人屏住呼吸，悄悄靠近拐角，探头望去。
只见拐角后面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应该就是停尸间。房间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周围插着八根黑色的柱子，柱子上缠绕着铁链，铁链上挂着十几具尸体，鲜血顺着铁链滴落在石台上，汇聚成一个血色的漩涡。
石台周围站着五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脸上布满皱纹，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正是之前在精神病院窗前的那个老者。
“长老，血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要等午夜一到，再将‘唤醒钥匙’放入阵眼，就能打开吞噬者大人的封印了。”一个黑袍人恭敬地说道。
老者点点头，声音沙哑而阴冷：“很好。记住，绝不能出任何差错。那个叫詹道临的东方道士，还有康斯坦丁，他们很可能会来捣乱，你们几个，去外面守着，一旦发现他们，格杀勿论！”
“是！”四个黑袍人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地下室入口的方向走去。
詹道临和康斯坦丁连忙缩回拐角，屏住呼吸。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正好撞上了正主。”詹道临低声道，眼神冰冷，“那个老头，应该就是长老会的头目。”
“他身上有古神的气息。”康斯坦丁皱眉，“很淡，但确实有。这家伙恐怕已经和古神做了交易。”
“交易？不过是被当成祭品的料。”詹道临冷笑，“等解决了那四个走卒，再收拾他。”
两人刚准备动手，詹道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地下室的寂静。
“该死！”詹道临暗骂一声，连忙想挂断，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莉莉丝的名字。
而此时，正在走向入口的四个黑袍人也停下了脚步，警惕地朝着拐角的方向看来。
“有人！”一个黑袍人低喝一声，抽出腰间的骨刃，朝着拐角冲了过来。
“暴露了！动手！”詹道临不再隐藏，桃木剑出鞘，迎着冲来的黑袍人斩了过去。
康斯坦丁也立刻反应过来，掏出驱邪药粉，撒向另一个黑袍人。
一场激战，在这阴森的地下室里，骤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