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已过，从灰蒙蒙的天空中洒下了一道光芒。
照亮了整个训练场。
被最后的雨水清洗过的璇玑。
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时间仿佛在包厢里凝固了。
刚刚的电子脉冲导致了停电。
包厢现在很暗。
黑丝带在落地窗前蹦跳着，尖叫着。
“陈锅锅！霸道！太霸道咯！！”
小脸激动得通红。
姜海手中的茶杯滑落。
“啪嚓”一声摔得粉碎。
滚烫的茶水洇开深色印记。
这位见惯了大场面的机竞协元老。
此刻嘴巴微张，老眼瞪得滚圆。
紧紧盯着那尊傲立在雨中的青白机甲。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这根本不是d级机师…不，那是人类能做出来的操作吗？劈开对面的电浆炮？！
零度矩阵旧选手或者说是豪哥的狗腿子。
前一秒还在为冲击炮命中欢呼。
现在脸色大变，煞白如纸。
有人双腿一软，瘫坐在沙发里，眼神空洞。
有人死死抓着落地窗的边框，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赖以生存的“职业选手”的骄傲。
对陈凡“捡漏”、“菜鸟”的鄙夷。
在眼前被陈凡用实力碾得粉碎。
零度矩阵的荣耀？
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们刚刚目睹了旧俱乐部的残渣，被那头怪物彻底扫进了垃圾堆！
苍老贼经过短暂的呆滞后。
猛地一拍大腿！
“我滴个亲娘咧！
陈老弟！神了！真他妈神了！
劈星斩月啊这是！哈哈哈哈！”
狂喜得仿佛那站在废墟中的是他自己。
红缨大叫。
“卧槽！卧槽！卧槽！
大姐头二姐头你们看见没？！
劈开了！他把那玩意儿劈开了！
牛逼炸了啊！！！”
她兴奋地原地蹦跳，恨不得立刻冲下去。
楚萧萧她放在腿上一直紧握成拳的手。
正缓缓放开。
看着璇玑那伤痕累累却傲然挺立的身影。
还有那柄直指苍穹的巨剑。
仿佛也感受到某种力量。
有震撼、认同，还有悸动？
她悄悄吸了口气，才勉强维持住外表的平静。
希尔手中的啤酒罐早已被捏得不成形状。
“…这…这真的是机甲能做到的吗？”
那冰凉的液体流了一手也浑然不觉。
奈奈可也僵住了，恶魔尾巴也无意识地停止了摆动。她撇了撇嘴，想习惯性地嘲讽两句“哼，勉强及格”。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颤音的。
“…嘁，疯狗一样的打法…不过。
干得…杂鱼机师还不赖嘛。”
她别过脸，好像不想让人看到她眼中的惊讶。
她旁边彗星双手捂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是一种激动和自豪。
她低声喃喃。
“凡哥…璇玑…你们…太棒了！”
.....
璇玑的声音在陈凡耳边响起。
“搭档，胜利确认。
机体损伤率73%。
你…需要医疗关注。”她顿了顿，“刚才对‘断岳·开锋’超载应用，我已经记录了。
非常…精彩。”
陈凡抹去再次流下的鼻血。
再次观赏完天界雷鸟和合金豺狼的惨状后。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带血腥味的浊气。
疲惫和疼痛如潮水般涌上。
但胸腔中那股沸腾的火焰仍未熄灭。
他操控璇玑缓缓放下断岳。
剑尖垂地。
在焦黑泥泞的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陈凡的声音从训练场上响起。
“零度矩阵的荣耀？”
清晰的嘲讽，穿透雨幕和废墟。
传递到了每一个观战者的耳膜里。
“那是过去式的，现在属于‘破晓之曦’了。”
......
救护车停在训练场外围。
护士着急着将已经口吐白沫的豪哥。
和另一个机师推上车。
他们根本想不到，明明自己做了充足的准备。
而黑丝带在不远处扯着眼皮吐舌头，在做鬼脸。
身后的尾巴竖起甩动。
彗星走向陈凡。
“凡哥，真的好精彩！
最后的操作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陈凡伸手摸摸彗星的脑袋。
不过动作有些僵硬。
“嘿嘿，我也不知道会产生爆炸。
我当时只是想那个时间点先收一个头再说。
没想到变成对波了。”
彗星也看向陈凡身后的璇玑。
“璇玑，谢谢你哦。
你的协助也很重要，而且性能这么强。
真，让我羡慕。”
璇玑看了眼彗星，摇摇头。
“你无需向我道谢，辅佐机师是我的义务。”她认真得看向彗星，“而且是我要提前跟你说声道歉才是，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搭档。”
听见璇玑对着彗星讲着不清不楚的话。
旁边的奈奈可没好气的看着璇玑。
“你不要以为彗星是个老实孩子。
你可以随便欺负她了。
你的搭档可是和彗星心智共鸣过的。
而且他们可是誓约了的。
你最好不要有没必要的想法。”
奈奈可的声音有些警告的意味。
但璇玑的声音平稳，让人琢磨不透。
“我正是尊重她，才和她道歉的。”
彗星不明白璇玑突然对她道歉是什么意思。
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让她感到了担心。
“凡哥...是有什么事吗？”
这时红缨走过来，大大咧咧的拍了拍璇玑的肩膀。
“璇玑！我以后能叫你三姐头吗？你真好厉害啊！”
希尔也靠过来，看着璇玑眼里放光。
“对啊！你的性能是我见过的所有机娘里面最猛的！请一定要当我的盟友...”
