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条线往下查，
兆辉煌犯罪集团的骨干成员一个个浮出水面：
冯大庆、娄成就、六子……
还有陈凯！
连陈凯的家庭情况都查得一清二楚。
他弟弟违规办保外就医的事，也瞒不过公安的眼睛。
刘东方和周洪宇一直按兵不动。
特殊调查组组长祁同伟的命令是——放长线，钓大鱼。
全面布控，防止证据流失，
其他动作，一律不准。
接到祁同伟的指令，刘东方和周洪宇都来了劲。
刘东方笑得爽快：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传下去，今晚动手，抓陈凯！”
“记得找靠谱的人！”
他补充一句，
“我们要对兆辉煌动手了。”
“必须准备充分，不能出岔子。”
“陈凯是我们的第一目标。”
“洪宇，咱们得来个开门红！”
周洪宇也是斗志昂扬！
事情就是这么巧。
他们准备动手抓陈凯。
兆辉煌也在动手，他坐在办公室里对娄成就说，
“成就，有件事告诉你。”
“吴跃进是我让人干掉的。”
娄成就一愣，随后冷冷地回了一句，
“杀得好！”
“吴跃进有点飘了。”
“一个月时间，他从公司账户里提了整整一千万！”
“真是找死！”
兆辉煌点燃一支烟，缓缓说道：
“我一直不想让咱们的人插手这些事，所以才安排给吴跃进他们去做。”
“现在，我遇到点麻烦。”
娄成就立刻表态：
“兆哥，您开口，我马上去办。”
兆辉煌露出笑容，起身拍了拍娄成就的肩。
“干掉吴跃进的是陈凯，你应该见过他。”
“我原本是打算好好栽培他的。”
“没想到……”
“这家伙管不住自己。”
“警察已经发布了他的画像，这个混蛋居然还想着找女人！”
“迟早完蛋。”
娄成就抿嘴点头：
“您放心，我来处理。”
兆辉煌看着他，缓缓开口：
“成就，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吧。”
娄成就笑了笑：
“单线联系，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这也是我们安稳了三十多年的原因。”
“兆哥，您这安排，真是高。”
“我连老婆都不会说。”
娄就成本人长得一般，但他老婆是个大美人。
他对老婆非常宠爱，几乎是百依百顺。
他能这么说，已经是下了最大承诺。
兆辉煌心里想着：
“要是你知道李子涛早就把你老婆睡了，你还会这么爱她吗？”
当然，这种事他不会说出去。
他为了拉拢郭守义，连亲侄女都送了过去，甚至怀了孕。
用下属的老婆去笼络李子涛，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兆辉煌叮嘱道：
“警察正在找陈凯。”
“你要小心。”
“白天动静太大，最好晚上动手。”
“陈凯是个亡命之徒。”
“你假装是替我传话，让他放松警惕。”
“记住，安全第一。”
娄成就语气坚定：
“兆哥，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
兆辉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办事，我放心。”
娄成就顿时神清气爽，像只得到主人夸奖的狗一样，兴冲冲地离开了。
兆辉煌再次点上烟，嘴角微扬：
“隐患清除。”
“毁掉一把不听话的刀，再打造一把完全忠诚的新刀。”
“还有彩虹集团攥在手里。”
“真爽。”
至于祁同伟说的话，在兆辉煌看来，纯粹是骗人的！
汉国哪有那么先进的技术？
别说跟美国比了，就连日本的技术都比汉国强太多。
看看人家的孩子，参加夏令营都能吃苦耐劳，哪像汉国的孩子一个个娇生惯养？
兆辉煌是个事业有成的人，但他对汉国的未来并不看好。
他每天都要看报纸，尤其喜欢关注教育话题。在他嘴里，八十年代的孩子已经让人失望，九十年代出生的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常说，汉国没有希望，未来属于美丽国和倭奴。
他完全忽视了倭奴经济早已陷入停滞的事实，脑子里全是“倭奴夏令营”“汉斯下水道”这些网络软文灌输的观念，打心底瞧不上汉国的科技水平。
外国的月亮更圆，这句话在兆辉煌身上体现得特别明显。
这天，兆辉煌难得伸了个懒腰，心想今天早点下班，直接回家。
他在家里等娄成就的消息。
等消息的过程中，
他想起祁同伟提过的计划。
“美丽国的手机信号差，通话时间又短。”
“保密性也不行！”
“要是祁总监的构想能实现就好了。”
“那样我就不用特地守着座机等消息了。”
其实，兆辉煌在等的不是娄成就的电话，而是李子涛的。
他知道娄成就不会主动联系他。两人之间有明确的规矩，只保持单线联系，不会牵扯第三方。
娄成就那边成与不成，第二天就会有结果。
他不会贸然去找娄成就确认，但有别的办法了解情况。
李子涛是深厦市的老三，分管治安，市里一旦出人命案，他马上就能知道。
两人早有约定，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命案，李子涛都会第一时间打座机通知他。
别看兆辉煌坐在家里，他三十年来建立起的关系网会在关键时刻把消息送到他面前。
这就是深厦市“地下皇帝”的优势。
他对娄成就的能力还是信任的，毕竟这人以前也是狠角色。
在家等电话，只是出于一贯的谨慎。
兆辉煌生性多疑，从不相信单线消息。
通过多个渠道交叉核实信息，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果不其然，晚上十一点整，电话响了。
兆辉煌露出微笑，他料到是李子涛来电。
但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笑容瞬间消失：
“辉煌，出大事了！”
“陈凯被警察击毙，娄就被抓了！”
兆辉煌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
“娄成就怎么会出事？”
李子涛压低嗓音说：
“听刘东方那边传来的消息……”
“今晚警察围捕陈凯时，刚好碰上了娄成就。”
“娄成就二话不说，把打算投降的陈凯当场打死，然后主动向警方自首。”
“没想到这人平日低调，关键时刻这么果断！”
兆辉煌心头一乱：
“你能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吗？”
李子涛急了：
“辉煌，你是不是疯了？”
“这事儿谁能救得了？”
“警察眼皮底下动手，谁来都没用。”
“他这条路，注定走得不长。”
“没人能救得了他。”
“你，千万别冲动。”
兆辉煌下意识点起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