“红缨！还有希尔，你们注意一下形象。”
楚萧萧走了过来，伸手按了按她们两个的脑袋。
她们两个立刻打了激灵，闭嘴了。
彗星还想继续被打断的话题。
但她看到陈凡有所动作，便匆忙跟了上去。
陈凡双手交叉胸前，他全力挺直腰板。
看着眼前的姜海以及他身后的代表。
“姜老，现在没什么再需要讨论的问题了吧？”
姜老笑了笑，那个眼神竟然和苍老贼有几分相似。
“嘿呀，哪里的话。
你们机师都已经用决斗解决问题了！
这次他们都不会有意见的了。”
陈凡收下那份文件副本。
但嘴上丝毫不客气。
他仰头用鼻孔看着后面那些姜老的同行者。
“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请你们都回去吧！
刚打完比赛，我已经很累了。”
他们本想陈凡在和姜老谈完后。
再靠上来，或邀功，或拉近一下和这位天才机师的关系。
但陈凡已经先一步做出请的姿势了。
感受到自己不受待见的他们。
也只能抱怨着，回到自己的车上。
那剩下的几个零度矩阵的旧选手。
也只敢深深看了一眼陈凡，但也不敢说什么。
陈凡并不理会。
他带着自己契约的三个机娘来了车前。
在看到其他车辆都走远之后。
他深吸了一口气。
正想上车。
但抬腿的时候突然浑身脱力。
直接向前栽去。
“凡哥！”
彗星尖叫跑过来。
但那白色的身影速度更快。
接住了陈凡的身子。
陈凡靠在璇玑的身上。
感受到了那股柔软的冰凉，还闻到了那股墨香。
“谢谢...”
一只手轻柔的按在了他的头上。
从刚刚开始，陈凡就一直在忍受身体上的痛楚和疲惫。
因为绝不能在这些各界代表面前露怯。
他必须表现出自己轻轻松松的。
就拿下了这场胜利。
这样才有足够的说服力。
让他们以后少找自己的麻烦。
不得不承认，强行对抗两名职业机师，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再加上过度使用璇玑的超频。
很明显，身体已经要顶不住了。
“凡哥到底怎么了？你对他做了啥？！”
彗星看着倒在璇玑怀里的陈凡，语气难免的着急，还带着怒意。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璇玑要提前向她道歉了。
而璇玑的眼神并没有太大波动。
她迎接上了彗星愤怒的目光。
“这是皮质过载状态，也是获得力量的代价。”
陈凡的声音有些微弱，但还是对着彗星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不用担心我，慧星。”然后看向璇玑苦笑，“你这超频的副作用，怎么会这么大？”
陈凡感觉到璇玑讲话时那轻轻的震动。
“你的身体还能扛五次。”璇玑抱住陈凡，将他支撑起来，“如果不是被打断的话，你能坚持更久。所以我认为情况还不到最危险的时候。”
“你！...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傻呀？呜...”
彗星怒视了一眼璇玑，但一看到陈凡痛苦的样子。
就忍不住抽噎起来。
奈奈可在旁边看到陈凡这个样子。
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凡要刻意把其他人支走了。
她咬了咬下嘴唇对彗星吼道。
“哭什么哭？！
他自己还有那个妖精都说没事了，那一定没事！
你先帮那个妖精把杂鱼机师抬进车里面吧！
我来开车！”
----------to be continued
感谢机师阅读，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皮质过载（cortical burnout）：过度使用脑机接口技术进行思维加速所产生的状态。
“皮质”特指大脑皮层，是高级认知功能（如思维加速依赖的部分）的核心区域。
对大脑高级功能区的直接影响，潜在的累积性损伤风险，流鼻血是过载的早期生理标志。
（我去，兄弟们。台风天气的雷雨把老子电脑给劈了！只能先用手机码字了。而且之前的稿子还没同步！丸啦！！！只能先发这个了。）
（pS：再说一下，我说被劈了，可能夸张了点。
打雷那一瞬间，电脑也突然黑屏了。
然后重启不了，还好第二天检查是跳闸了，没坏就好。
台风雷雨天气，大家能别玩电脑就别玩了。）